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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铭今天是来订婚的。未婚妻还在对面的餐厅里陪着客人说话。
作为唐氏集团的少爷之一,唐铭的订婚宴办的可谓是极为低调。他这次答应的过于痛快,女方除了惊喜之外,倒也答应了他的几个要求。
比如订婚宴不要登报,不要宣传,只宴请两家的部分亲戚和少部分的政要……唐家的这一辈,兄弟姐妹不少,而且有几个一样年纪,所以一直以来也不分谁是老几。女方选择唐铭,是因为他是唐家众兄弟中绯闻最少的一个,但是因为唐小爷素来不羁,提出一个低调的要求,女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唐铭看着脸上先是露出震惊,随后被狂喜淹没的温明伦,眼底微微黯了一份——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温明伦能找到这里。
他今天进商场的时候心就跳的厉害,等从电梯里出来时,那种感觉更甚。似乎在不远处,有两道灼热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烫的他心头发慌。然而等他看向四周时,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温家条件不好,温明伦被自己带着来过一次这里,全程都拘谨的不像话。自那之后,他就没带他来过。所以他原本十分笃定,订婚宴办在这里是最合适的。然而当他在那边,听到一个圈里朋友,说看见有两个不错的学生进了对面的火锅店时,他几乎立马猜出了朋友口中,那个笑眯眯的白净男生和黑发男孩是谁了。
然而等他站到了这里,看见温明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也什么都做不了。
一切已成定局。
温明伦在唐铭出现的时候,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任何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他大大的灌了一口酒,因为太急,呛的咳嗽了两声。季飞担心的探过身子要帮他拍拍背的时候,他拒绝了。
只咳了几声,缓了缓气息就好过来了。
温明伦盯着手里的啤酒瓶半天,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像极了平日里遇到开心的事情时的那种反应。季飞原本犹豫着要不要走开,让他们独处一下,这会儿见他这样,反而更担心了。他看了看唐铭。
唐铭却一直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点阴郁,一向噙着坏笑的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唇角放平,桃花眼中暗暗涌动着莫名的情绪。他从进来后,就没往季飞这边看过一眼。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温明伦,看着他喝酒,看着他呛了之口猛咳嗽,又看着他无声的笑。一直等温明伦笑够了,转过脸来看着他,他也没动。
没有从船外走进来,也没有说哪怕一句安慰或者关心的话。
季飞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默默对视的俩人,忽然就明白了唐铭的意思——他现在没有资格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造成这一切的,恰恰是他自己。
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温明伦。
对面的中餐厅里忽然走出来几个人,站了一会儿,四处张望了几下之后,其中两个返身回去了。另两个对着说了几句话后,个子高的那个拍了拍另一个的肩膀,示意他先进去,然后自己朝厕所走了。
猜也知道,唐铭出来这么久,那边已经开始找人了。
季飞扭头看着外面的情形,温明伦也回头看了一眼。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桌上的火锅再次沸腾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通红的锅底,揉了揉发麻的脸,突然转过头用无比清晰,而且正常的语调对唐铭说,“你回去吧,我…不喝了。”
——你回去吧,我不喝了。
所以你别担心,我也会好好的。
季飞惊讶的看着刚刚明明喝的大醉的温明伦,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唐铭,忽然心底泛上了一阵酸酸的感觉。
温明伦说不喝果真没喝。唐铭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火锅店,然后回去了。季飞看着温明伦扭着头目送着唐铭进去,心里叹了一声,先去前台结了帐,然后回来拍了拍温明伦的肩膀。
“走吧!”季飞说,“咱回去,后天就去工作了。”
温明伦点了点头,拿着俩人买的东西,用不太直的步伐跟着一起出了商厦。季飞还以为他酒醒了,结果俩人刚上出租车没多久,就见温明伦头一歪,在后座上睡了过去。
温明伦是憋醒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头了。他睁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又歪头看了看周围,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宿舍。季飞听见他的动静已经从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要上厕所吗?”
“嗯,我先去一趟……”温明伦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了,不过憋的厉害,晃晃悠悠的就爬起来往洗手间走。
季飞见他这样笑了笑,忙把他扶了过去。
结果过了二十分钟人也没出来,季飞敲了敲门,有些担心,“温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头疼?”
