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那次是你自愿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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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安沫便惊慌失措的抬眼看过去,顾瑾寒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吃起早餐来。

安沫悬起的心也放下不少,她三下五除二将碟子里的面包三明治吃得一干二净,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男人眉毛紧撅,这女人是从非洲偷渡过来的难民吗?

“那个……我们昨晚……发生什么了?”

沉默了半响,安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今天早上坦诚相见的画面很难让她不想入非非,可是她的身体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男人抿了抿薄唇,他吃了一口面包,才满不在乎的回她:“怎么?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女孩毫不犹豫的应声“顾先生,请您认真对待这件事,我和你之间并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情人,如果昨晚你是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对我做了什么,那你就等着蹲监狱吧!”

“哦?依安小姐你的意思,我们的那一次,我可以认为是你自愿?”男人轻笑了一声,语气慵懒。

“顾瑾寒!”安沫气得肩膀一耸一耸,怨愤的眼神几乎要把男人千刀万剐,她深吸来一口气:“顾先生,即使我们有过什么,你大可以当做是一夜情,顾氏集团的老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揪着我这么个多余的人不放手呢?”

听到这话,顾瑾寒有片刻的失神,缕缕忧郁缠绕心间,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清明,他说:“哼,我还不知道你们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就算你想结束也得等我玩腻了!”冰冷的声音让安沫不寒而栗。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男人,好像再怎么能说会道的人在他的面前也不得不缴械投降,简直太不要脸了!

“还傻坐着干嘛?不打算上课了?”顾瑾寒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漫不经心的说。

“再晚就迟到了。”字字珠玑。

推门出去,泥土和花草的清香扑面而来,大雨过后,天空湛蓝,蓝得纯澈,像女孩眼底的婴儿蓝,一张不加粉饰的脸格外清新怡人,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眉目间流露出焦灼的神色。

她身旁的男人容颜俊美,黝黑色的瞳孔看不出什么情绪,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他本打算让邱泽过来接女人去学校,谁知道邱泽一脸惊恐,念念叨叨的死活不肯,上次替顾瑾寒找安沫做助理的事已经让他大受打击,他才不会傻乎乎的等着女人用唾沫把自己淹死。

总而言之,他和这个叫做安沫的女孩八字不合,自讨苦吃的事他做不来!

随着“刺”的一声响,一辆奢华轿车停在了艺术学院的不远处,显然,是安沫要求,她实在怕了那群极品损友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更不想被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呐,拿着!”

安沫下车后,从颈项取下一条漂亮的白金项链,丢到男人手里:“这当是昨晚你收留我的报答,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好歹也是份心意。”

男人微微发愣的看着手心的项链,银白色,简单而精致的样式,他细细磨拭着,凸出的英文字落入了男人的视线中,歪歪扭扭的镶嵌在项链上。

他挑了挑眉,双唇抿成一条薄情的线,将手链放进上衣的口袋中,他真怀疑自己不收下的话,女人会以为他贪心不足,拿几沓钱扔到他身上。

安沫呼出一口气,她心满意足的笑笑,说:“顾先生,既然你收下了,那我们从此再无关系,我当我的在校学生,你做你的集团总裁,祝您一路顺风。”

过去的神马都是浮云,反正,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那晚的一夜情……

完全是酒后乱性,天知地知,他知她知,有什么好介怀的呢?安沫思忖着,然而当发生了今后的一幕幕,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单蠢”!

顾瑾寒斜靠在座位上,黑眸半眯,淡淡的瞥了瞥女人,安沫毫不在乎,她冲着男人挥挥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沙扬娜拉!”

