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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门,夜安离问:“去兵部尚书府吗?”
“不去。”冷奕勋懒懒的上马车,夜安离将缰绳扔给随从,也跟着往马车上跳,冷奕勋一脚将他踹下:“下去。”
“阿奕,我还有事跟你商量嘛。”夜安离灰头土脸地又往上爬。
“你骑马。”冷奕勋一把将绯云拉上去,甩下帘子。
夜安离撇嘴:“切,知道你就是怕我和小云太亲近,阿奕我告诉你,早晚我要把小云从你身边抢走。”
刚回府,理国公就急急地派人来把冷奕勋请去,夜安离正好和绯云一起往宁墨轩去。
“小云,对夏家的事,你怎么看?”没有冷奕勋,夜安离反而收起了玩笑,正色道。
“我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看法,夜公子是大理寺卿,应该比我更有想法才对。”
夜安离笑着揉绯云的额头:“小云,这话若是墨竹对我说,我或许会一笑了之,你如此,阿离哥哥会很伤心啊。”
绯云笑道:“墨竹姐姐比我看事更透彻,夜公子此言若是让她听到,肯定会挨骂。”
“小云,你是我见到的最不一样的姑娘。”夜安离突然站住,目光清润。
绯云与他玩笑惯了,真有点不适应,垂眸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也是个丫环。”
语气里的黯然还是没有压住,夜安离微扬眉:“你最大的与众不同是你身上有种热情,正义,自由的气质,你不象别的丫环那样,要么自甘卑微,要么一个劲的想往上爬,要么向往权势,你都没有,小云,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或许,我真能帮你。”
他语气真诚,眸光热烈中,有种久违的尊重,绯云的心猛然一热,一直以为,夜安离也与其他少爷公子一样,欣赏她,但那种欣赏的眼光是府视的,由上而下的。
很少有人用如此平等,尊重的目光看她。
“谢谢你,夜公子。”绯云由衷道。
“你再客气,我会生气的哦。”夜安离又伸手揉她的额发:“我说能帮你可不是客气话,我是真的想帮你,小云,你不应该只是个丫环,你的才能不是一般女子能够相比的,就是我们这样的男子,在某些方面,也不如你良多,把你困在这小小的柱国府里当个丫头,实在屈才。你就真的甘心吗?”
不甘心,所以,这一次的案子,她想大展身手。
“夜公子,这一次的人口失踪案非同凡响,可能会发生大的震动。”绯云道。
“大的震动?”夜安离微笑道:“小云果然看出来了,不过,这场震动很可怕啊,他们还只是开始了第一步,后面会有更多我们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想参与此案,也许,这个案子过后,就能改变我的命运了。”
“改变命运?好,我就知道小云你有志向,说吧,是不是想当医女?”夜安离眼睛一亮道。
“仵作。”绯云道。
“仵作?不可能,从古自今,还没有女子能当仵作的,再说了,仵作是与死人打交道的,女孩子做这个,确实不太好,会影响你……”
“影响我出嫁是么?那就不嫁好了,如果想娶我的男人看不起我的工作,那这个男人也不值得我嫁,夜公子,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公子慢走。”绯云淡淡一笑,转身就走。
“呃,小云……”夜安离伸手想拦,却被一根树枝打落。
墨竹幽幽然道:“世子爷如果不想被我家二爷踹飞,还是不要缠着小云的好。”
“她若让我缠也是好事啊。”夜安离痞痞一笑,故意伸手挑墨竹的下巴:“小墨竹,几日不见,你越发水灵了。”
“是吗?我也这么觉着,世子爷,你也越发英俊了,你看,我们是不是男才女貌啊。”墨竹也不反抗,反而媚笑着贴近,突然腿一抬。
柱国公府园里就传来靖北侯世子沉闷的惨叫声。
“你个死丫头。”
墨竹拍手笑笑,转身而去。
去宁墨轩的路上,绯云走得很慢,夜安离的话让她很有感触,这个时代仵作的身份并不高,比奴才高不了多少,而且,女子想要成为仵作,更是难上加难,自己真的要当仵作么?
