第483章 要命还是要时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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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要命还是要时间

此时在阿尔泰前线的阿拉斯加国防军战壕内,所有的官兵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总攻命令的下达,在占领日涅斯克山后,对阿尔泰山口要塞的地面总攻便停了下来。

在过去的一天多到二天的时间之中,空军已经出动数千架次的俯冲轰炸机对阿尔泰的山口城堡实施密集轰炸,从500公斤的重磅炸弹到数十公斤的子母弹,山口城堡成为了空军各种航空武器的试验场,空军甚至还出动飓风轰炸机在山口城堡试验了250公斤级重型航弹,但两天来,总攻令却未发出,似乎指挥部仍然在等待着什么。

“……诸将士,收复阿尔泰关系到国境安稳的关键之战,也是整场大战役的两大主战场之一,关系着整个战役的胜利与否,望全军将校官兵抱着牺牲一切的决心,成功成仁,我们平日所信仰的牺牲精神,正是发挥之时,全军将佐官兵务必将平素的誓言,紧铭于心,专心一意,以期报效国家及人民的信赖和期待,人人抱定在此国旗军旗下与敌同归于尽之决心成功成仁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

南路攻坚军团总指挥兼第八集团军司令官朗.帕多的训话经无线电传送到围攻阿尔泰山口的两大集团军及封锁西面山口退路的第五集团军两个师,七个直属旅、团、营、连、排各级军官的耳内,在训话结束后所有的军官都明白,期待已久的总攻即将开始。

端着方步的斯梅尔京,这时觉得有人抓自己的手,回头一看是尤瑞.维尼果夫。从进驻阿尔泰以来们二人就成了至交。维尼果夫是一名新兵,是在一年前在秋明参加红军的,但是就在刚刚订婚不久,部队却出人意料的移兵阿尔泰,去年四月份之后更是进驻这莽莽的阿尔泰山森林当中,这将近一年时间,他连未婚妻的面都再没见过。

“今晚我可能战死”维尼果夫轻声对身旁的斯梅尔京说道,眼中多少带着些许恐惧。

“本来我常想着回去结婚。现在这可能只是一个梦想了。这是我的地址。我死后,你愿意给我的……母亲还有未婚妻写信吗?”

斯梅尔京点了点头,紧握着维尼果夫的手表示让他放心。

“如果我被打死了,尤瑞,您也要给我的家里写信。”

不过两人都明白,即便两人有一个活了下来后替对方给家人写信,恐怕也没有任何寄出的可能性,山口城堡已经成为一座孤城死地,除了投降之外,也只是早死或晚死两日的区别。但是投降?也许谁也不敢这么做吧,如果他们投降,他们在国内的家人可能代替他们去见上帝,不要怀疑莫斯科不会下这个命令……当初内战时在察里津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奉命执行反攻的士兵们不声不响把自己的帽子戴好,戴得端端正正,他们早就换上了干净内衣,连外面的军装都换了新的,死也要死得干净体面……

一旁的军官们互相在胳膊上绑白布条,以便让士兵们能在黑暗中跟上他们。

夜幕下第十三师三千残兵偷偷沿着山岩堡下山,朝着着日涅斯克山逼进,根据城堡等高地的的观察,情报部门认定阿拉斯加的攻城炮阵地应该仍然放在了原来的俄军炮兵阵地,随即丢失了炮台的普里科夫坚持要发起夜袭的决定。而库利奇此时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反正十三师只剩三千残兵,若是能够摧毁阿军攻城重炮,那么起码也可以为山口城堡的坚守多争取一些时间,阿军就算再调攻城重炮,估计也不可能马上办到,若能赢得哪怕十天时间,他们等到吉尔吉尔斯援兵的可能都要大增。

若是季米特洛夫主持的政治攻势可能成功的话,那么这个希望还要大增,他们得救的几率可能达到八成。当然库利奇并不知道所谓的政治行动就在不到半个小时前已经被阿拉斯加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就算知道,只要普里科夫坚持,愿意誓死,库利奇也仍然会支持这个行动,政治行动只是其中一个希望,但对阿尔泰来说,坚持到吉尔吉斯援军的到来才是最现实有用的。

在月光的惨白光芒映射下走在绵密的林间的普里科夫提着指挥刀,率领着这些决心以死为事业献身的志士在林间穿梭着,在他们的头顶上不时有阿军打出的照明弹将大地照成苍白,每当空中闪出照明弹时,身披插着杂草树枝伪装的反攻队便会趴在地上停止前进。

