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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刺客已经逃了,大人怎么样了?”
两个侍卫抢到马车前叫着,轿帘儿一掀,歪戴着官帽的曹大人颤巍巍的从里边钻了出来,脸白得跟鬼似的,他的乌纱帽上插着一枝利箭,左膀子上也插着一支利箭,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蠢货!废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让人杀到本官面前来了,统统都是废物!”
陈氏山果行的地窖里,凌不破向牛不野兴奋的汇报着刚刚发生的按察使曹大人遇刺事件,说的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尽管他并没有亲眼看到,所知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听到他说曹其根灰溜溜地逃回按察使衙门时,几个教徒轰然大笑。
牛不野听了却并不像几个手下一般摩拳擦掌兴奋欲狂,他淡淡地道:“曹其根不是没有死么。就算他死掉了又能怎么样?朝廷马上就可以再派一个按察使来。行刺曹其根,除了逼得咱们更加走投无路,还有什么好处?”
笑声立止,牛不野微微蹙起眉头,狐疑地道:“不是咱们的人?外地口音……谁会来行刺曹其根?”
他一开始只当是失去联系的教中弟子铤而走险行刺曹其根,可一听是外地口音不免犯了核计,白莲教一直是个极松散的组织,各地教坛之间互不从属,因为朝廷禁白莲教,各地的白莲教甚至都起了别的名称,五花八门,表面上看来也没了什么关系。
虽然他们还保持着比较统一的切口和联络方式,教中弟子出门在外,彼此会尽同门之谊给予照顾,但这是互惠互利的事,不需一文走遍天下,这正是他们吸收教徒的一个强有力手段,到了哪儿都有同门中人给予帮助,这对那些小老百姓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互惠互利的事儿,各地教坛自然会尽可能地给予同门帮助,可也仅限于此。
表面的一团和气下,他们为了争地盘、为了争教徒,明争暗斗的把戏实也不少,普通的会众对此全无所知,但是高层人士心知肚明。
如今朝廷在整个天下缉捕白莲教徒,大家都在自顾不瑕的当口儿,谁会甘冒奇险,跑到济南来给他出头儿?
牛不野正盘算着,有人道:“大哥,会不会是咱们的人,有意说些外乡话混淆视听?”
牛不野摇头道:“是人都会把这笔帐算在咱们头上了,又何必冒充什么外乡人?”
他的一个手下想了想,提醒道:“大哥,会不会是金刚奴的人?”
牛不野道:“他?他能单枪匹马,逃到这儿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能带多少兄弟来?再说他行刺曹其根目的何在?”
说到这儿,牛不野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王一元见他,是劝他干脆揭杆造反的,如今他牛不野已经成了朝廷通缉的罪犯,倒不介意拉起队伍揭竿造反,但他的势力基础主要在济南城里,在这里传教,可以让他拥有较大的权势和财富,比起一些在乡村发展的教首来说日子过得滋润的多,可是要造反,难度也大得多。
这里是官府的直接管辖之地,他这条鱼再大,也很难掀起什么风浪来,而且这些城市百姓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拉他们入教,大家称兄道弟,拉帮结伙容易,叫他们丢下自己的家当,撇下老婆孩子跟他干掉脑袋的事,还肯跟他走的怕是就没多少人了。
王金刚奴造反造上瘾了,他可不想孤注一掷,虽然王一元的说辞很有诱惑力,可是除非穷途末路,他不想走这条绝路,因此当日只是敷衍了一番,并未当场答应下来,会不会是王一元在逼他决断。如果是这样,王一元这个造反疯子,会不会干出更疯狂的事来?
牛不野越想越紧张,他思索片刻,吩咐道:“告诉老陈,准备一下,今晚咱们换地方。”
几个兄弟纷纷站起,有人问道:“大哥,怎么突然换地方,有什么不妥?”
牛不野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和金刚奴有关系……咱们不能被这个疯子连累了。”
有人问道:“那咱们还要不要继续和他保持联系。”
牛不野略一迟疑,说道:“嗯,留条眼线继续跟他保持联络,此人,说不定会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