“小云。”身后传来墨竹的声音。
“你不要想太多,虽说柱国府是不大,但跟在二爷身边,你的世界就不会小,夜公子的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仵作只是个小小的工职,有没有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真正做仵作所负责的实事。”
绯云愕然地看着墨竹,一直知道,墨竹是真心关心自己的,没想到,她还如此通透。
“谢谢你,墨竹姐姐。”
“走吧,红梅过阵子就要出嫁了,我们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么。”墨竹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拉起绯云走。
回到西厢房,桌上赫然放着熟悉的锦盒,绯云愕然,打开一看,正是那条漂亮的镶宝石项链。
一时拿在手里有点发呆。
“还不快收起,非要让爷不高兴么?”墨竹进来,看她发呆,戳她脑门道。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往日我们几个过生日,爷也会备礼品的,你就放心收下吧,爷不是吝啬的人。”墨竹一派无所谓的口吻,心里却苦笑,同是生辰礼物,绯云的是爷亲自精心挑选的,而她们的呢?不过是让红梅到库房里拿件东西罢了。
听她如此说,绯云就放心多了,想起那人说的话,这辈子纳猪纳狗也不会纳她做妾,也好,以后可以坦然面对了,再也不用乱猜他的心思,自己也可以守好本心。
红梅房里很热闹,说笑声自偏房处传来,让整个宁墨轩里似乎都染上了快乐的气氛。
墨竹拉起绯云过去,就见彩莲竟然也在坐,她正拿着一匹缎子一脸羡慕地抚摸着:“这真是二爷送给姐姐的嫁妆么?听说这是贡品,便是皇宫里,也不是每位娘娘能有的,位份低的,根本就分派不到呢。”
“当然是爷送的啦,宁墨轩里头,红梅姐姐的地位是无人能憾动的,红梅姐姐服侍二爷这么多年,爷已经当她是亲人了,这些个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你看,光这串头面都值千两银子呢。”丫头坠儿道。
“这个谁不知道啊,好笑某些人,仗着会捣鼓死人,还以为爷就真拿她另眼相看了,这匹呢?白锦的,好象也是宫里来的吧。”彩莲拿起的正是绯云送给红梅的那一匹布。
“呀,捣鼓死人是很不吉利的,我听说,死后会下油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想就害怕。呃,红莲姐姐,你拿的是绯云姐姐送给红梅姐姐的。”
“她送的,她的手可是常摸死人的,红梅姐姐大喜的日子,怎么能用她送的东西,扔了吧。”彩莲说着就把白锦往地上一扔,还踩上一脚。
“墨竹,绯云……”红梅似乎才看到进来的两人,尴尬地忙去捡地上的白锦。
彩莲却抢过跳上去一顿乱踩:“姐姐何必怕她,我有说错吗?她的手就是摸过死人的,被她摸过的都不吉利,应该扔了才是。”
所有的人都尴尬地看向绯云,一个个眼神复杂。
墨竹刚要动,绯云按住她,笑着上前捡起那匹白锦:“红梅姐姐介意么?”
红梅笑得勉强,却并没有接。
绯云便细心收好白锦:“看来姐姐是介意了,这么好的东西,可莫要浪费了,姐姐既然不想要,那我还是收起来好了。”
“呸,送了人的东西还收回去,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彩莲对着绯云啐了一口。
“我好象记得跟你说过,不要惹我,你的记性好象不太好啊。”绯云冷厉地看着彩莲道。
“哼,不就是会勾引爷们么?还真当你自个是个人物了,红梅姐姐,你可是府里的侧夫人,她进来可曾向你行礼?”彩莲高抬着下巴,傲然道。
红梅扯了扯彩莲:“小云她不是外人,二爷器重她……”
“二爷器重就敢不守规矩?”彩莲尖厉地说道。
绯云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去。
整个屋里全都安静下来,都怔怔地看着绯云,在她们的印象里,绯云一定温和迁让,很少与有争吵,更从未如此盛气凌人过。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绯云又是一巴掌甩过去,“你不是说,我的手是摸过死人的吗?我的手摸过的东西很不吉利,一定要扔了么?现在,我的手碰了你,你也不吉利了,是不是也要把你扔了啊?”