斯梅尔京手端着刺刀紧跟在普里科夫师长身后,行军时不时有人滑倒在地,发出轻轻的金属碰击声,小心翼翼的通过茂密的山间树林,跟在普里科夫身后的斯梅尔京就看到远处的山岭上不时闪动着橘色光亮,光亮之后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是重炮”光亮和炮声让普里科夫一喜,那里就是自己的目标,如些巨大的炮声只有攻城炮才能够发出,随即下达了分兵的命令,三千残兵兵分两路,朝着远处目标包抄过去,而随行的库利奇好不容易挤出来支援行动的迫击炮兵则被留在树林间,找了一个稀疏的山坡布下了阵地。

“长官,我今天右眼皮直跳”

依在高地的散兵坑内的一个战士抱着最新式的一八式步枪,用力的眨了眨眼,同时仔细的朝高地下望去,似乎想为自己右眼跳寻找一些什么依据。

“右眼跳灾,你小心些,别……敌袭”正想训下属两句的排长朝高地下望去,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的下面似乎有一些影子在移动。

在即将接近一座只有数米高的山丘上时,却传来一声喊叫,让斯梅尔京心头一紧连忙趴在地上。随后一颗手榴弹在数米外炸开,爆炸的闪光中,斯梅尔京看见山坡上露出一个阿拉斯加士兵的上半身,正端着步枪作瞄准状,是哨兵手榴弹显然是他甩出来的。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稍小的影子端着刺刀冲了上去,那个阿拉斯加士兵倒下了,同时响起了一声枪响。

“有俄军,敌袭夜色笼罩下的山坡上随即出一阵叫喊声,随即如火镰般的曳光弹拖着绿色、红色的轨迹从高地上扫射下来,斯梅尔京的身边不时响起被子弹击中的士兵发出的惨叫声。

午夜的寂静随即被一片响彻云宵的“乌拉”声和机枪声打破。

在臂上绑着白布条的黑影率领下,俄十三师的三千余名士兵向高地包抄过去,一路朝着高坡上攻,另一路则朝侧翼迂回,以尽可能的逼近重炮阵地。

负责守卫炮兵阵地前哨的是第十二集团军四十八师一旅一团。在数量上与日军相比达到一比二。中段和右翼由二、三营防守,左翼则由团长由宝贵指挥的一营防守,由宝贵原是第一集团军的一名副团长,曾参加千岛战役,科雷马河战役,远东战役,并登陆日本,其后才被抽调到东俄方面军成了团长。

天空升起红色夜袭信号弹,跟着是俄军的一阵迫击炮火。整个高地瞬间落下了数十枚迫击炮弹,迫击炮弹并没有什么准头,但却难以让由富贵镇定下来,这是俄军不要命的自杀式夜袭,人数怕也有数千之众,而不是小规模的骚扰渗透,目标一定是高地后的重炮阵地。

“我需要照明标记……”

刚一放下电话,由富贵就端起了冲锋枪,瞄准着高地下。

“咻……”拖着哨声的炮弹刚一飞越高地,照明弹就一个个在高地上空爆炸开来,刺目的白光几乎让一旅一团的战士睁不开眼睛,但照明弹却让他们得以清楚的看清高地下的场面,一队队俄本兵正猫着腰快速朝着高地冲来,看上去军几乎也如蚂蚁一般多。

夜袭的俄军在稀疏的轻机枪火力掩护下冲上来迎战。但是高地上的五挺龙式重机枪十二架轻机枪发射的密集弹雨,却像死神的镰刀一般似的把俄军一个个打倒,俄军原本的偷袭瞬间变成了强攻。

在高地顶上,由宝贵正在与另外两翼逐个通话,以确定他们的那里的情况,高地附近的防线都遭受到攻击。随后才朝炮兵阵地打电话,电话那头显然已经从枪声中知道俄军派出了夜袭部队。

“少校,我们这里形势很好,炮旅已经做好应战准备,谢谢”

这时高地一端似乎已被俄军完全包围。由宝贵手持电话,趴在地上指挥战斗,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看到有几名白人士兵争先恐后地后退,显然他们被吓坏了。这些白人士兵不用说都只有可能是收编的俄罗斯族士兵,而不是其他白人。

看到这一幕,陷入暴怒的由宝贵不顾头顶上横飞的子弹和迫击炮破片,一跳出散兵坑扑上去抓住两人,几乎是硬推着把他们推回了阵地,由宝贵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此时由宝贵神情中全然不见初到东俄方面军,对他们进行训练之时的可亲之色。

