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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和人那么说我,我都清楚。”沈墨良索性也不看他,而是垂下眉眼,去看玻璃茶几的角,“自从你开始跟着人赌钱,我就觉得你疯了。小时候你总和我说,小良虽然没有妈妈,但是有世界上最爱他的爸爸。”
如今沈墨良所阐述的语句,所包含的更多是来自于原身的记忆与感情,那个沈墨良长到十八岁,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他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情,是一岁的时候就没了妈,但有父亲的爱与庇护,这对他的人生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他依旧顺顺利利的长大,没有因为缺乏母爱而造成什么性格缺失,他温和而善良,乖巧而懂事,拥有一个成为同步翻译的梦想,而他一步步将之实现,诸事顺利。
然后,有一天,撑着他世界的柱子突然垮塌,还一步步用沉重的柱身把他压垮。
沈墨良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什么笑意的微笑:“那么,现在,爸,你还准备用这份曾经给予我的爱,从我这里压榨到什么呢?我只用两年半就为你还清了原本数目庞大的债务,所以你想我一定可以弄到更多的钱,然后呢?你继续赌,继续输,我继续给你钱?你还记得那个曾经被你鼓舞过的梦想么?它现在已经不在了,变成你在赌桌上挥洒的筹码,人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我也用来还债了。现在你还想用我的什么来换钱?”
沈墨良恨沈学英吗?
多少是恨的,那是当沈墨良仍旧是原本的那个沈墨良的时候,遗留下来的淡淡的恨,沈学英是给予他整个世界与全部亲情的父亲,亦是摧毁他世界的恶魔,因为沈学英,他不得不放弃学业,放弃自己的翻译梦,因为他,他不得不支撑起巨额的债务,然后一点点放弃底线,放弃尊严,出卖身体,出卖了自己。
“我曾经因为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就算有一天我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一个家。”沈墨良重新抬起头,看向沈学英,将那些原身遗留在心底的情绪宣泄出来:“结果有一天我发现,家再也不是家,你也不是记忆里的那个爸爸。我不知道是谁教你的,但是,如果你觉得和媒体说我的坏话,就可以威胁我拿钱给你继续去赌的话,那就随便你好了。我会尽赡养你的责任,无论你说什么,但我不会纵容你继续去赌,无论你说什么。”
说完,他看向沈学英,已然苍老了的男人依旧什么话也没说,他还是看着电视,神情却多少有些变化,呼吸也变得稍显急促。
沈墨良等了他一会儿,沈学英仍旧不开口。
没有得到回应的沈墨良并没有继续等待,他知道沈学英已经听了进去,既然表明了立场,他也没有什么好再和沈学英说的。沈墨良站起身,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沈学英仍旧在原来的位置上。
沈墨良抿了一下唇,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然后把里面的灯也打开,他扭过头,对坐在沙发上的沈学英说道:“你晚上睡这间房间吧,里面没有钱,客厅里也没有,你也不用费力气找了,早点儿休息。”
说完,他推开另一间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将门反锁上。
之前,因为沈墨良是一个人住,所以两室一厅带厨卫的房子,一间主卧仍旧做卧室,次卧却改成了书房,只是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沙发床,给隔三差五就要在沈墨良家凑合一夜的刘岭用。今天沈墨良把卧室让给了沈学英,自然只能来书房睡沙发床。
沈墨良先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新闻,又刷了一下微博,玩玩游戏,等到十点半,才躺上沙发床准备睡觉。
因为从c国到a国的航班需要十多个小时,陆以和现在还在飞机上,所以今天沈墨良并没有收到晚餐前和睡前的短信,总是收陆以和发来的短信,突然没有了,沈墨良还觉得有些别扭,他辗转了一会儿,又用手机听了一会儿歌,折腾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墨良因为窒息的难受感猛然惊醒,他睁开眼睛,却看见沈学英站在他的床边,正用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迎着窗外路灯的灯光,隐约可见沈学英脸上的疯狂。
沈墨良睁大眼睛,一把抓住沈学英的手,因为缺氧,沈墨良的手有些哆嗦,而且力气远远没有平常大。
他反锁房门的那一刻,并未想到,沈学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撬锁!
被沈墨良这么一抓,沈学英微微松开了手,他用身体把沈墨良压在沙发床上,眼睛盯着沈墨良的眼眸,他有些疯狂地用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小良,你告诉爸爸你把钱放在哪里了,啊?等爸爸还了钱,等爸爸翻本,你就不用这样了,爸爸供你继续读书,你还去做翻译,小良一定是最好的翻译家……”
沈墨良一边在有限的自由空间里痉挛咳嗽,一边努力的汲取氧气,根本没有力气回复他,也没有注意到沈学英的手正又一次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