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三月三(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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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一个高傲,一个胆小,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这样下去,我们三个回去要怎么面对婆婆啊?要怎么面对姬家的祖先?”姜原越说越生气。

“姜原,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可是,强按牛头不喝水,强按鸡头不啄米啊!他只喜欢你,为了不让你罗嗦才勉强跟我们在一起的。”简狄心如刀绞,她抿着嘴说出自己极不情愿承认的话。

姜原站起来摇摇头叹了口气,一个人往外面广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是应该难过她俩没有怀上,还是应该高兴帝喾对自己的忠情。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被龙小庆撞上了。龙小庆才十岁大,年少不识愁滋味啊!昨天刚死了娘和师傅(亲生父亲),今天有得吃有得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恐怕只有到了晚上睡觉才会想起他的母亲来吧?

龙小庆个头小,鼻子整好撞到姜原硬绑绑的五彩苎麻带上,疼得哇哇哭。阿红赶紧追上前来把他搂在怀里,一个劲地安慰他:“小庆乖,小庆不哭,姐姐给你拿好吃的粑粑去。”这小子还真听话,立马就擦干眼泪拉着阿红的手要往厨房走。

姜原看的愣了,这阿红哄小孩还真有一套。“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不是跟后土在一块吗?”

“夫人,新苗王很忙,让我们带着他玩,他像极了我的小弟弟,我能跟他一起玩吗?”阿红甜甜地笑着。阿红是这些姑娘中年纪最小的,不过十四、五岁吧?如果她喜欢龙小庆,不如……

“去吧!他现在没了母亲怪可怜的,你就跟他一起生活!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行。”姜原对她温柔地吩咐道。

阿红很开心,他的弟弟被风伯雨师杀害了,心里苦得很,如今有了龙小庆,似乎弟弟又回来了。她高兴地领着龙小庆往厨房走去。

姜原望着阿红和龙小庆开心地离去。刚一回头瞥见苗王在另一头也伸长了脖子往龙小庆的方向不停地张望。看来,他在龙小庆的身上投入了太多的父爱,这日久生情,一时半会儿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他们父子关系不断才好,阿红看着龙小庆也就连他一起看住了。

有时候姜原想: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龙小庆才多大的孩子?苗王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了,还能反了天不成?但话又说回来,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先把怀孩子的事放一边,还有两个危险分子没有搞定呢!姜原在人堆里寻找着蛮铜和蛮铁的身影,这两个人是背叛蚩尤投靠而来的。关键时刻贪生怕死,立场必不坚定,得安插好靠得住的人在他们身边才能放心。这两兄弟均是三十来岁的年纪,长得人高马大,和蚩尤有几分相似。姜原在剩下的四位姑娘中挑选着合适的人选……

按习俗祭典是在白天举行,庆典则是在晚上。这苗寨在半山腰,四面环山,这个时节雾气太浓,所以庆典早早就开始了。苗家过‘三月三‘,晚餐是先吃饭后喝酒,而且吃的是五色团圆饭。有红、黄、蓝、白、黑五色,皆用桑叶等植物汁液作天然色素拌于糯米中,然后放进特制的木蒸笼里蒸成。五色饭色彩鲜艳,清香可口,是开胃去火的清凉美食。

姜原很喜欢这种团圆饭的味道,不过她无心留意吃食,时间不多了,她更在意的是如何把阿菊、阿兰自然地送给蛮铜、蛮铁两兄弟。

大家一边吃一边欣赏节目,在节奏明快的乐曲声中,姜原和帝喾他们学着苗家人跳起了古老独特的竹竿舞,这种舞蹈节奏感很强,非常有地方风味,大家都跳得乐此不疲。

跳完后,姜原在帝喾耳边一说,帝喾立即站起来吹起了乐曲《承云》。优扬的笛声犹如天籁之音,姜原把阿玉和阿碧留下,带着其他七位女子从四个方向进入广场中央,只见她们时而如枫叶在微中轻盈落下;时而如洁白的小白兔在温暖的春风中顽皮戏耍;时而如凤凰在狂风中博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完美,最后随着乐曲突然收尾。

这个舞蹈把气氛推向高潮,整个广场都沸腾了,蛮铜、蛮铁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春花、夏荷、秋月、冬梅、阿红各奔向自己的去处,阿菊、阿兰像两只花蝴蝶似的飞到蛮铜、蛮铁身边。不停地在他们身边撒娇,给他们斟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蛮铜、蛮铁早被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东南西北了……

阿玉、阿碧跟简狄和巧巧坐在一块儿,姜原为何把她俩留下呢?这两个姑娘是这些人中最有灵性、最善解人意的女子,年纪也稍长些。姜原要把她们带回黄帝部落对付两只更为狡猾的老狐狸。

现在能做的都做好了,姜原松了一口气,她和帝喾坐在苗王身边一起欣赏着银铃双刀舞、槟榔舞、打柴舞、打猎舞等富有民族特色的传统舞蹈。人们尽情地欢庆着,用歌声用舞蹈表达对生活的赞美,对劳动的热爱,对爱情的执著追求,整个节日,气氛欢快热烈,令人陶醉……

找到伴侣的男女们成双成对地陆陆续续离开广场。帝喾牵着姜原往客房走去,不知是喝多了酒的原因,还是被节日的氛围感染,又或者帝喾的专情,姜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