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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汤宵回队向队长报告此事时,陶烊召哑然,好半晌才问道:“这是他们自己承认的,还是你猜的?”
汤宵面对队长对自己判断力的质疑,坦然道:“我猜的。”
陶烊召更为无语。
但汤宵有话说:“正常的精神病都不可能承认自己有病吧?当然得靠医生判断。”
陶烊召扶额:“你是医生?”
汤宵:“旁听过相关课程。”
“哦?”陶烊召有点兴趣。末世后有人疯狂怀念末世前的生活,三句不离我当年如何如何,恨不能永远沉浸在回忆之中,也有人因为一回忆过去的安宁生活就觉得现实更难以忍受,所以对过去的话题能避则避。陶烊召属于后者,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是后者,然后物以类聚,他收纳的队员也多半是后者,包括汤宵在内。
所以他们对队友们,知道彼此的实力,知道彼此的小习惯,但不清楚彼此的过去,也从不主动问起队友的过去,但是,如果有人想说,大家也很乐意听着。因为大家其实都是怀念过去的,只是自己回忆太痛,听听别人的也算是一种安慰。
汤宵其实哪种都不算,他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从末世前就是,虽然怀念以前那种打一天游戏睡一天懒觉的日子,但却没有死抓着不放的执念。他既不追念过去,也不回避过去,他随队风的不谈论过去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
和所有糟糕的大学生一样普普通通的日常,哪有可说的地方呢?说出来让人嘲笑果然是垮掉的一代吗?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怎么活下去,以及怎么活得更好一点,就像以前打游戏时就想着怎么升级快一些、怎么让战力高一些一样。
有冲劲,但并不因此而有多少压力,所以他能够以公认废渣的觉醒方向跻身二流高手之列,很多起.点比他高的异能者死了,很多和他一样力量向觉醒的人被淹没在普通人之中举步维艰了,而他依然以异能者的方式活得好好的,而且似乎在越来越好。
“我以前追过一个妹子,”汤宵向队长解释着自己的技能来源,“跟着她一起去上了一学期她的专业课,她的专业就是……”
“好了我懂了。”陶烊召止住汤宵的话头,他一点也不想听那些糟糕的大学生的糟糕日常,不管是代点名、抄论文、宿舍外依依不舍、课堂上卿卿我我,还是跨专业泡妹子、约汉子、脚踏多条船、终于翻了船,认识的外专业同伙比认识的本专业同学都多……
想起来就头疼。每次回忆过去回忆到这部分时,陶烊召总忍不住错觉比起跟那些糟心货斗智斗勇或者为了大家好而装没看见、被骗过、帮忙瞒,打丧尸还有意义得多。咳,这种想法要不得,丧尸才是人类共同的敌人,学生不是。
“不管你,你们,脑补了什么,”陶烊召说,“都内部聊聊就行了,统统不作为行动的指导。你再把他们说的话复述一遍,尽量详细。”说着还拿出了纸笔,要记录下来。
“不用吧……”汤宵咋舌,“他们说的要么真,要么假,要么疯。疯的情况你略过了;真的情况他们就是穿越者,在这个世界了无牵挂又没有归属感的,还不如疯呢;假的情况又能分析出什么呢?”
陶烊召:“我是队长你是队长?”
汤宵投降:“好好好,你老大。”
沈灼二人觉得自己已经正视了这个丧尸类时空缝隙,起码不再将之当做游乐场,不过在c区住下的当晚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正视程度依然不够。
当晚,在距离他们住处不到五百米处发生了一起凶案。
莫淙烁觉得丧尸世界还有凶案是件挺可笑的事情。不,他不是说丧尸世界人与人之间就和睦友爱没有争斗杀戮了,他只是说,在一个法律已经崩塌的世界,‘凶案’这种需要查证、需要找出凶手、需要还原公道的事情……还有人管吗?又管得了吗?既然没有,既然管不了,既然谁都不服谁管,那又何必做出正义的模样。
而且振振有词地把他们俩当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