说完,她酷酷的转身,往学校门口走过去。

直到女人白色的身影愈走愈远,男人回过神,从怀里掏出那根项链,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它,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

上面清晰可见的印刻着“Baccarat”

法国引进的著名首饰品牌,在s市只有一家销售公司,一个未毕业的大学生,身上居然会带了价值百万的首饰,并且这么随随便便就送人。顾瑾寒不禁浮想联翩,倏然,男人的回想起女孩资料上父母空白的一栏,他皱着眉,神色复杂,他一定要让邱泽仔细调查,女孩到底什么底细。

而与此同时,艺术学院的门口站了几名服装前卫的男人,时尚的穿着打扮让人忍不住猜想是某某杂志的大牌模特。来往的路人频频向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尤其是女孩,将眉目传情四个字演绎的惟妙惟肖。

刘衍四处张望着,试图从那堆莺莺燕燕中找到一抹清丽,却无奈,扭曲了一张脸对着xx艺术大学门口打了个哈欠。

“唉……现在想找个清纯玉女还比登天还难,你看这一个个搔首弄姿,嘴上涂的口红估计都能让人中毒身亡,看得我都审美疲劳了。”

“刘哥,我们这么找,就跟海里捞针一样,得找到什么时候啊?”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他望了望天空,灼灼的阳光晃得人头晕脑胀。

话说这星探做的也真够艰难的,然而冯景又是风声鹤唳的著名导演,出对演员的要求出了名的挑,他们只好不辞辛苦的跑来艺术大学寻找冯导口中的“清纯玉女”。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NND,这不是没办法吗?没出过境的演员,还得清纯!除了学校你说还能去哪?那天那谁……”他低头思考了一下,手掌一拍说:“陆安雅,大眼樱唇,巴掌脸,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即使不怎么符合”清纯玉女“,好歹也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啊!”

他口口称赞的陆安雅,就是艺术学院校长的掌上明珠,面容姣好,身材窈窕,气质出众,在万千候选演员中更是脱颖而出,但偏偏入不了冯导的法眼,说她太过矫揉造作,声音嗲的跟泡沫剧里阴险狠毒的小三似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纵使再好的外在条件,在色彩斑斓的演艺圈没有些真材实料也不行。

刘衍没有再说话,蹲在他身边的小个子男人站起身来,嘴唇嗫嚅着,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刘衍直直盯着某处,瞳孔中闪烁的光芒好似发现了什么宝贝般。

男人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车水马龙的街道,站立了一个身形娇小的白色身影,一头浓密如乌云的秀发散落腰迹,没有化妆的脸萦满了笑,显得愈发精致,黑白分明的眼忽闪忽闪,宛若星辰般明亮,又带着潺潺流水的清澈,等到绿灯亮起,她才悠然自得的迈着小碎步走过来。

曲线柔和的颈项爬着些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她把长发捋到胸前,试图遮挡住那处旖旎春光。

她眉梢轻扬,路过男人的时候好像察觉到他们灼然的目光,不禁有些心虚的冲男人翻了个白眼,加快步伐闪进了学校。

昨天天色太晚,正是门卫严查的时候。以至于她流落街头,可是白天就不一样了,艺术学校的学生不计其数,一个个查都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安沫身形瘦削,自然侥幸逃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刘衍调转目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功夫不负有心人,瞧,这不是找到了吗?”

然而,就在男人喜上心头的时候,身后的李然身子一怔,指向街对面一辆豪华轿车:“刘哥,我刚瞅见这女孩是从那下来的啊!”

话音刚落,刘衍遁着他的手指望去,眼神中闪过惊诧的情绪:“全球限量款,皇家贵族专用车,劳斯莱斯幻影!”

光是几个字,就足以表明车的昂贵程度,绝对能让人惊掉了下巴,能坐得起的要不是名门望族,要不是被大人物包养的情人,而刚才这个平平凡凡的女学生,怎么看都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TMD,不会这么倒霉吧,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个看对眼的,竟然是……”

“啧啧,这么个清纯可人的女孩竟然去做了名声狼藉的二奶,刘哥,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压根就没有”玉女“一说”李然若有所思的抿抿唇,颓丧的说道。

的确,像现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社会,越是浪荡不堪的女人就越喜欢装纯,想找身心纯洁的女孩都得去幼儿园蹲点。

假如这部戏上映,那些好事的记者挖出“女主原是某富商情人”的劲爆新闻,镜前纯得跟农夫山泉一样,镜后放荡不羁,到时候臭名远扬,谁负责得起?

