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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归郁闷,齐舒浩举止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异样,如果一定要加以区分,或许只有踱步之间,脚步移动的频率和落地重度有些意思,细细体会,会感觉到一种厚重,如和尚击打木鱼,声声空灵,却又声声随心。
没人那么无聊,有闲心去研究齐舒浩的脚步,但凡事都有特例。崔四清一边煮茶,耳朵却在齐舒浩的踱步声中微微颤动,没有一丝漏过。
秋高气爽,应该是指晚秋的晌午。
立足窗前,阳光从拉开窗帘的空挡扑来,明暗相间间,似乎还能隐约看到阳光中翻滚的尘埃。尘埃没有让人生厌,反而让人感觉到生气无处不在。
煮茶是崔四清自作主张的行为。
多年的搭档,崔四清知道齐舒浩需要静心静气的时候,煮茶是必做的事情之一。随着茶壶里水汽升腾,袅袅茶香弥散开来,心神为之清凉,不管有多闹心的事情,齐舒浩都会很快滴冷静下来。
阳光投射着齐舒浩的身影静静地趟在地上,有了背景的衬托,阳光的影子更加明显,仿若身披披风,迎风后拽。
视觉反差,崔四清产生一种震撼感觉。
“浩哥。”
齐舒浩随声转过身来,“四清,你如何看待目前的事态?”
崔四清给茶杯斟满茶水,齐舒浩走到茶几边坐下。
“或许前面我们的判断错了,‘八珍荟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快两个月了,早该出现蛛丝马迹。”
听了崔四清的回答,齐舒浩不置可否。这个问题,齐舒浩其实早就心里有数,做这样的事情,无非是故布迷阵,暗指赵元茂。
被杨再彬伏击的那个叫姚梦欣的女子是姚季宗长女,在布染坊事件发生不久,齐舒浩就获得了这个确切的消息。布染坊是共党的一个交通站是毫无疑问的,已经彻底捣毁。齐舒浩只是想借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从赵元茂和姚季宗那里敲诈出什么东西来。只要赵元茂和姚季宗有什么异动,立马可以抓住这俩老狐狸的尾巴。
齐舒浩觉得自己已经够有韧性了,想不到八珍荟萃和赵家姚家竟然没有任何异样。抓不到人家把柄,还真不好下手。
齐舒浩没说话,崔四清很自觉地绝不多说一句。俩人就这么慢慢品茶,如此作态,见不着年轻人的朝气,倒像俩个老气横秋的老奸巨猾。
齐舒浩:“我们是不是贪功了一些?峡山酒家该留下手尾就好了。”
崔四清:“这个难说,自从上次抓走那人,葛俊辉老脸不好看,对我们不怎么对付,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他属于地方军政,我们拿他没办法,再在峡山弄出什么事情,他发起横来,恐怕我们也没好处。”
齐舒浩:“嗯,我看你去找个生面孔,到峡山租个上等房间,闲着就闲着,万一捡个漏也难说。”
崔四清看着齐舒浩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笑道:“浩哥,我看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西林壁那小子跑山货倒是勤快,我们不妨朝他下手。”
齐舒浩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崔四清:“‘八珍荟萃’现在的生意好,趁他们招工的时候,我让一个弟兄混进去了。听说三岔坪几个村有陈大奎在活动,何不顺着那小子四处收货的时候,打探三岔坪的确切消息?顺势还可以窥探赵元茂的事情,总好过现在毫无目标的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