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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心中倒是想什么的都有。有觉得顾婉音一向慈软,必定是春末心中不甘故意泼脏水。却也有些那些个觉得春末说得对的——本来么,都是女人,是不明白谁的心思?顾婉音就是看不惯春末那副样子,用了计谋除掉春末也不是什么大事。
后面这种想法的人,自然是觉得顾婉音是深藏不露的——至少不像是表面上看着那般绵软好拿捏的不是?单单是一手,就说明心机深沉了。这样想的人,最后竟是多少有些忌惮起来。今天是春末遭殃,他们自然是能看热闹做壁上观,可是若有一日换成了是他们自己……
那样的情景,相信谁也不会想要发生的。
面对春末的嘶喊,顾婉音倒是不甚在意,却是又在王妃发话前头发出一声嗤笑来,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说得如此确之凿凿,可有证据?王妃宅心仁厚,必然不会冤枉了你。”
就是这么一句话,轻飘飘的像是没有力气。可是却像是直接扼住了春末的喉咙,竟是让春末张口闭口好几次,怎么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眉眼之间更是说不出的颓然。可不是?没有证据,那就是等于没说。总不能春末一句话,就让人相信了吧?
顾婉音坦然和春末对视,说不出的镇定自若,自然也一股子安然的气势。
春末却也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想了想后冷笑起来:“你如何会让我抓到证据?”随后又看向王妃:“求王妃替我做主。”
王妃冷哼一声,却是不愿意多说:“好了,拉下去吧。没得坏了心情。”
春末却是不甘心,依旧吵闹不休。
顾婉音轻叹了一声,轻声吩咐王嬷嬷:“且慢,我说几句话。”
王嬷嬷自然是不会不给这个脸面,当下便是又停下来。却仍是死死的按着春末,唯恐春末挣脱了去。
顾婉音看着春末的眼睛,徐徐开口,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我且问你,这衣裳都是你一人做的?平日可让旁人碰过了?”
“自然是没有。”春末本还妄想着凭着这衣裳在周瑞靖跟前露一回脸,从而再获得其他的利益,自然是不会容许旁人来插一脚。自然也是防着被人破坏的。
顾婉音又叹一声:“既然如此,那谁会有机会碰你这衣裳?”
春末面上的颜色一点点白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死沉沉的青色,说不出的灰败。是了,这几日她都是衣服不离身的,唯恐被人做了手脚去,旁人又怎么会有机会?这样一想,甚至春末自己也是不由得怀疑起来——莫非真是她自己不小心?
见了春末良久不说话,顾婉音便是朝着王嬷嬷看了一眼。王嬷嬷会意,当下便是拖着春末一路出去了。今儿是除夕,自然是不能发卖了,所以王嬷嬷便是寻了个偏僻的屋子将春末关了,又让一个老婆子看守住。一来是防止春末逃跑了,二来是防止春末想岔了轻生。毕竟,死了人也是相当晦气的,被外人知晓了也必然是说着不好听的。
待到春末被压下去,王妃倒是歉意的看了一回顾婉音,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好好的被人诬陷了,也不知心里多难受?最让王妃气恼的一点是:春末毕竟是她屋子里的丫头。所以王妃自然会有这样感觉。
虽然看着顾婉音像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心里哪里有不担心的?所以当下反倒是忍着怒气,柔声的对着顾婉音劝慰道:“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人糊涂了,自然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咱们也不必和她一般见识。横竖好在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顾婉音看着王妃歉然关切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暖,平静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涟漪来。当下便是温和一笑,不在意的摇摇头,伸手握住王妃的手柔声道:“有什么好介意的?母亲也别在意才是。人心隔肚皮,我们也不知道春末是这样想的不是。这个谁也控制不住不是?”
王妃听了这话,也是笑起来,忙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只是心中到底恼怒,心中暗道:看来府里的丫头们不敲打敲打,倒是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