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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眉头微蹙,思索片刻,还是开了门。
孟南归英挺的眉眼在走道白炽灯的照映下愈发分明,给他增添了几分难言的魅力,哪怕此时这个英俊的男人身上的恼意清晰到楚楚根本不需要运用能力就能清楚感知。
孟南归再次抬起、准备敲门的手因为楚楚突然打开的门而顿在了半空,对上楚楚困惑的眼神,他总算还是有风度地回了一笑,并解释道:“这家伙不知道被谁灌醉了,丢在了家门口,我刚刚回到家,才发现……咳咳。”
接下来的话颇有些难以启齿,孟南归用手肘狠狠捅了那不争气地缩在他身后扮小媳妇的雄伟身影一下,语气里带了两分咬牙切齿:“他一个劲地哭着要来给你送夜宵……我看他这样出门……送一下他。”
就算孟南归觉得自己在演艺圈里头磨砺出来的脸皮厚过城墙,也觉得有这样的弟弟实在是面上无光,最后这句解释硬是被他说得又快又低,含混不清到几乎要被吞回去——要不是楚楚的能力实在逆天,怕是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等楚楚反应过来孟南归所说,看向那明明十分高大,却始终缩着脑袋把自己往孟南归身后埋的熊北的目光也添上了几分哭笑不得。
而熊北的身子似乎也因为这目光,更往下缩了一点。
在旁边两道有些好笑、有些无奈的古怪目光中,耳朵绯红、眼神略有些迟滞的某熊男终于抬起了攥在右手的保温盒,吭吭哧哧地开了口:“我在聚会前打……嗝……包的,干净……热的……”
尽管他现在的状态明显有些懵逼,但该表达的心情还是被楚楚和孟南归很容易就接收到了。
这个男人表现得太好懂,太简单,哪怕是醉到如此地步,他对楚楚的感情还是清晰得一眼可明。这种直白到近乎笨拙的讨好,让早已经对楚楚心中一时之间滋味难辨——她实在是被辜负得太多、太彻底,以至于稍有人对她露出一丝善意就能让她心存感激,可她也实在是被辜负得太多、太彻底,以至于哪怕熊北的感情如此清楚诚恳,她也不想再把自己千疮百孔、疲惫不堪的心轻易交到别人手中……
她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接熊北手中的保温盒,哪怕这个喝醉的大个子此时眼睛湿漉漉得如同一只被欺负的小奶狗。她狠狠一咬牙,硬下了心肠转头看向盯着自己的孟南归,语气有些艰涩:“很晚了,大家都忙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
孟南归方才一直紧盯着楚楚看,看出了她片刻的迟疑,更看出了她此时眼底的愧疚和坚决,不由心底叹了口气。他这个弟弟,要是真认定了楚楚,以后的日子怕是还有的熬。他自然知道自己弟弟是个老实人,也知道这傻小子喜欢楚楚喜欢得不行,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付出一定得回报,喜欢就一定能得到的道理……沈楚这姑娘看起来性子温柔绵软好说话,可该有的倔强却是半点都没少,光看她在事业上的那份拼劲,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安心依靠男人,感动了就放下一切的小姑娘。
“臭小子,别杵在人家门口,打搅楚楚休息。”孟南归心中为自己情路多舛的弟弟叹气,下手起来依然毫不留情,抡起巴掌就把缩着肩膀半弓着身子递东西给楚楚的熊北抡了个趔趄:“回家了。”
熊北的性子憨厚,喝醉了酒,这憨厚更是多添了两份傻,被自家哥哥抡了也没恼,反而十分乖巧地把东西放在了门口的鞋架子上,听话得不可思议:“夜宵……嗝,我回家了。”
大约是醉中的熊北依然记着楚楚对自己的态度,记着不能让楚楚为难,所以他最后吭哧了一下,还是没多说什么,耷拉着脑袋就跟在自家哥哥身后进了电梯。
灵敏的五感,让楚楚隔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还能感应到熊北偷偷投来的目光,听到兄弟两小声的嘀咕。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孟南归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今天他同样是忙了一天,回家还要送这因为感情智商为零的弟弟来找虐,真是身累心更累:“给我站直了!”
熊北的声音随着电梯层数的跳动而越发地小,到最后连楚楚也听不清:“我……喜欢……她……”
楚楚站在半开的门前,站了许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走廊的感应灯早就因为无人走动而熄灭许久,黑乎乎的走廊只有靠近窗户的一小块被外头的月光和灯光映出了模糊的剪影,而那个被熊北一路攥着的、上面印着与他极不相符的可爱维尼熊的保温盒还静静地放在她手边的鞋柜上。
楚楚慢慢伸出手,把那保温盒拿回了屋里。热了一半的油锅此时早就已经冷了,花生油热开的香气却还有些许残存,她把保温盒的盖子打开,里头整齐摆放着几道清淡美味的菜品。
如熊北所言,还是热的,干净的。
楚楚一口一口地把食物塞到嘴里,觉得有些甜,又有些苦。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人,在她最开始的时候,就遇到这么一个人,大概会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吧。
但现在她只能尽力把自己的心思放在过两天要去参加的网游定妆照上……吃过夜宵,清洗了锅碗和保温盒,楚楚把那保温盒用布袋装好,放在了客厅桌上,准备明天让小刘送还给对方,然后拖着一身说不出的倦意,随意洗漱了下,就倒在床上,陷入了一片迷蒙昏沉的睡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