“绯云,你大胆。”红梅怒喝道。
“大胆?不知红梅姐姐为何要说我大胆了。”绯云冷笑。
“你太没有尊卑上下了,彩莲可是正经的姨娘,便是二爷来了,也要尊她为庶母,你竟然敢奴大欺主。”红梅冷冷道。
“奴婢大欺主?好笑,姨娘是主子吗?半主罢了,再说了,她一天没成礼,一天就还不是姨娘,算不得主子,我打她又怎么了?”绯云毫不示弱道。
“好,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不过,今日之事,决不能就此算了,我和彩莲以前虽然都是奴才,但到底是被国公爷抬了位份的,若府里一个两个全都如你这般轻贱我们,我们以后还如何在府里抬得起头来,走,去正院找太太评理去。”
红梅说着就要拉绯云的手。
墨竹懒懒地伸手一拦道:“红梅,出嫁在即,脾气还是放好些的好。”
“墨竹你让开,今天不让太太罚一罚她,以后她就仗着二爷的宠爱为所欲为了,我这也是为宁墨轩的姐妹们做最后一件事,免得姐妹们以后也同我一样,受她欺负。”红梅沉脸道:“去把太太请来。”
“红梅,你可必这样……”墨竹道。?“墨竹,我知道二爷让你护着她,你我姐妹一场,我不要求你站在我这边,但也请你不要管闲事,否则,我们十几年的姐妹之情就此断绝。”红梅道。
墨竹不好再说什么。
不多时,理国公夫人来了。
彩莲早哭着迎出去诉说了一番,理国公夫人果然脸色铁青:“绯云,彩莲说你打了她?”
“不错,是我打了她。”绯云淡定地回道,连礼也没有行。
墨竹暗中扯她的衣袖,二爷在国公爷书房里,和夜安离一起正商量着事呢,也不知何时才回来,国公夫人原就恨她,这样硬顶,只会让自个吃亏啊。
“好大的胆子,一个贱奴,敢打姨娘,反了天了,来人,拖出去,重打四十板子,让她明白,什么是尊卑上下。”理国公夫人大声喝道。
两个婆子如狼似虎地扑上前来,墨竹身子一闪,拦住,理国公夫人道:“大胆墨竹,你想违抗本夫人?莫要忘了,你老子娘可都在理国公府里呆着,别以为有阿奕为你撑腰,你就忘了这府里的主子真正是谁。”
墨竹只好无耐走开。
两个婆子正要拽住绯云,绯云大喝道:“谁敢。”她身形娇弱,但气势却威严凌厉,一点也不象身份低微的小丫头。
两个婆子竟然被她震住,顿了顿。
“太太,便是要教训人,也要讲个理法,太太身为府里的主母,如果乱用刑罚,只怕也不能服众吧。”绯云冷静地说道。
“你打彩莲,众人可都亲眼看见了,你自己也承认了,我可曾冤你?”理国公夫人道。
“不曾,确实是我打了她。”
“那你还有何话说,来人,给我打。”
“慢着,我打她,是救她,是看在我与她曾经同住一个大通院的情份上,救她一命,也是为了维护理国公府的体面与规矩,彩莲应该感谢我,太太应该奖励我才是,为何还要罚我?”
“笑话,你打了人,还要人家感谢你,太太奖励你,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你当你是什么人了?天上的神仙?”彩莲怒道。
“彩莲,你自己不知死活,就不要连累太太,我为什么打你,你可还记得?”
绯云冷冷道。
“不就是几句口角么?莫非我还犯了天条不成?”彩莲怒道。
“你还就是犯了律条。”绯云边说边摊开自己送给红梅的那匹白锦:“太太请看,这是贤妃娘娘赏赐给我的白锦,这上面黑色的脚印就是彩莲踩的。
娘娘赏的东西,不说束之高阁贡着,可最起码的敬畏还是该有吧,可彩莲说,这是不吉利的东西,还将之掷于地上,用脚踩踏,她可是在打贤妃娘娘的脸,把娘娘的尊严也一起踩于地下了,我难道不该打她吗?”
