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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空气好。”
其实,红云心里却在别扭,杨新儿对二郎神的崇拜之情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而且一看《飞刀问情》,就能抑郁老半天,红云觉得这对小孩子的心理发育不好,实在怕那个《宝莲灯前传》上映后,小新儿一看到剧中人物,就旁边人什么也看不见了。杨新儿一看这几个剧就入迷,眼里直盯着电视机和电脑,这才一年,眼睛就近视了,看看这两个黑眼圈,实在是担心这小身子啊!不好好睡,也不好好吃饭,这一年都没怎么长身体,反而身体更弱了,隔三差五地染上风寒,还动不动就没精神,白天经常打瞌睡,晚上却睡不着。更让人心碎的是,居然还长出了几根与十二三岁年纪没关系的白头发。红云深感,自己这个哥哥当坏了,没照顾好可爱的小新儿。从现在开始,红云决定,带着小新儿将整个江南游历一遍,每天吟诗作画,赏月弹琴,江南游历完了,就扩大范围,反正不能再像呆在21世纪那个时空的时候那样,为了躲避雾霾和沙尘,天天只能呆在房间里面打电脑、玩游戏。本来想给小新儿报个舞蹈班什么的,让她活动活动,结果那舞蹈班每天就只上两天的课,还是半天制的,真没怎么活动。
好好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现在莫名其妙像是被恶鬼缠身的病患,小脸也失去了之前红扑扑光滑健康的气色,反倒是有些蜡黄的感觉。红云觉是,回来真是明智之举!
这里多好啊,空气新鲜,没有过多的嘈杂之声,不用担心新儿吃零食会中毒。回到这里,红云有一种“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的感觉。
小新儿怯怯地走到红云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袍后摆,笑道:“红云哥哥,你别生气了。其实,你长得很帅,像二哥一样帅!”尤其是严肃起来,真心像啊!杨新儿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楚,最初到底是因为二哥像红云才引起了她看宝莲灯的兴趣呢,还是红云像二哥,所以才觉得屏幕上的杨戬是那样的有爱!
红云听了这话,揉了揉额头,心中自问道:“我是在吃醋吗?应该不是吧?我确实只是担心她的身体而已。对,是这样。我怎么会吃一个孩子的醋呢?我生气了吗?”
杨新儿见红云站在池塘边不说话,也不动,忽然觉得心里闪过一丝害怕,空荡荡的,仿佛自己就像一个随风飘泊的无根浮萍,只要红云此时放开了她,她就随时会被大风刮走,再见渺茫。一种怕再次被抛弃,没人理的情绪一时涌上了心底。她想了想,垂下了头,慢慢地走到红云身侧,再往前走,就要走进池塘里去了。停下,转身,将一双小手举到红云面前。“红云哥哥,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天天看电视到半夜3点,不该吃饭时不吃青菜,不该跟你吵嘴,不该把红云哥哥的头发给剪断了,不该每天闹着在红云哥哥的头上画天眼,不该把红云哥哥反锁在屋里,不该在哥哥的头上扎花。你打我吧。”
红云看着这样的杨新儿,那双小手就在眼前,那个世界的医生说,她贫血,气虚血亏,这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该有的症状。这双小手过于白皙,确实没有太多的血色,看来照顾孩子,他连银灵子都不如。红云一只手不由握住这双小手,右手拇指在小新儿过于白净的手掌心中摩挲,仔细端详,心中思虑着怎样调养新儿虚弱的身体,才能让她健健康康地长大,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空气死寂一样的静,红云一时的沉闷,失神,折磨得小新儿差点要哭出来。会不会像她以前的爸爸那样,将她吊起来打。她好害怕。那平静得近乎死寂一般的眼神,此时,看起来是那样的冷漠,令人生寒!
