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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几日总算是要靠岸修整了。
苏锦棉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开心了一下,整天在船上晃悠着,抬头是蓝色的天,低头是碧绿的水,长久下去就怕是会看什么都一种颜色了。
她倒没觉得闷得难受,本性寡淡,就算孤僻自此,也自得其乐。
苏锦棉的风寒好是好了些,却不想,怎么都有点断不了根了。她也不在意,照例该怎么就怎么。
倒是一直留意着的八皇子反而有些上心了,一日两顿饭,早饭和晚饭都是要拎着她一起吃的,吃完便盯着她把药喝掉这才有事去忙,无事闲来便蜗居在这里了。
反正地方够大,苏锦棉权当没看见,该干嘛干嘛,淡定地不得了。
今天早上吃早膳的时候,八皇子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下个城市是洛城,船长要下次采购些东西,再过几日便到江南了。
苏锦棉正喝着药,这一口要吞不吞的,直接卡在喉咙里,味道太苦,含了一会儿居然反胃,生生地吐了一地,咳得脸都红了。
八皇子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看了眼坐在一旁说不出话来的苏锦棉,命令道:“把这里清扫一下。”
说话间,动作却是温柔至极地拍抚在她的背上帮她顺气,“棉儿真胡闹。”
苏锦棉无奈,只觉得狼狈至极,咳得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差点掉下眼泪来。只揉了揉眼睛,抓着他的袖口问道:“那我们能不能下去?”
八皇子听话的重点似乎跟别人的都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只是审视着她脱口而出的“我们”瞬间心情愉悦,“既然棉儿想去,那岂有扫兴之理?”
苏锦棉权当没听见他话里的深意,拎起那个蜜饯往嘴里扔,带她起身要走,他却拦住她的去路,大掌扣在她的肩膀上,淡淡地一笑,“把剩下的药喝完再走。”
哪里是剩下的!
苏锦棉险先翻白眼,分明是一整碗!
她摸了摸肚子,顿时觉得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又来了,当下硬着头皮推开药碗,“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他却是纹丝不动,只是抬抬下巴,示意她不要再挣扎了,在这个问题上他不会妥协的。
苏锦棉无奈,拿了碗正想喝,突然想起蜜饯被自己吃掉了,当下问道:“蜜饯呢?”
八皇子慢条斯理地接过侍女递上的手帕,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是吃了么,蜜饯只有一个,吃了便没了。”
苏锦棉瞬间感觉被雷劈了一样,这个人分明是见不得她开心所以才来折腾她的!
没有蜜饯,苏锦棉的心理压力很大……于是一整碗的药全数灌下全数吐了出来,连带着早上吃得所剩无几的清粥小菜。
八皇子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探了探她的脉搏,虽然他不会看诊,但是学武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能探脉的,见她脉搏平稳也不着急,只让她去休息了。
所以此刻,苏锦棉靠在床头,看着屋内除了自己就是那几个贴身照顾自己的侍女只觉得今天从早上开始便霉运不断。
此刻快近正午,她肚子饿得慌,午膳还没人过来送,她就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想了想,她探头看了看外面,见船廊上都没人走动,还是使唤道:“帮我弄些吃的来吧,我饿了。”
这倒是这些天来,苏锦棉头一次吩咐她们做事,当下除了惊诧便快速的下去了。
婢女前脚端着糕点过来,八皇子后脚便跟了过来。
见她懒懒地躺在床榻上,挑了挑眉,轻声叹了叹,“棉儿最近越来越懒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苏锦棉却是不以为然,“哪里是最近,我一向是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就绝对不坐着。”
“哦。”他拉长了声音表示疑惑,随之又轻笑了起来,“这性子倒是像极了苏夫人。”
“那自然是如此,亲缘关系。”她淡淡地应了句,起身下床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苏锦棉问道:“此次江南之行,还不知道殿下是怎么与我爹爹说得。”
船上的暖气充足,他便穿得不多,就算是出了船坊站上甲板也只是略披上一件狐裘加身便作罢。此刻,他的衣衫半解,紫色的薄衫微盖于身,正惬意地躺在她闲暇之时最爱栖身的摇椅上。
见她问了这个问题,眼神微微慵懒,顺手捏着她刚随手放在一边的书拿起来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让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做了一个选择题罢了,否则你认为这事能成?”
苏遮木向来不喜欢他,他知道。
但是苏遮木却不得不接受他。
那日,他下朝之后,直奔苏家。苏遮木正准备出去,见他的马车来了,便回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