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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看得心底暖暖的,把照片放回愿位时,又注意到旁边斗柜最底下那层的小抽屉。
这个抽屉平时都是锁上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么一点*和空间,苏念尊重容琛的*,并没想要偷看他的秘密。
只是上次她的日记被容琛拿到,还一直不肯还给她,声称那是她爱他的证据,要好好保存。
她越想越气不过,于是信手拉开那层抽屉。
出乎意料,里面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放着几本影集。
苏念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里面第一张照片就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
背景是容家的花园,两个男孩个头差不多,相貌也几乎一致,只不过一个略清瘦,一个阳刚些。
苏念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后知后觉想起这应该是少年时的容琛,和他的双胞胎弟弟容磊。
容磊,容家的二少爷,十年前就去世了。
苏念见过容磊,十六岁刚被接来容家时,苏念对这人有些模糊的印象。
可容磊是怎么死的?
苏念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来。
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被强行剔除了许多部分,关于容磊的记忆,更是出现大段大段的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一个曾经活生生出现在她人生里,她名义上的二哥。
奇怪的是,她居然想不起关于这人的一点一滴。
苏念仔细回忆。
头部却仿佛反弹似的,瞬间泛起尖锐的痛楚,仿佛劈开暗夜的利刃。
在下一秒,无限放大。
苏念闭紧眼,强忍那一阵接一阵的怪异疼痛。
她无法再回忆下去。
凛冽的寒意仿佛细密的针尖一样从后背侵袭而来,她扶着柜子慢慢蹲下身。身体骤然一阵发抖,头部的剧痛更让她无法忍受,最后只能无力地蜷伏在柚木地板上,静静等着那股疼痛过去。
空旷冷清的屋子里,无人能察觉她的痛苦。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整个人仿佛站在悬崖边,随时都会掉下去。
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半梦半醒之间,手机铃声响起,终于将她从诡异的梦境里从拉回神智。
蒋瑶打来的。
蒋瑶在电话里不怀好意问她:“今晚的生日晚餐浪漫吗?替我祝福你们家容老大生日快乐哈!”
苏念握着手机,这才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蒋瑶在那边发现她的异常,“怎么了?不说话?你一个人?”
苏念定了定神,忙道:“他有事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
“啊?怎么这样啊?”蒋瑶喋喋说着,又问:“你声音不对劲啊,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苏念抬手拭去额上冷汗。
蒋瑶这才放心,“不舒服的话就早些休息啊,现在也不早了。”
苏念说好。
挂断电话,她再次查看时间,马上就深夜零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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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怀德经过急救,已经脱离危险。何主任去了外地开会,今晚的抢救是方良姿负责。
方良姿从急救室出来时,清艳的脸上已然添了几丝疲惫。
容琛仍在外间守着,见她出来,上前一步,“良姿,怎么样了?”
“放心,现在暂时脱离危险。”方良姿摘下口罩,叹息道:“不过伯父的病情不容乐观,我建议他马上住院治疗。不过他很固执,你得多劝劝他。”
“我会的。”容琛点头。
这么近的距离,方良姿看着他挺拔坚毅的脸庞,亦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气味。
心底某个角落忽然滑过细微的暖流。
她垂下睫,不愿再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直到护士替她买了夜宵回来,她犹豫着递给容琛一只纸袋:“你也忙了一整晚了,不嫌弃吃三明治的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