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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君意断然道:“不可!无论如何,本少爷不可将乔儿一人留在府中!”说着便不由分说拉她上马车。
“九少爷!”温娇拦不住,只好踉跄着跟上去,唐君意命马夫即刻启程,温娇转身求他,“九少爷……乔儿明白九少爷的心,真个明白!只是……府里已有你我二人的流言蜚语,九少爷不可不当一回事!祖奶奶既然有此安排,大抵只是顺水推舟,想必是借此试探,九少爷……乔儿会好好照顾自个儿,不过是在药材行做活!”
唐君意不语,随即要下马车,温娇急道:“九少爷!”
“三嫂之事,飞鸽传书或是找人送信,哪样不能成事?本少爷不去清凉寺也罢。”
温娇心口热热的,也不愿与唐君意分离,哪怕三日,都度日如年般。
可若是真在这个档口,唐君意因她不能同行,而不去清凉寺,唐府上下不知又要如何风传,闹起什么风波。
“九少爷,乔儿知道,你一直惦记三少爷。除了三嫂的事,还有诸多疑问……比如,三少爷去了清凉寺这么久,究竟目的何在?他何时能归来?”温娇道,“九少爷……乔儿不忍再看你忧心难过,不过是三天而已,何况,毕竟只是在药材行,那有大奶奶盯着,大奶奶向来仁心和善,怎会为难于乔儿呢?”
唐君意轻叹,揽过她来,重重地吻,不解气的咬几口她的唇,道:“可是,药材行里还有别个人。”
温娇喘息,娇羞着小声嗔道:“九少爷,乔儿一直都是你的人……不明白九少爷何故就以为唐复是威胁了?唐复和乔儿虽从小一起长大,但到底……乔儿心里装着的是天底下只有一个的九少爷的。”
温娇一番剖白,唐君意听得心花怒放,将她又抱又揉起来,要不是顾忌着马车外等着的若汀,岂止是这些能纾解的。
“乔儿今儿个的话,本少爷可一个字不差地都记着!”唐君意理了理她的对襟,道,“你虽坦诚了你只爱本少爷一人,但……务必答应本少爷,不可再见唐复!同位男子,本少爷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总之!能离多远便多远!”
唐复是唐君意眼睛里的一粒沙,一天不挑出来,一天就磨得他难受,待过段时间消停了,迟早要将唐复赶离唐府。
这边,温娇一心劝他,便乖乖点头:“乔儿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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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寺里钟鼓隆隆,唐君铭静心在禅房里打坐,唐庆在外候了两个时辰,才听里面传来声响:“进来吧。”
唐庆道:“三少爷,九少爷已在路上,天黑大抵就到山下了。”
唐君铭睁开眼,下了榻,悠然品着上好竹叶茶:“到底还是要来?”
唐庆无奈道:“九少爷大抵是忧心少爷您……”
唐君铭懒懒地睁眼:“说。”
“忧心您……忧心您落发出家罢。”
唐君铭无谓笑笑:“那不倒好?耳根子清净。”
唐庆大胆劝道:“可……晋元少爷尚还年幼,一降生已失了母亲,这……”
唐君铭颇有些疲倦,揉了揉眉心道:“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唐庆不敢再多说,做下人的,尤其是做唐三少爷的下人,真真伴君如伴虎般,连忙回道:“自从有人传信上次在清凉寺见过那人后,最近些日子,清凉寺和尼姑庵旁都没有动静。”
唐君铭蹙眉:“周围州县,可发现任何踪影?”
“小的让唐仑正在暗中搜查,尚未有发现……小的也觉得蹊跷,紫玉那姘头原是甸州人,跑能跑到哪里去,当初若不是有他相助,以紫玉的能耐,断不能轻易——”
唐君铭闭上眼,重重咳嗽几声,自从火场里被紫玉一刀穿背,伤及肺腑,每到天转凉,他便咳嗽个不停。
他气火攻心,一把捏碎了茶杯,扔在地上,强忍着咳,低声喝道:“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唐庆领命,赶紧退下,出了房门,便另小和尚进禅房打扫。
唐君铭近日露出些病态,足不出禅房,只在榻上念经打坐,到傍晚吃过些斋饭,便去正堂等唐君意进寺。
他带人来清凉寺已有些时日,只因府里一直派人查找的紫玉姘头曾在孝灵山上附近露面。
夕阳西斜,唐君铭从腰间拿出一块青潭生前一直喜爱携在身上的绢帕,上好的丝质,细腻柔和,还散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她这人生性冷清,从不爱艳丽隆重的东西,刚成婚的年头里,他年轻气盛,也摸不透她喜好,在她生辰时,就随意送些东西,甚至挑最俗气的物件让下人拿给她。
她倒也好脾气,什么都不说,至多第二天一早疏离客气地道:“多谢夫君惦记。”
另他印象最深的一年,是他被她的冷漠气极了,刻意另她难堪,从第一风月楼喝得酩酊大醉后,丢给她一块只有风尘女子才会穿的丝质肚兜,不必多近看,那女子身子上山山水水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青潭羞愤离开,他自然不能如她意,狠狠要到了天亮,为此两人足有一个多月未说过一个字。
这块帕子是前年送她的罢,他是花了心思的,果然她就更喜爱些。
唐君铭将帕子攥紧,眉头沉了沉,道:“青潭,等我手刃那贼人,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