理国公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红梅悄悄躲到理国公夫人身后去,而彩莲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脸色苍白道:“太太,太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敢不敬重娘娘,不敢污辱娘娘啊。”
“来人,把这个蠢货拖下去,重责十板子,明天我会亲自进宫向娘娘请罪。”理国公夫人很快恢复了平静。
墨竹暗暗松了一口气,很快又听理国公夫人道:
“就算彩莲对娘娘不敬,你一个低贱的丫头,也没有资格打骂正经姨娘,你可以禀报二爷或是我来罚她,所以,你以下犯上,照样得罚,来人,将她拖出去,重责四十。”
上次绯云三十板子还没挨完,就丢了半条命,四十板子,理国公夫人是有多恨自己呢?不管自己有理无理,只要抓到机会,她就想置自己于死地。
躲在后面的红梅冷冷地看过来,眼中满是阴冷的讥笑。
彩莲今天的行为很古怪,以彩莲沉稳的性子,原不该一再地惹恼自己,更不会行事如此鲁莽愚蠢,这一切,原就是她们算计好了的,等自己上勾吧。
绯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两个婆子早就蓄势以待,拖住绯云就走,墨竹无奈,忙跟了出去,板子高高扬起时,墨竹整个身子伏在绯云身上。
理国公夫人皱眉:“墨竹,你这是做什么?”
“太太,二爷命墨竹护卫小云,她有半点闪失,爷就会要了奴婢的命,墨竹不敢违抗太太,就只能如此了。”墨竹仰头道。
绯云心头一热,鼻子发酸道:“墨竹姐姐,你走开,她打不了我几下的,你放心。”
可墨竹还是紧紧将她护在怀里:“不行,我答应了爷要保护好你,你就要毫发无伤,上回是我不好,让歹人钻了空子,以至你受伤中毒,这一回,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挨打,不可能。”
“墨竹!给我拉开她。”理国公夫人气得脸色发白。
两个婆子上前,但还没碰到,就被墨竹弹开,根本就近不了身。
“墨竹,你这又是何苦呢?”红梅满脸忧色地走过来,半蹲在墨竹身边:“太太,算了吧,只要小云以后不犯就得了,让墨竹挨打,妾身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不行,将她拉开。”理国公夫人怨毒地看着绯云,这个丫头一再地忤逆自己,偏有人护着,动她不得,是她害得自己失去了亲生儿子,害得自己被理国公厌弃,害得自己不得不接纳两个妾室……
红梅只好走开,而墨竹突然闷哼一声,转头怪异地看着红梅。
当两个婆子再走近时,墨竹竟然一动不动,婆子很容易就将她拉开,板子再次高高举起,绯云静静地伏在凳子上,好象这一世,已经是第三次挨板子了,这滋味,还真不好受啊。但愿这一次,挨得值得。
“住手!”一声暴喝自院外传来。
两个婆子的板子就僵在了半空。
绯云皱了皱眉,来得真快,她原想着,最少也得挨个一两板子吧。
“这是做什么?”理国公愤怒的口水喷了夫人一脸:“你教训人还教训到宁墨轩来了,我看你是越发出息了。”
当着一众仆人的面,理国公一点面子也没给夫人留:“还不快快回去。”
“老爷,她无故打了彩莲,以下犯上,妾身不该教训她么?”理国公夫人实在忍不住怒道。
“她打了谁?彩莲?打了又如何?我可告诉你,以后府里谁也不许动小云一根毫毛,否则本国公就要严惩不怠,包括你,夫人。”理国公威严地巡视一遍四周道。
“你……她一个贱婢,老爷为何如此袒护她。”
“住口,以后不许骂她。”理国公道:“还不快快扶小云姑娘起来。”
红梅满脸惊愕地看着丫环扶起毫发未伤的绯云,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绯云一抬头,就看到面无表情的冷奕勋正懒懒地靠在廊柱上,目光清冷,绯云心一虚,转过身去看仍半伏在地上的墨竹,竟然没有扶起,平日身体柔软的墨竹竟然僵木着,一动不能动。
“墨竹姐姐,你怎么了?”墨竹似乎正在运气,闻言苦笑:“没什么,小云,你先回房去,不用管我。”
分明有古怪,怪不得方才两个婆子再接近她时,竟然轻易将她拖走。
“墨竹,你是不是着了谁的道。”绯云记得当时红梅走近墨竹,然后墨竹就不能动了,她曾经神鬼不知地在自己肩上刺过毒针,这一次,很难说不是她。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旧疾犯了。”墨竹额头细汗直冒,看得出很痛苦。