“是个男人就他**的给我上去,你们就是没有种难怪你们以前打不赢苏俄军队,看看你们这表现我真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名士兵。副官,你***给我带几个人,带着冲锋枪,谁他**的敢撤,就地处决战后清点人数,逃跑的立即以逃兵上报通讯兵,立即通知炮兵,我要他们炮击先前的标定方位”

按照当初的混编方式,俄罗斯族士兵比例在40%左右,像由富贵这一个团也将近五六百名俄罗斯族士兵,剩下的除了一些主要军官,则全部是来自国民卫队,本身战斗力都要比其他野战集团军差一点,经过大半年的训练,战斗力虽然有所上升,但毕竟是混编后第一次上正面战场,又面临兵力弱势,出身国民卫队的士兵还好,那些俄罗斯族士兵就难免人心浮动了,有人带头逃跑,由宝贵不急才怪,这很容易引起连锁反应,特别是俄罗斯族士兵有样学样,这可是五六百人,五六百人一逃,就是出身国民卫队士兵只怕也会受此影响,未战先怯。

光是让副官以军法督战还不行,必须将俄军气势打下去

“啸……”

随着一阵炮弹的打来,俄军的冲锋被压下去了,但不到半小时,俄军又发动冲锋。这次,俄军先投了一阵手榴弹,接着边冲边用俄语夹杂着别扭的汉语高喊着“进攻进攻黄皮猴子,卖国贼,叛徒,你们去死吧”他们似乎的是想用这种办法扰乱面前这支混编军队的意志,显然他们达到了一些目的。

在烟雾和混乱中,尽管己无法和自己的部队保持联系。由宝贵仍没有下令撤退,身后就是重炮阵地,一但这些红军士兵冲到炮兵阵地,炮旅就可能会遭受重创,进而影响到即将开始的总攻。

在密集弹雨下冲锋的俄军几乎踏着自己人的尸体盲目地向前冲——速度虽然减慢,却没有因机枪的扫射以及几乎不断的手榴弹和迫击炮的爆炸而停步不前。

而在高地上,阿军反击时的摧毁性的炮火挡住了俄军最疯狂的冲锋。一发又一发的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炮弹和120毫米迫击炮弹不断的在冲锋的俄军队伍中炸开。到凌晨两点多时,嗓子已吼哑的由宝贵才拿起电话旅部、师部报告。

“我们守得住。”由宝贵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意,自己的部队已经多次出现了逃兵。

而此时高地下残存的俄军仍然在拼死朝着高地进攻。

由宝贵刚放下的电话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三名俄军大喊着从战壕前冲了上来,直向自己冲来,其中一个军官还挥舞着一把骑兵专用的斩马刀。

由宝贵连忙抬起了右手的冲锋枪,随着一阵冲锋枪声,三名日军都被撂倒在他的脚下。

十几分钟后,普里科夫拖着数百名伤兵向来时的森林方向撤了过去,以便重整旗鼓。原计划完全没有实现,普里科夫没想到在高地上碰到的阿军的防守也比预计的顽强。

炮兵阵地的方向并没有传来料想中的爆炸声,显然自己先前的突击并没有给另一路迂回队伍创造机会,想到临行前自己在库利奇面前的承诺,普里科夫再一次抽出了指挥刀。

“但愿索科夫能够成功……同志们,为了苏维埃、为了俄罗斯……冲啊”

在高地一侧朝炮兵阵地迂回的是由索科夫率领的两多人的部队。在索科夫的亲自率领下,拼命向前方的阿军炮兵阵地前进,那里就是他们的目标,只要端掉这个阿军的攻城炮阵地,阿尔泰之困就能得到缓解,得救的希望就将大增。

“勇士们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冲在我前面的,明白吗同志们随我杀”

说话间索科夫把钢盔往脑后一推,冲着夜空端起手上的轻机枪大吼着朝着冲去。

但几乎是在瞬间,这些试图向炮兵阵地发起誓死攻击的红军士兵,立即陷于早有准备的炮兵部队步枪和冲锋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不惜一切朝前冲锋的索科夫冲到一座龙式305毫米臼炮前。此时索科夫脸上负了伤,军装染满了血,曾经跟在他身后的近两百士兵时只剩下了几十个人。

大吼着朝重炮冲去的索科夫挎背着一包炸药。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了他,他趔趄一下,但跳上了炮座。正当他意气洋洋地准备将炸药包按放到炮座上时,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索科夫随即倒在炮座旁,随即头一歪停止了呼吸,炸药包散落在距离他不远处的草地上。

听着高地方向响起的枪声。率领部队正面进攻的普里科夫知道索科夫终于进攻了但是,枪声几乎马上又沉寂下来。显然,他遇到了应付不了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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