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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家里面,萧薇也不好说什么,她就故作平淡的和大嫂曹夕琳闲聊,反正这麻将是打不成了,耳朵却长在杨少宗那边,听着迟丽丽不停的找些新话题逗杨少宗,说些有得没得事情,又故作亲热的谈起国务院办公厅最近的有趣事儿。
说真的,萧薇真想从她妈那里借个平底锅狠狠给迟丽丽后脑勺来一下,让她好好的清醒一点。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
萧薇心里烦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吃饭的时候,陈秋萍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起了萧永华提正的事,想让迟丽丽在中央办公厅那边多打听一下风声,看看中央几个领导到底是什么意见。
萧永华抹不开面子求子女们帮忙,他就不说话,沉默无声的坐在一旁,也不吃饭……吃不下去。
迟丽丽显得很是得意,玩弄着手里的筷子,有点冷笑的意味说道:“爸,不是我说你,中央几个领导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就是要你们海关这边多抓紧,将走私的事情打一打,您要是不动手,那就只能从那边调人咯!”
萧永华颇是为难的感叹一声,道:“走私当然要打击,可也要看一看后面都是谁在捣鼓,别人不说,光是福建那帮人,我们是很清楚的,刘英超不就是他们的后台。真要打起来,不等我们动手,他们就先将咱们给撤了!”
迟丽丽笑道:“刘阿姨那边好说,大不了我去想办法嘛,关键是让少宗出手啊,他在福建那边有很多生意往来,认识的人多,下面找一找机会……来个里应外合不就行了,再说了,关键时刻是要出钱的,这年头,谁认的不都是真金白银吗?”
“这……?”
萧永华一阵犹豫。
杨少宗也是挺沉默的不说话,过了片刻才道:“爸,我可以想办法处理福建那帮人,手段还是比较多的,据我听陆达强说,首都这边有几些人涉足其中,比较麻烦的就是纪常德和刘英超,这两个人的后台太硬,硬碰起来伤元气。”
迟丽丽忽然捅破了窗户纸,道:“少宗,就按咱们前些天商量的办呗,爸的事不就是咱们的事嘛,我去找刘英超把事情摆平了说,你想办法找个人从中间窜连一下,将钱上面的事情处理掉,这个事情不就结了吗?”
杨少宗不说话。
萧薇却很奇怪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商量了这个事?”
迟丽丽咯咯笑道:“哎呀,我这边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嘛,上个月就知道少宗拿定了今年的孙治方奖,我就打电话代表秘书二局这边的几个老朋友给他庆祝一下,正好就谈到了爸的这些事,他说是不难,我就多问了几句咯!”
萧薇冷隐隐的笑一声,道:“就这样啊……?”
杨少宗嗯了一声,道:“就这样呗,其实也没有什么挺复杂的地方,老爷子退休之前,福建那边的很多事,陆达强一贯是能吃个1/3的,结果等老爷子一退下来,没有人继续罩着陆总,福建那边也是翻脸不认账,立刻就将他挤出去了。陆达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早就想搞他们了,我不用出面,让他在下面捣鼓就行。”
萧永华半信半疑,问道:“我听说陆达强在你们江东省那边得罪了不少人,有几个同志想将他的问题查一查,这个时候请他帮忙,不太好吧?”
杨少宗则道:“他的事情不太大,我已经替他处理了,只是为人太嚣张,也让他暂时离开省里避一避风头。这段时间,军队的公司都在清办转移,鸿远搞了十多年的汽车走私销售,在华东华南有一千多个销售网点,正好是咱们神州汽车公司所需要的,所以,我们也和军区那边谈过了,鸿远账上的资金一次转移回军区后勤,实业资产和土地打包二十个亿,我们中旗集团一次性买断。”
萧永华还是比较清楚这里的水深的,赞道:“这个事情处理的漂亮,鸿远这么些年捞了不少钱,账面上的资金不少,手里积存的地皮物产更不少,十个亿是肯定不止的。”
杨少宗笑了笑,道:“便宜谁不是便宜,关键就是鸿远这些年做的太大,别人有点吃不下。”
这话是真话。
鸿远自从跟着中旗系一起走,加上军队的背景,那是黑白两道一起上,走私的生意继续大搞特搞,地产和煤铁矿石的进口、批发也都在疯狂做,鸿远置地公司光是在大本营长江市就吞了两万多亩地,全部都分散在好地段,在淞州、吴州和整个江南地区的大市都不闲着,房地产经营着,走私汽车、香烟、石油源源不断的从泉州、漳州一代捣进来,再在中原煤矿区和鞍山铁矿区一带大肆拿矿。
就算将鸿远账面上的那二十几亿的资金收回军队,余下的资产也至少价值四十多亿——现在地皮的价格翻的快,煤铁矿也在涨,稍微等个两三年,这至少是一百来亿的资产。
想买下来的单位很多,要么是有胆无钱,要么是有钱无胆,真正能和军队谈到二十亿这个价码只有中旗集团一家,江东省物资集团公司开出的价码不过是十五亿多一些,还得是先付30%,余下的等一两年付清。
军队那管你什么分期付款,有钱就谈,没钱滚蛋,省国资委的面子在这里也都是个屁话。
江东省物资集团公司在军队这边吃了憋,千方百计又找到了省委副周长安,希望周长安去打个招呼,结果周长安很坦白的说,你们就别管这个事了,中旗集团的管总都和军队谈好了,你们现在去谈,这不是添乱嘛——那时候还是管靳生担任集团总裁兼中国区总裁,这个事情扎扎实实归管靳生负责。