绯云求救地看向冷奕勋。
那人却轻启红唇:
“来人,把墨竹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什么?他要打墨竹。
“不行,为什么要打墨竹。”绯云和身子扑在墨竹身上,墨竹待她亲如姐妹,最危险时,总是她在守护自己。
“她失职就该挨罚。”冷奕勋道。
两个婆子过来真的拖起墨竹。
墨竹还中着毒呢,怎么能够挨打。
“爷,不行,不能打墨竹姐姐。”
“你存心害她挨打,如今又来替她求情,这就是你的姐妹情深么?”冷奕勋冷讥道。
呃,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对,她是想挨打,是她故意上勾的。
她想离开理国公府,她想要自由之身,她希望有借口,正好彩莲和红梅给她下套,她就顺势而为,自己入套。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如此洞若观火了。
“爷,是我的错,你莫打墨竹好不好,她好象中毒了。”只好向他低头,软声细语央求。
“她失职,就该挨打。”冷奕勋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没有失职,爷,我错了,你放过墨竹好不好?”
“好,这一次我饶了她,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只要你少一根头发,我就剃光墨竹的头,你最好变聪明点,不要没事往板子下撞。”冷奕勋说完,转身离去。
丫丫的,要不要这么聪明啊,这你也看出来了?
绯云正要扶起墨竹,理国公过来,声音温柔和蔼:“小云啊,可吓到了?”“自是吓到了,四十板子,可是会要命的,国公爷若晚来一点,奴婢可能就见不到您了。”绯云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哭道,神情娇柔怯懦,我见尤怜。
理国公脸色一僵道:“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绯云淡淡地扫了一眼木然立在一旁的红梅,行礼准备告退。
“呃,小云啊,我和阿奕还有事要商量,你也来吧。”理国公却拦住道。
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京城几位权贵家中丢失小孩,肯定是有人阴谋所致,理国公岂会坐视不理?
而要查案,他肯定要求助于自己。
正院的书房,很少有女人进去,就是理国公夫人,也没去过两回,看着跟在理国公身后的绯云,理国公夫人恨得牙齿发痒。
一见绯云进来,夜安离急急地过来查看:“小云,你还好吧,若不是清雪派人来报信,我还不知道你在挨打呢,算了,你还是跟我回靖北侯府吧,免得哪一天在这里连命也没了。”
竟然是顾清雪派人报的信!
这个女人真让绯云搞不懂了,上回,明明看着理国公夫人将自己绑架,她却无动于衷,还劝自己嫁给理国公,这一回,却又支人报信相救,她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被我踹出去?”冷奕勋懒懒地往椅子上一坐,毫不客气道。
“阿离,你该好好保护小云才是,这样好的姑娘,又有才华,你们理国公府若不想好好对待,我靖北侯府还求贤若渴呢。”夜安离看了眼理国公道。
理国公脸色果然僵了僵:“你世伯母就是太刻板了,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来来来,我们说正事。”
“这一次的疫情不止右威卫大营有,左威卫也有,听说,有大量官兵死亡了,一天几十个啊。”夜安离皱眉道。
军中出现疫情?好端端的,怎么又会出现疫情?
听到这个消息,绯云也吓了一跳,看来,京城是要出大事了。
“小云,你可猜透了那两句诗的意思?”理国公问道。
“国公爷,这个应该不难猜吧。”绯云皱眉道,那迷底太过敏感,当初在刑部尚书府出现时,当时应该就有人猜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宣之于口,这个理国公,竟然让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