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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中,公孙遂很快就mo「启航冇水印」到了已经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公孙遂先用手掰了掰,铁栅栏竟是纹丝不动,当下公孙遂又从嘴里卸下横刀,探进两根铁栏中间努力一撬,一根铁条便崩了下来,终究是生铁铸成的栅栏,再加上长年累月浸泡在水里,表面已经严峻锈蚀,强度自然也大大降低了。
夜se幽幽,河水汩汩,洛阳城头的哨卒以来往来巡查的巡卒都没有发觉,五十名楚军死士已经从排水口无声无息地mo进了城内。
一队十四人的巡查兵打着火把,排着长队从水沟边慢慢经过。
毫无征兆地,数十条黑影从水沟边火把照不到的yin影里猛然窜出,没等十四名巡查兵反应过来,十几双有力的大手就已经捂住了他们的嘴巴,遂即锋利的环刀带着寒光从他们的颈间划过,血光崩溅,十四名巡查兵便已经软瘫在地。
不到顷刻功夫,十四名楚军死士已经换上汉军战袍,然后打着火把、操着长戟,大摇大摆地穿过马道,往北门城头走了上来,剩下三十几个死士则借着yin影的掩护,无声无息地扑向了北城门侧的汉军营房。
北门城头上,哨卒狗剩正对着女墙解手,一抬头却看到了一队巡查队正顺着马道往城楼上走,不由缩闷道:“咦,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话音未落,狗剩忽然发觉这队巡查兵竟然全都是生面孔,当即心中一紧,大喝道,“站住,你们哪来的?”
话音方落,走在最前面的巡查队率已经扬戟往狗剩掷了过来。
“敌袭,敌袭!”狗剩天性地一缩脖子,躲过了那一戟,遂即转身狼嚎起来。
剩下五名哨卒纷纷拔剑,正要喝问狗剩敌兵在哪里时,一队巡查兵已经杀气腾腾地冲上了城头,五名哨卒还没在意,可一转眼间,那队巡查兵便已经冲到近前,十几枝长戟几乎是同时刺到,五名哨卒霎时就被刺成了血筛子。
“来人,快来人哪……”狗剩凄厉地长嚎着,顺着城墙就跑。
几名死士想去追,却被公孙遂制止了:“别管他了,发信号,接应大军进城!”
下一刻,公孙遂已经从肩上卸下铁胎弓,又将一枝狼牙重箭扣在了弓弦上,早有死士撕下战袍在箭矢上裹紧,又用火把引燃,公孙遂遂即扬起铁胎弓,对着城外就是唆的一箭,霎那间,幽幽燃「启航冇水印」烧的火箭便在夜空下划出了一道清晰的轨迹。
霎那之间,北门外便响起了潮水般的呐喊声,几乎是同时,紧闭的城门已经打开,高悬的吊桥也慢慢降了下来。
敖仓,田横带着八百部曲连夜离开梁军大营,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刘邦的突然出现,让蒯彻、田横试图挑起汉梁相争的所有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刘邦还真是好胆,竟敢单骑独闯梁营,彭越也真是够蠢,竟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现在,田横只能再次流亡了,如果再留在梁营,那么等到刘邦、彭越查清了北邙山事「启航冇水印」件的真相后,他田横还能有活路?!
可是,天下之大,还有他田横容身之处么?
天下诸侯,以韩信、刘邦、彭越势力最大,可他田横却把这三个诸侯都给得罪了,现在要想活命,也许只能躲到海外孤岛上去了,可是,就这样离开锦绣中原,就这样放弃恢复大齐的梦想,田横又何其不甘,他是真不甘心哪。
田横站在道口茫然四顾,实在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八百部曲倒是从容不迫,他们都是田氏门客,古人以义字当先,只需田横一日未死,田氏血脉一日未绝,他们就绝不会背弃田氏。
田横正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回头看时,只见两骑正从薄薄的晨曦中飞奔而来,前面那人却是蒯彻。
“田将军慢走。”蒯彻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扬手高喊,“在下有话要说!”
“先生是想劝在下去偷袭汉军大营吗?”田横迎向蒯彻,叹息道,“先生也太看得起我田横了,就凭我这八百门客,又怎么可能打破汉军大营,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刘邦呢?若换成项庄和他的楚军精锐,也许还有几分成算。”
“不是。”蒯彻摇头道,“在下再想杀刘邦,再想辅佐英主问鼎天下,也绝不会劝将军去冒这样的奇险!”说此一顿,蒯彻又道,“在下之所以前来追赶将军,是想跟将军说一声,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你我容身之处了,不如投了楚军吧。”
“楚军?”田横苦笑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隐瞒先生了,在下其实早就有心想去投奔楚军了,只可惜项庄的楚军犹如天际神龙,今天在梁地,明天却忽然去了齐地,再过几天又去了赵地,在下就是想投也找不着他们哪。”
蒯彻指了指身边的武涉,笑道:“将军也不问问他是谁?”
武涉终究有了说话的份,当下说道:“不瞒田将军,在下便是大楚上将军项庄帐下的幕僚,武涉,这次前来敖仓,就是奉了上将军之命,前来离间汉梁两军的,只可惜,由于刘邦突然赶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唉。”
说此一顿,武涉又向田横长长一揖,非常诚恳地说道:“我大楚若能得田将军及八百勇士相助,上将军必定不胜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