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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气质性情,浑身都有股子刚毅锐利之气,好似本人也是一柄宝剑。只是有的锋芒内敛宝剑归鞘,有的却锋芒毕露气势尖锐。
就连那没有带宝剑的老头儿,眸光跳脱,衣着邋遢,浑身却有一道锋锐之气时隐时现,叫人不敢小瞧。
虽剑气宗开山道祖就是纯粹的剑修之道,不过气宗的心剑之道渐渐被后代传承者误解,竟是渐渐将剑修本身就应当具有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完全抛弃,只去追求平和的心境去了。倒是完全符合了道修的路子。
这也是剑宗越发疏远气宗的缘由,他们坚定的认为,道宗就是披着剑修壳子的法修道修,已经是背叛了剑气宗的人!
那之前走在老头儿身侧的中年男人听了叶沉的话,恰好走到了宗主高台之下,也不与宗主见礼,只侧眸看向出来指责叶沉的修士,眸光锐利好似剑刃:“既如此,这位贤侄可是认错了人?不说两位对于灵猫外貌的描述不同,灵猫智力低下,只有契约之后方可与主人心意相通,可又有多少人会与灵猫结契?天下相似的人尚且不少,何谈灵猫?不可凭着你一人之言,就随意定罪他人,否则,要我刑律堂有何用?”
这话有些小事化大的姿态。
一旁的气宗众人皱眉,宗主倒还撑着淡笑的表情,只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这边受了原本门派后辈嘱托与好处的金丹修士内心焦急,面上不免带出了几许怒火,咬了咬牙,勉强克制着沉声反问:“虽然师叔这样说,可是毕竟受害者众多,若是不处理,实在有伤我剑气宗名号!”
这边老头儿打量了半天叶沉,最后目光落在了叶沉略隆起的衣襟,眼眸一亮,伸手就要揪出叶沉怀里的灵猫,叶沉心脏一跳,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反射性急速挥手一拍手背,眸光瞬间锐利危险,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温和。
此番变化,自然落在了老头儿以及跟在老头儿身后同样暗暗打量自个儿未来师弟的棺材脸眼中,另一名青年倒是噙着痞笑正瞧着今年新进的未来师弟师妹师侄们。
不说老头儿如何越发兴趣盎然,就是跟着那一名棺材脸青年,也是眸光一动,另一个始终噙着痞笑的青年闻声连忙转头一瞧,忍不住轻笑出声,应和着之前那一声清脆的“啪”的拍打声,引来正打着嘴上官司的众人目光。
见着是那名引发嘴仗的少年居然打了老头儿,一个个面色一变,难得神同步的眼神诡异的注视着叶沉,那名中年修士更是眼神略期待的盯着事态发展。
这样的眼神叫叶沉心中一沉,觉得自己准是摊上大事儿了!
不料那老头儿居然毫无表示,还笑呵呵的涎着脸凑上去压低了声音诱哄起对方来:“小子,造我谁吗?我可是比台阶上那装模作样宗主老小子还牛掰的人物!在咱们剑气宗,我就是这个!”
说着,朝天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脸上还特别牛气哄哄的模样。虽说大半张脸都被胡子头发打着结遮住了,单单听着这老头儿跳脱的声音,就让人忍不住发笑。
当然,叶沉如今可是老好人的角色,自然不会嘲笑,要笑也是温吞的笑,憨厚的笑,正直的笑。于是叶沉一手下意识的护着怀里的爱人小猫,一手挠了挠脑勺,略腼腆的笑了笑,眼神却亮晶晶的,一副崇拜的样子,捧足了老头儿的场。
老头儿也不在乎对方的表里不一,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配合,自然是要好生炫耀一番自我成就。
咳,当然,途中将开山祖师爷的威武事迹也顺嘴的安在了自己头上的不要脸行为,围观的一众知情人士略不自在的各自或咳嗽或望天或瞪脚尖,真是听着都替老头儿脸红害臊。
最后那边刑律堂堂主与那中年修士的嘴仗没打成,大殿中全是老头儿越说越夸张越说越兴起的声儿,另一行不了解实情的少年少女们,也听入了神,不时还有人在老头儿说得紧急危险之时忘乎所以的惊呼出声,越发让老头儿谈兴浓厚。
这个一身邋遢简直堪比凡间乞丐的老头儿,却是个宗主都惹不起的人物,哪怕如今老头儿眼瞧着在自个儿大殿开起了个人演讲展(粉丝见面会?),也每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老头儿说得夸张,有一句倒是实话,在剑气宗,如今还真就他鹤老辈分最高,属于活了八百多年的老怪物了。
别看他为人不着调,专爱捉弄人,可是对方却是剑气宗修为最高的,大乘初期修士,虽不是修真界修为最高的,可是老头儿却是暴力输出值爆表的剑修,不说剑意如何精纯,却是已经可以舍弃外物,以己身为利剑的程度,越阶揍人,也不在话下。
因此,哪怕是修真界其他几名硕果仅存的大乘期中期甚至大圆满老怪物,也是对老头儿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哄着顺着,没有哪位敢拍着胸脯挑衅老头儿的。
至于渡劫期修士,千年前最后一名渡劫失败之后,就再也每人达到那个高度了。可以说,老头儿还真是含金量不容置疑的大金腿!
叶沉听着老头儿揪着胡子不时蹦跶两下现场精分扮演努力再现当年英姿,面上与其余少年少女一般无二皆是听得入神,心中却冷静的归纳剔除着对方话中的信息,总结了一下,嗯,这是一条不错的大金腿!
老头儿身后那一直板着棺材脸的青年,哪怕老头儿来了个大鹏展翅扮起了一只被他斩在剑下的高阶大鹏灵兽也没有丝毫波动,此时只是声线平静毫无波澜的撩眼皮看向双手举在头顶又在扮蛟龙的老头儿,眼神死气沉沉的黝黑:“师尊,您跑题了。”
老头儿却立马一怂,姗姗一笑,头顶当角的双手在油腻腻的乱草窝头发里抓了抓,顺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最后还是没想起来最开始说到哪儿了,睁着一双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眼珠子巴巴儿的望向自个儿乖徒儿。
棺材脸眼神盯着老头儿擦手的衣袍前襟,握着一柄轻剑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最后平静无波的说了声:“你还没说师弟的事。”
最好快点收个师弟回来,他真的再也受不了师傅的邋遢了!
想当年他可是出了名的洁癖,如今居然沦落到这等地步,想想都委屈得要哭了_(:3」∠)_
也不是没想过好生照顾师傅,可是这老头儿,就是有本事在一个时辰不到,就将一身干净衣袍弄得跟乞丐装一样。
更让人捉急的是,那件衣袍,它还是绘了清、洁、净、化、阵、法、的、高、阶、法、衣!
噢开山祖师爷在上,请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把法衣糟践成那样的!【跪地抱头崩溃呐喊
想当初,如今的棺材脸那时还只是一朵有着洁癖却依旧美丽冻人小清新的高岭之花,如今却成了死人脸棺材板......
所以啊,人生变化无常,实在让人感慨万千...=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