陆达强也很高兴,他知道自己在内地是呆不了多久,得罪的人太多,现在这个大环境和过去是完全相反,他不出去躲两年是不行的,而杨少宗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先去泰国躲两年,看看风声如何。
他不跑不行,赵树勤那王八蛋已经跑了,虽然没有被抓到,可他和赵树勤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大家都在怀疑他,不抓他就真是靠周长安的一句话——给萧司令一个面子,等几年再说。
陆达强决定抓紧时间滚蛋,他要是被抓了,后面供出来的一大窜人,指不定就有周长安这个孙子,搞不好,他在双规的时候就能被人毒害了。
在临走之前,他决定跟杨少宗办一个狠毒点的事,话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陆达强横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吃憋过,他就打算拼一把,乘着自己在内地还有些关系网不敢和他彻底断裂,他想把福建那帮翻脸不认账的东西都扯出来,一股脑的打死打倒,他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让别人痛苦去吧。
他要搞的人当然不是远华的赖某人,他和赖某有过来往,但绝对不算朋友,因为他们是地道的竞争关系,他要搞的是福建官场上那几个孙子。
说穿了,别人是看他撑不住了,一刀两断将他赶了出去,另外将赖某人扶植起来继续搞白手创业,同时利用本地港口资源打破石油央企的垄断。
陆达强就那么好欺负吗,现在有周长安和杨少宗临时帮他保个两年,他留了半条命就是要对方好看的。
这一点,杨少宗说的很清楚。
杨少宗现在开始卖汽车了,神州汽车53%的股权是他们中旗的,神州汽车想要做大做强,不将走私汽车这条路堵死,他们怎么做?
实际上,从94年陆达强被福建人挤出局,杨少宗就开始在福建布局,兼并了几家国营骨干造纸厂,重组成福建最大的纸业联盟——东星造纸集团,用这个点开始布局,上上下下都所有谋图。
时机差不多了,他准备为中国汽车工业发展打掉最大的一个障碍——走私汽车,顺道将远华这个地头蛇干掉,如果运气好,岳父还能捞了一个正部级的位置,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杨少宗自己是不会出面的,他给了陆达强三千万的活动资本,还有徐明跟在后面一起帮忙,这一次是誓死要将对手斩草除根。
即便是当着家里人,杨少宗也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他只是大概的说了两句,保证这个事情在可控制的范围。
萧永华这么一听,心里自然是很高兴,他不是不想打走私,身在这个位置,他当然也想为党国多做一些贡献,可这个东西好打吗,没有军队的后台……走私在中国能算是多大的事,虽然说军队现在是稍稍有点安稳了,头上架着一把裁军五十万的刀,能不安稳吗?
一家人在一起琢磨着,似乎真觉得有很大的可能。
杨少宗的计划也比较简单,陆达强来个黑吃黑,从下面挖出几个人砸钱拉拢过来,将所有犯罪资料和主要的名单都报上去,一次性清理干净。
赖某人前脚被抓,陆达强就准备后脚离开内地,从澳门出发乘机前往泰国避一避风头,四五年后,等这帮人基本都退的差不多了,大家再也不将他的事情当回事了,他再回来。
要是回不来了,没有关系,富旗公司的账上有他四个亿的资本金,徐明负责帮他套现,换成美元在开曼群岛注册一下存在瑞银。
反正陆达强这辈子问心无愧,他没有贪克过一分钱的公款,顶多就是嚣张了点,用一万块一叠的百元钞票扇过副省长的脸……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副省长也有转正的一天,逼养的,他当时愣没有看出来,这种见钱眼开的孙子还能继续升官?
混到这个份上,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赚了。
人生就这么回事,嚣张过,吃憋过,吃憋过,嚣张过,有些人活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干过,有些人干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有活过。
其实,最终的结果都一样,不外乎往土里一埋,往水里一撒,只看你自己觉得自己赚了,还是赔了。
在首都的这段时间,杨少宗一直在很努力的奔波,最终还是说服了几个老上司和容总理允许中旗集团改组为中旗国际信托投资银行,国务院经济改革小组将为会此推出一份《中国金融信托投资改革试点推行建议》,同期获得投资银行身份的还有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下属中信投行,中国国际银行将会在下一批增加试点时候纳入进去。
在这里面,此时已经在秘书二局混了三年主任秘书的迟丽丽自然是出力不小,她的话在容总理那里没有分量可言,在发改委和经济改革小组这边还是有点效果的。
为了这个事,杨少宗和中信的总裁王镛还单独请迟丽丽吃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