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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的雪特别大,飘在天空密密麻麻,站离几尺就已见不着人。
风千雪等不到二皇子,又丢了锦囊,失落间,也只能答应宫女的建议,明日再来。
院内,积雪已经有阶梯般厚,就连院中的树干也被迫穿上了一层厚实的雪白棉袄,这个冬天,真是冷得不能再冷。
夜已深,皇宫四处的灯火也逐一暗了下来,在每个宫院的角落,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而此时在二皇子的宫殿,一只灵活的白猫忽的从瓦顶跳到院内,顽皮的窜到某个雪青衣主的脚侧,小脑袋不住的蹭着。
那人伸手在白猫头上摸了一把,又继续在雪里翻找什么。
也不知他究竟蹲在地上找了多久,手指前端已被积雪冻得通红,可他并没用真气护体,只不时的搓手、呼气。
“哈,找到了!”他突然低呼,将翻出的锦囊攥在手中,放到微弱的灯下细细揣摩。
淡蓝的绒布,上面是用蝉丝绣成的梅花,一朵紧挨着一朵,颜色过渡自然,望着栩栩如生。
不过这针法和线法,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默默想了一阵,忽而念头一闪,将锦囊塞入袖袋,起身,脚步一跃上了屋檐,飞了出去。
将军府内,严柳烟正睡得酣然,突然被褥一凉,还在梦中的她猛然醒了。
“谁?”她警觉的起身,扯过滑落的被子挡住胸前。
昏暗的光线下,窗边一道雪青身影孤傲的站立着,从缝隙中吹来的寒风将他散落的发丝吹得微微飘扬。只是这么看,就已能想象他转身时会是何等的不凡。
“是你?”严柳烟蓦地震惊,赶紧披衣下床。
南若寒没回过头,只从袖口拿出锦囊,向后一掷,力道虽轻,但接在掌心也隐隐疼痛。
“是你绣的?”他侧过了脸。
严柳烟看了看,点头。
“也帮我绣个。”他转过身,脸部棱角分明的线条若隐若现,可眸光却分外闪烁,宛如碧水波澜,宛如璀璨星芒。
严柳烟呆了片刻,低头再细看了手中的锦囊,那似乎是她在前些日子,七王爷要她绣的,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她有些好奇的看他,却见他已撑着下巴坐在桌边,高挺的鼻梁微微下沉,像在假寐,或是偷闲。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等着,他和她的话向来就是那么少,可她还是喜欢看他,喜欢他要她做的每一件事。于是她也没有多问,从抽屉中选了一块自己最爱的布料,点燃床灯,低头就这样绣了。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原本过得漫长的寒夜,因为他的存在让她感觉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晨曦微露,一个鸳鸯戏水的锦囊终于大功告成,严柳烟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心中遐想着他或许会一直戴在身上,唇角就不时泛出笑意。抬眼看他,此时的他还撑在桌上,一手托着腮帮,双目紧闭,似乎已经睡了。可他坐得很稳,一点都不像随时会睡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