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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元曦的这番话,穆迟意了解到了她的想法,一边为元曦剥着莲果,一边对着她说道:“元元,你要知道,我这次去焕海界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是带你来到逍遥剑派这么轻松简单的事情,前方会遇到不少麻烦和危险,有些时候更是需要你独自面对……”
穆迟意话还没说完,元曦就插话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不要和我说了,我知道是我年纪太小,修为又不够高,我不会再提这个过分的要求了。”
看着元曦略带失望的眼神,穆迟意不由拉住她的手:“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我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根基一点都不稳,我此次前去焕海界,连扎根的地方都还没有找到,更不会有什么资源灵脉,你拿什么修炼?若是你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因为资源的原因而影响修炼,那么就会寸步难行,将来怎么成为我并肩作战的伙伴?”
元曦听着穆迟意的解释,心中终于渐渐释怀,特别是最后一句“并肩作战的伙伴”,让元曦不由向往,是的,她现在还年轻,有无限种发展的可能,想要将来发展地很好,走得更远,现在就应该打下坚实的基础,而不是操之过急,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想闯荡修仙世界,这根本就是没学会走路,就想要跑的节奏。
元曦终于点了点头,接受了穆迟意的劝说,她不会知道,正是穆迟意的这番说辞,为她的将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为她的强大,为她的独当一面,奠定了心理基础。
穆迟意和众人聊到最后,终于走到了汤尉眠的身边,她望着汤尉眠,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是感受到了穆迟意的欲说还休,汤尉眠出乎意料地率先对她说道:“我在黑玉峰过得很好,你去了焕海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意气用事,敌强你就弱,敌弱你就强,不过,也要为自己留后手,小心行事,千万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汤尉眠的这番话,其实已经是老生常谈了,甚至连范谦羽都对穆迟意吩咐了两句,可是在她的心中,汤尉眠的这句话是最重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显示出对她的关心了,这一次的关心,怕是最后一次了。
穆迟意的眼眶有些朦胧,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命,尉眠师兄你也是,不要轻言放弃,要好好地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我会的。”汤尉眠的嘴角绽放出了一个几乎会被忽视的笑靥,可是穆迟意看到了,她心想,自己终于能够放下心中唯一的牵挂,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逍遥剑派了。
的确,是时候离开了。
“师父,那我就去准备准备,直接走了,你们也不要送了,我怕我到时候舍不得走。”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为你践行!”众人说道,范谦羽更是拿出了自己很少分享的陈酿,每人分了一碗。
穆迟意举起酒碗,对着众人道:“我穆迟意就先去焕海界了,此去上界,相见之时不知会是何年,不过我会在焕海界等着你们!”
说罢,穆迟意立即将就碗内的酒一饮而尽,一碗陈酒下肚,她几乎就要大喊痛快。
众人也一一举起酒碗,一口饮下:“好!我们后会有期!”
杜介守是最后一个拿起酒杯的,他对着穆迟意说道:“小穆,如果你会回来,红叶峰峰主的位置,依旧会给你,如果你不回来,我想几十年或者是百年之后,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话语落下之时,杜介守将酒碗中的酒一口气喝下,他反倒酒碗给大家示意喝完后,这才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穆迟意也随着众人告别了杜介守,径直向红叶洞府而去,她的弟子们,梼杌和橙衣等人都在等着她,一起去焕海界呢。
而没有前去紫旭洞府的杜止,此时正在自己的会客厅内,看着满室的金碧辉煌,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当初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将来会是怎样一番坎坷波折,被人鄙视也好,被人唾弃也罢,他终究还是杜止,依旧要扛起自己肩上的那份责任。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也许就是杜止所需要走过的人生——没有人可以帮忙。
至于汤尉眠?不过是他牺牲小我的其中一部分罢了,连自己都牺牲了的人,他曾经心心念念,现在依旧爱着的汤尉眠,也被他一起牺牲了而已。
是的,他依旧爱着汤尉眠,甚至比以前更爱他,可是杜止已经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汤尉眠,怎么和他相处,对话了,甚至,他每每见到汤尉眠,都会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他对不起汤尉眠,是自己救活了他,却又放弃了他,这远比直接放弃了他更为残忍和让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