——一个没有发过脾气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一旦发作会是怎样的后果。所以,越是未知,越是害怕。
事实是,小女孩真的误会了,红云根本不会打架,更不会亲自出手打人,他直接用幻力。(精神攻击,防不胜防,无知无觉间摧毁敌人的战斗力和防御力!最后那些敌人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死谁手里了。还好红云外表看似冷淡孤傲,内心却很随和善良,向来与世无争,从不轻起战端的他,即使别人欺到他的头上,他也不会将人怎么样,因为根本就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或者怒气值,否则,这会儿,这个三界早就不是鸿钧独大的三界了!若是红云换了副冥河的心肝脾肺肾,这个世界,现在一定很清静,超级的清静,绝对没有鸟语花香。而且,他只记恩,对仇恨没有太大的执着。哪怕是遇上曾经杀死过他的冥河和鲲鹏,估计这两个家伙不主动找上他,他都懒得去处理这档子事。这真是个令人抓狂的弱点,这能叫优点吗?不能啊!!!太懒了!!!算懒吗?目测这应该真算一种懒吧。这世上能让他红云有兴趣的事物真是太少了!这单调的神生啊!!!)
正在思索着的红云忽然感觉到自小新儿手掌心中渗出的虚汗,同时,射入心中的是小新儿惊恐的心情,那颗小心脏怦怦地跳着,害怕、无助。红云猛然醒悟,自己犯了个错误,天呢,我又做了什么?好像在小新儿之前的梦境里,的确有她那个爸爸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胳膊,力道大得近乎将她提起,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皮鞋狠狠地打她的画面,悲惨的叫声绝望的哭喊就像是一个待宰的小羊羔般无助。红云想到这儿,一把将杨新儿抱起,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呵护,轻轻地道:“新儿不怕,新儿乖,都是红云哥哥不好。新儿,忘记过去好吗?要不,你打红云哥哥一下!”
新儿瑟缩在红云怀里,忍耐着不从喉咙中发出哭腔。这是以前造成的习惯,她越哭,爸爸打得越凶,所以她都憋着哭腔。虽然这样噎得很难受,可是已经习惯了。小新儿的脸蛋直到脖子根,憋得发烫发红,就像个熟透的蕃茄,却极力忍住不哭。红云将小新儿轻轻地放坐在草地上,顺着她的背部,然后正面蹲坐在草地上,“新儿,红云哥哥不是坏蛋,你要相信红云。”
“你看,这可是你自己用念力招唤来的电房,好厉害呢!等你把这个练熟了,红云哥哥教你怎么变人民币和好吃的东西,好不好?”其实,凭杨新儿初学乍练,根本就没有这种效果,是红云在暗处给她打圆场来着。本来就是哄孩子开心,到底是谁出的力并不重要。
“嗯。”新儿终于点了点头,但因为此时喉咙有些痛,发出的声音也干涩沙哑。脸蛋上的泪痕未净,笑得有些勉强。其实,是我给你添麻烦了。红云哥哥,如果我离开了,你是否会过得很好。你是那样的光辉高大,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在你面前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不堪,你的光华让我感到自卑,怯懦,这样的我,怎么配做你的妹妹。你越是神圣,我就越是抬不起头来,我连童女都不是。你,是神仙。我猜到了,对吗?(新儿又误会了,谁让《西游记》中几乎哪个神仙身边都跟着童男或者童女呢?新儿以为,红云是想收她做个童女。)
“她在在意自己不是处子之身?新儿,忘了那段!”红云刚起了封印的念头,又想道,“这段记忆早晚要面对,不可能永远封印着,封印不是上策,输导才是正途,有些难题总是要自己去面对的。新儿,你要坚强。那些人类的荒诞思想,跟我们神族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若是因为那些不可理喻的思想枷锁,不愿意看到我,那才是遗憾。我红云的遗憾。可惜,连你自己都不记得那个冒犯你的人类长什么样子,让我怎么帮你?如果你记得,我一定——”想着,红云不觉间五指成爪,紧了紧,又松开。“可是,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连我也查不到一丝迹象。”想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新儿,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