“上个月以长相清纯而广受观众瞩目的女演员姚筱就因为出了艳照门的事件,臭名昭著,连着所在的公司也亏得一干二净,要是想东山再起,怕还得等上好几年。这么大的风险,我们可担待不起。”

“咳,算了算了,没过多久就是候选日了,那么多女孩,总该有个差不多的。”刘衍自我安慰道,心里却隐隐有种可惜的感觉。

幸好安沫没有在场,不然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得把自己和顾瑾寒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她一直坚信,从遇到顾瑾寒的那天开始,她的倒霉日就开始了。

安沫慢悠悠的走到教室,关于冯导新片《girl》的消息不绝于耳,更有传闻女演员是纷纷出自各艺术传媒学院。

安沫身为从小就喜欢冯景,他拍的每一部电影,她都会看,她总觉得戏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是在扮演自己身边的角色,和生活息息相关,每一个细枝末节都感染着她,并且和冯景合作过的女演员几乎都大红大紫,星途坦荡。

因此,冯景广受怀揣着星梦的女孩喜爱,为他戏里的角色抢破了头,大富大贵的人家不惜代价,为谋合作,家境贫寒的更是靠着卖弄风情企图搏出位,然而,冯景却是个大义凛然的人,从不假公济私。他在某次记者招待会中曾说过“梦想,是坚信自己的信念,完成理想的*和永不放弃的坚持,是每个拥有她的人最伟大的财富。”安沫一直记忆犹新,并把它当作人生指南针。

“安沫,你死哪去了?”安沫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柒七的河东狮吼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上,面色难看的女孩坐到她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你知不知道,昨晚生活老师查到你不在宿舍,让你今天去找她一趟,你就等着通报批评吧!”

OMG,尽管从昨晚大门掩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落了个如此惨绝人寰的后果,但是一想到那个板着脸死气沉沉的生活老师,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跟吃了炫迈一样往外冒。

“嗯,我到时候去找她。”安沫毫不在乎的回道,说完扫了一遍教室,三三两两的女孩讨论着些什么八卦琐事,她狐疑的问:“怎么不见张漫?”

昨天是她的生日,本想着买来她偶像的唱片给她庆祝庆祝,谁知道出了状况。

“切……”柒七唏嘘了一声“你还记得有这么个人啊?昨天是她的生日,我们都等你等到天荒地老,就差变成望夫石了,你连个消息都没有,我们也只好随便喝了点。”

柒七说着,声音却渐渐嘶哑起来,难以遮掩的落寞涌上眉心,昨晚安沫没在,没见到几个女孩相拥而泣的场面,她分手了,而张漫则是听到了父亲重病的噩耗,又千里之遥,连面都见不着,其他两个女孩也跟着失声痛哭。

“安沫,你太没心没肺了,几个人眼巴巴的盼了你一晚上,好歹也得给我们补偿补偿。”

“对不起啦,对不起啦,我的证件全丢了,门卫大爷又死活不让进,今天趁着人多,我才偷溜进来,等我解决了这大堆破事,带你们出去好好潇洒潇洒怎么样?”安沫面带愧疚之色,抬起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安沫仰着头,如墨一般的发零落到洁白的颈项,使她看起来像一个不着烟尘的瓷肌娃娃,看得柒七有些痴了,对于面前这个女孩,她打心底的喜欢。好像尘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然而,柒七迅速的回过神来,盯着安沫:“别转移话题,说,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勾搭上某个野男人了?”

她差点又上了这厮的当,转移话题什么的最弱智了,但偏偏她每次都被牵着鼻子走。

柒七目光如炬,全然一副审犯人的模样,两腮鼓起,一头柔软的秀发整齐的扎在脑后,明明是戏谑的话,却难掩住其中的担忧,昨晚没声没息的,电话也联系不到,她可是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夜。

安沫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沉默不语,要是告诉柒七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她昨晚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共处一室,睡了一晚上,她估计会拿刀追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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