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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这样的,花吟因为数日不曾回家,念及家中父母,十分想念,便求了个恩典,回家探望父母,耶律瑾本想命他花家老小入宫探望,被花吟以“宫中行走多有不便”给回绝了,床榻之上耶律瑾也比较好说话,就允了。
结果花吟刚回家不久,就被梁飞若给逮着了,她之前没料到花吟一去不归,收了不少人家的定金,可那些人只要看病,不要退钱,梁飞若受其父亲及表姐的影响,又极重承诺,只整日的心焦不已,却又莫可奈何。及至花吟回来,她一面派人通知那些收过诊经的人家来看诊,一面又将花吟往善堂拖。
花吟连连摇头,道:“我这都离开多久了,想来那些当初病着的,肯定都延请名医了,要么就已经病愈了,你还叫我看什么啊?”
“那我可管不着了,我之前派了人退了诊经给那些人家,他们偏不收,我也没法子,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反正咱不能失信于人就成。”
花吟无奈,只得换了衣裳,这一忙下来,又是整整一天,竟没来得及和父母家人说上一句话,乃至天黑,她不得不派人递了个口信到宫里,撇去自己给人看病耽误时间不提,只说自己与家人团聚甚是欢乐,一时不忍别离,恳请陛下恩准次日回宫。耶律瑾正忙于政事,想到肯定又要忙到后半夜,没时间陪她,也就准了。
花吟在家中歇了一#夜,晚饭的时候,瞧着乌丸猛来了一趟,他穿了金人的衣裳,显得整个人较之先前又刚猛了几分,梁飞若一直在忙,也不知是真忙还是假忙,直到将乌丸猛被晾着觉着干站着没意思,走了,梁飞若才停下手中的活。
花吟说:“你干嘛不理人家啊?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对我有多凶,现在对你竟这样小心翼翼,看来是真的对你上了心。”
“我呸!当初在大周,不管不顾将我掳了来,我同意了吗?他指天之地的发誓将来会对我好,结果咧?我都听说啦,王泰鸿送了十个陈国的美人去了他府上。”她说话的同时白了花吟一眼,冷笑道:“如今金国的王上后宫空虚,广纳美人填充后宫那是迟早的事,虽然我都听说啦,他要迎你为后,那又如何?若是你真心爱着他,你就能忍受他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想到他曾在床榻之上与你说的情话也能和别的女人说了去,你就不恶心膈应的慌?反正换做我是不成的,若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情愿单着一辈子,反正啊,我又不是那种大家闺秀,除了嫁人相夫教子就无事可做了,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专注一件有意义的事,总好过在男人身上再伤一次心!”她这最后一句话是冲花吟说的。
花吟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还在为当初她女扮男装的事记恨她呢。
次日一大早,用过早饭后,花吟没敢耽搁,直接回了宫。
刚入宫门,就见到一条长长的队伍,看样子像是陈女。
都是年轻的女孩儿,年龄大概在十三岁到二十岁之间,面上神色,或单纯无邪,或惊惧害怕,或凄惶不安。
花吟站着看了会,心内一派苍凉感慨,大海回禀道:“奴才都打听过了,这俩千陈女,是陛下这次伐陈归来的战利品,只是因陈女众多,养在宫外多不安全,王先生请旨,暂养在宫内,一来安全有了保障,二来可以教规矩,再慢慢相看着给配了人家。”
花吟点了点头,她穿着朴素,身着披风,戴了罩帽,旁人也没注意到她,经过拉扎木与王泰鸿处,只听拉扎木正兴致勃勃道:“王大人,我昨儿草草扫了一眼,倒瞧着俩三个绝色,如今陛下身边也没什么人,不如就将那俩个送去给陛下打打牙祭,尝尝鲜。”
拉扎木是粗人,说话本就无所遮拦,尤其在谈到女人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
王泰鸿虽没看到花吟的脸,但一瞧着那亦步亦趋跟着的大海,心下了然,也是故意的,朗声道:“昨儿就送去了,陛下大赞陈女多姿,销魂蚀骨,甚是曼妙。”
拉扎木兴趣大涨,“真有你的!动作这么快!”一转头就看到了花吟,他和王泰鸿一样,虽然没看到花吟的脸,但是略想一想,如今这大金王宫,除了她谁还能大摇大摆的行走其中,身上的衣裳也是随了性子,没有任何规制。
花吟很快就走开了,拉扎木急拽王泰鸿的胳膊,“你瞧见了没?”
“早看见了。”
“看见了你还……”
“啊,没事,就想冷眼瞧瞧,咱们这位未来的国母容人之量。”
拉住木不置可否,说:“你真是闲得慌!什么事不好干,去撩陛下的后宅!你道谁都和你家那位一样,任你花天酒地,她自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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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领着大海一路急行,大海自作聪明的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花大夫,要不奴才去打听打听昨儿夜陛下歇在哪里,可有什么人伺候。”
花吟忙叫住他,反问,“这些也是你我能干涉的?就算打听了出来,我又能怎样?”
“可这宫里谁不知道,要不了多少时日,您就是后宫之主啦。”
花吟闻言反而笑了,自嘲的笑,“后宫之主?正妻之名罢了,只不过从今后,他的妾室都是我的姐妹,他的子女都是我的子女,其他的,也没什么不同。”
花吟到了乾坤殿后,脸都没来得及擦一把,直接上手忙自己一直专研的事,医书才列好了大框架,接下来要做的事既繁琐又费神还耗时,花吟一钻研到博大精深的医学中去,那些烦恼的忧愁的悉数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耶律瑾过来的时候,花吟正埋头书案中,他面有怒色,只是在靠近她时,深吁了一口气,缓了一缓,才转到她对面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