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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薛妙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后,白拂竟是提起茶壶亲自为她将茶水满上,薛妙手只是笑着看着,并不觉有他。
白拂的左手依旧搭在琴弦上,只听他很是客气地问:“那不知夫人今夜约白某在这茶馆一见,是所为何事?”
“呵呵……自然是……”薛妙手轻轻笑了笑,盯着白拂的眼睛,抬起手,将竖起的食指指向白拂,笑意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帮你。”
“哦?”白拂微微眯眼,“恕白某愚钝,这一时间竟是不知夫人说的话是何意了。”
“那大琴师认为这天下间,有多少事情是夜阁查不到的?”薛妙手收回手,重新捧起了茶盏。
白拂不说话,只是盯着薛妙手看,看着她慢悠悠地收回手,再看着她慢悠悠地喝茶。
他好像一点也不急,只是耐心地等着薛妙手继续往下说,他也不问什么。
但,他觉得薛妙手喝茶的速度似乎比方才慢了,慢了很多很多,就像故意让他等似的。
待到薛妙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时,白拂轻放在琴弦上的手已经微微拢紧。
“我听闻那个名叫楼远的孩子曾在南蜀国当过右丞相,聪明得很,武功也好,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却把他扔在桃林别院里,大琴师不觉得很是苦恼吗?”薛妙手的话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但是白拂却听得明白。
“夫人这般问,莫不成是想帮白某一把?”白拂反问。
阿远小子,的确比他聪明,身手也比他好,现下这个时刻,若是阿远小子能从桃林别院走出来,自是再好不过。
但是,阿远小子的脸,不足一个月,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在桃林别院呆着。
不过——
也不排除有让阿远小子尽快拆下脸上的绷带的办法。
而这个办法,只有——
只有薛妙手有。
“我说了,我只有这么一双手还有点用处,其他的,可都不行。”薛妙手说着,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双手,“怎么,大琴师不乐意我帮忙?”
“夫人愿意帮忙,白某自是求之不得,只不过,白某可没有命来相赠。”白拂面色平淡,声音微冷。
薛妙手微微一怔,随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出了声来,少顷才道:“大琴师真是好玩笑,就算大琴师想把命送给我,我也舍不得自己的血肉来做‘等我’给大琴师服下。”
就算对方没有点明,可他们都知道对方在说的是什么。
白拂听到“等我”二字时,微微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