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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全黑,危桓子取了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了几支火把插在深坑周围。
楚玉面无表情地站在坑边,低头看着huā瑶簪的枯骨渐渐被掩盖,风吹衣袂,像一具绝美的蜡像。
清衡子倒不把huā瑶簪的死放在心上,直起身子,见红绡举步要走,将刚才从水中捞出的木条朝他一晃,道:“可瞧见了?可瞧清楚了?
上头写的什么你可认得出?、,红绡公子见他道髻散乱,面染风尘,一身衣裳皱巴巴的,似是赶了很远的路,不免奇怪,身形稍稍一动,已移到木条前方,仔细一看,但见那木条上湿漉漉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有,恼他戏耍,转身就走。
清衡子有些不明所以,转过木条一看,赶紧叫道:“错了错了,墨汁遇水化了”一边手忙脚乱地解下缠在腰身上其余的木条,拎成一串,又拦住他的去路展示。
这一回,红绡公子看见有些木条上写了奇形怪状的文字,他倒记得跟泠然有一次用了树枝在地上画的西洋“字母”有些相似,也不知他是何意,举目疑惑地望着他。
“这是突厥文字。”清衡子这厢对着他说,其实扭头偷窥楚玉,面上表情丰富,很想引起爱徒的注意。
楚玉听到突厥文字,身子忽然一动,已经劈手取过财艮木条,细细辨认。
清衡子搔搔头道:“那”日也不知怎么就离开了相思谷,在外头清醒的时候,我倒想起一件事。”
看着木条,楚玉妖异的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又张开,他的表情素来就不丰富,熟悉他的人便可以觉察到他此时内心定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听他沉声问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写的?上面提到的人,分明是huā落痕和玄泉子,我娘不懂武功,怎么会认得他们?”
“你先莫要激动!”清衡子跳到红绡公子身边,带着万般无奈的神色看了他一眼,好像这个徒弟随时会发狂,他先寻求一点保护,这才说道“前后十日,师父驾鹤往返了京城一趟。”
楚玉尚未有所表示,红绡已皱眉道:“道长去过相府?”
刚才听楚玉的意思,这木条竟是兰泽王太妃所写,可据红绡公子回忆,师父曾说huā落痕虽是二十几年前才亡故,但除了岐黄宫和天枢两派少数人见过他,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达一甲子,兰泽王太妃不过四十多年纪的人,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联?
在相府中生活时,红绡公子也曾觉得兰泽山〖房〗中有古怪,此时看那些木条,似乎是铺地板的材质,心下了然。
兰泽山房的二楼,自楚玉的母亲跳崖自尽之后就一直封锁,不过因其神秘,红绡公子当年也曾多次潜入查看,除了旧日丢弃的衣物鞋袜玩具之类,倒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不料秘密却在地板之中。这当真是让人非常容易想到,可又更加容易忽视的地方。因为连兰泽山房一楼铺地的青砖,他都撬起看过,但二楼的木地板,一拆除就无法立足,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做……
楚玉不仅认出木板上面的突厥文字是母亲所写,显然他也懂得这些异族文字,逐一看了之后,道:“师父万里迢迢,取这些东西来,现在还有何用?”
“现在你说没用,可是当日我知道你为了那丫头,非去找死不可!这婆子”他指着危桓子即将掩埋完毕的大坑,本想说这疯婆子,见楚玉目光冷峻,到底换了个称呼“师父也不知晓她竟是huā落痕的妹子,能解开刑天之逆的诅咒只是她也陪上了一条性命!这许多日,师父忧心你,根本也来不及细看太多,心想带上这些木条来见渡梦仙子,或者还有救你的法子……”
其实清衡子下面好似还有话要说,见楚玉刚醒,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疲惫之色,也就把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们还是快些去岐黄宫,蒙些丹药来给你补补身子,你的脸色差得很!”
提到huā瑶簪时,楚玉目中似有愧疚之情一闪面过。
回想她找到他时,一直纠缠着他叫玄泉哥哥,楚玉本来厌烦不已,按照他的脾气当然完全不予理会,若是寻常人,纠缠得他烦了,恐怕被一掌打得吐血半升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孰知一动手,自诩为天枢第一门人的楚玉竟完全不是对手。
然而不论他流露出多么厌恶的神色,huā瑶簪只是痴痴跟着他,在寻找泠然的过程中,楚玉也觉苦闷,常会独自深宵不眠,提了酒登高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