“没事,小飞我没事。”温明伦忙喊。
喊完过了一会儿,又有点闷的说,“我头不疼,腚疼。”
那锅辣乎乎红通通的东西,季飞没吃两口,全让他给吃了。温明伦很久没吃辣,乍一吃猛了,结果嘴肿了不说,还闹肚子,一边拉一边屁|眼*辣的疼。季飞反应过来在门外笑了半天,不过还是很厚道的给他开了排气扇。
温明伦从洗手间爬出来的时候,差点被季飞捏着鼻子再给踹回去。俩人的表情都有些酸爽,温明伦捂着肚子,自己也有些失笑。
“艾玛,我以前也是吃辣小能手来着,怎么就这下场了?”
“十项全能吧?”季飞啧了一声,“吃辣喝酒样样在行,等以后工作有什么场子,就靠你搞定得了。”
“那是……”温明伦捂着肚子往床上一趴,哎吆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几点了?你不回去?”
“不回去了,我今晚在那屋住。”那屋就是裴征的房间,季飞下午看温明伦睡的死沉,只能先打电话说一声。裴征虽然不情愿,商量一下没别的办法就挂掉了。季飞在心里还得意的哼哼了两声。
——谁叫那男人在某方面太强势了,搞的他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温明伦狐疑的看了季飞一眼,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揉了揉肚子,有些不相信,“会长能同意?”
“同意了啊!”季飞挑挑眉,“咱晚上要不放个片子看?”
温明伦蹬了蹬眼,忙不迭摇头,“不看!什么片都不看,喜剧片也不行!”他好歹也算是同道中人,万一会长以为他霸占着季飞,图谋不轨什么的,估计自己就要翘辫子了。
俩人没什么事干,中午吃的辣东西肚子都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只能坐着闲聊天。温明伦还是头一次和季飞谈起了自己的事情,说的很平淡。
他和唐铭初见,是温明伦犯了抢劫罪,被关押的时候。
温家条件不好,温明伦的奶奶在年轻的时候,要饭要到了洪湖村。村里人善良,看着大肚子的温奶奶,就商量着空出了一间废弃的牛棚给她住。牛棚在村头上,村里人这个人送点吃的,那个送点穿的,然后温父竟然也被生了下来。
只是随着孩子长大,娘俩总不能一直吃百家饭,所以温奶奶就开始给村里人帮活。谁家办喜事了她都去帮忙做饭,刷锅刷碗,或者平日里粮食收割的时候,帮着扛麦垛,掰玉米。温父从小聪明,小学毕业了就在家自学,然后帮着一起忙活。后来又来了a市学技术。
温奶奶五十岁的时候,温父就已经挣了钱,在村里买了个五大间的房子。后来娶妻生子,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直到后来他辞去了在艾维集团的工作。
温明伦小时候就调皮捣蛋,没少干坏事,但是学习好,老师也不怎么管他。后来那次抢劫,他也只是逗弄女同学玩,抢着人家的包故意吓唬人罢了。谁知道对方报了警,然后温明伦就按抢劫罪,被判了两年。
“你这个女同学……”季飞入学的时候就听眼镜郭说过,温明伦蹲过两年。这会儿听当事人说起来,才知道竟然是这种事情。
“你懂的……厉害的是女同学的舅舅。”温明伦苦笑一声,抓了抓头发,“我当时就后悔了,好在进去之后就被分了单间。里面还给我发了教科书,也没传说中被欺负或者那啥…。起初我以为是我表现好争取到的,后来听人说才知道,是唐铭关照的我。”
季飞惊讶的看过去。温明伦微微闭着眼,口气轻柔了下来,“我被押到局子里的时候,见过他。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那时候我还想,啧,这人长的真俊啊……”
俊到时隔五年多之后,在饭桌上,他一眼就认出了他。
话题到了唐铭这里就结束了。俩人沉默着对了一会儿,温明伦哎吆一下捂着肚子翻了个儿,口气就松了。
“我不恨他,也不气他……我就是难过。”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是唐铭让他有了一处安静的港湾,安安稳稳的呆到刑满。
“我知道,你难过。”季飞叹了口气,“搁我身上我还不如你呢!说不定得疯。”
“不会,”温明伦撇撇嘴,“会长不舍得。”
——
裴征目前来说,是不舍得他难过,甚至不舍得他去l市。季飞第二天刚起床,就看见了开门进来的会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