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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尘微微点头。
段云涯嘴角抽搐,“你可知琅玡现在就住在将军府里,琅玡是国后身边的第一谋臣,不仅老奸巨滑,一身修为还深不可测,你让我和雷霆这样去,不是自找死路吗?”
“如此,你这太子也够窝囊的,连一个大臣都怕成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赫连尘双眼迷离,独自喝着小酒,也不理会一边已经黑了一脸的段云涯。
段云涯是彻底的被赫连尘这话给说得无言以对。
是啊!他堂堂的东晋国一太子,居然对一个大臣都如此顾忌,怕这怕那,连自己都觉得窝囊至极,更何况是赫连臣这种一向清高自傲的人。
“如你强势几分,或者有所顾忌的就不是你了,而是你的敌人。”赫连尘轻抬眼眸,眸子里流光溢彩,“想要得天下,必先胜自己。”
段云涯:“……”
段云涯带着雷霆去到将军府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萧战领着全家上下都跪在大堂给段云涯行礼,内心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可没有想到段云涯会突然造访将军府,更没有想到太子还是如此简易而来,只带了一个侍卫。
琅玡从里屋里出来之时,脸上的表情也甚是不好看。
段云涯高坐大堂之上,端茶细品,动作轻缓,优雅得体。那一张在他眼里看似还有几分青嫩的面孔此时是淡然平静,气质脱显,贵态逼人。
段云涯轻抿了一口茶水之后,抬了抬眼皮,看着盯着自己看的琅玡,只此目光相视,琅玡那逼人的眼神差点让他退缩,但还是稳住了心神,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说道:“琅玡大人是不是忘记了君臣之礼?”
只此一话,琅玡眉头不禁蹙起。
试想以往,虽然他是臣,段云涯是太子,但是他自视清高也从没有对这软弱的太子行过大礼,这太子也从不敢对他有何意见。相反是处处畏惧着他。如今,这太子居然敢说出这样一句话?
萧战也觉有些不对劲,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琅玡,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嗯?”见琅玡毫无所动,段云涯眉头微皱,露出了几分的不悦。表面虽然是如此,但见琅玡那副沉脸之像,也有几分畏惧。
但来时,赫连尘说了,他必须强势,只要强势,才可有翻身之地,不会被国后或者是这些想要反他的大臣所压制。
琅玡还是一动不动。黑沉的脸渐渐散开,段云涯眼里的那几分怯懦可没有逃过他的眼,呵,原来还是一只胆小鬼,只不过是假装威信罢了。
太子?太子又如何?他还从没有放在过眼里。
琅玡嘴角浮开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他就不给他段云涯行大礼,这无能的太子能耐他何?
段云涯看出了琅玡的意思,已知这老家伙定然不会给他行礼的,顿时脸上露出了几分的难堪。如此多人在场,这老匹夫居然让他难堪。可是无奈,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国后那边的人。
段云涯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听赫连尘的话,逞什么能装什么强势嘛,根本就强不过人家。
正当整个大堂气氛安静诡异,段云涯一脸难堪之时,突然一冷冷声音传来:“见太子不行礼,可知何罪?”
这话传开,众人微怔,纷纷看向说话之人。段云涯也微微偏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雷霆。
说话之人,正是雷霆。
段云涯:“……”
果然是赫连尘身边的人,一个随从说话的底气都比他足了无数分。
萧战看着雷霆,若有所思。
这人……这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琅玡看着雷霆,则是满脸的不悦。
他没有见过段云涯身边何时有了这么一个随从,年纪虽是不大,但是身骨却是出奇的精健,怀中所抱之剑,看似无奇,却是战国时期少有的青墨古剑。那一双狭长双眼,更是无比的精亮。
如此一个出众的随从,以往他如果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
但不管这随从有多么的出众,胆敢对他琅玡如此,他琅玡都会不高兴。
琅玡不说话,却是暗运玄气,只见他手中狼头木杖微微一动。几抹银光从狼头上乍现,朝雷霆急射而去。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