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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之后虽然仍然十分细心地照顾我,保持着一贯冷静严肃的态度,但看得出他的消沉来,我理解他的心情,便时常想办法逗着他开心,虎毒不食子,毕竟连我这个外人都觉得难以相信。萧恪的父亲从小在萧老爷子的管制下,一直是个板正严肃专、制的性格,在这种家风熏陶下,萧恪其实是有点像他的。这样从小尊敬的父亲,忽然摇身一变有了谋害他的嫌疑,这的确非常难以让人相信,但是细想起来又觉得很有可能。
萧恪自己成了气候以后,便不太接受家里人的掣肘,凡事说一不二,又不肯结婚生子,在萧恪父亲的眼中,想必早已不满了,他和萧恪的母亲本来就是政治联姻,强强结合,感情上未必有多深,在外头的那一个,想必更合他心意,又有了乖巧聪明的小儿子,难免要替小儿子考虑,而他自己在国企,又将退休,想必手里的财产有限,少不得打大儿子那后继无人的资产的主意,在我不知道的日子里,萧恪为了不结婚的事情大概和家里起了龃龉,凡事自有主张的大儿子年富力强,乖巧听话的小儿子已长成急需资本进入社会,然而他自己也知道大儿子的财产不管给谁都不可能给私生子的,眼看就要眼睁睁看着资产流到萧家其他支手里,他偏了的心不免就开始更偏了,之后萧恪残疾,他大概就更狠下心来。据说我碰到他们的那一天,之所以没有当场就弄死萧恪,是打算将他带出去再次制造一场意外,伪造他因为轮椅不便,失误落入附近的湖中意外溺死的假象,幸好我中途突然赶过去恰好堵上了。
虽然萧恪依然心事重重,我的身体还是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一些伤口拆了绷带,已经初步愈合,头也不再眩晕,终于有一天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隔一段时间回去复检就好,我和萧恪回了公寓,吃过晚饭。我看他郁郁寡欢的,少不得强打精神提议:“今天是周末吧?这次该轮到你满足我的愿望了吧。”
萧恪笑了笑,去柜子里拿了标着“观生希望萧恪做的事情”的玻璃瓶出来,摇了摇,打开抽了一张纸出来,我屏住呼吸,暗自祈祷不要是太高难的姿势,萧恪却没说话,眼圈渐渐红了,我一愣,过去抽了过来看,登时脸上通红,原来上头写着:“希望萧恪给我一个孩子。”
干啊!这真的是我写下来的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写过这么羞耻的心愿啊!当年我真的有这么肉麻?这种完全不可能实现纯为了提高情趣而写的心愿,时过境迁看起来,简直是羞耻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啊。
萧恪陡然将我横着抱起,闷声笑:“想要孩子,要很努力才行啊。”
我羞惭得很,他将我抱上床去,却十分温柔,只是将我抱在怀中轻轻抚慰我,并不肯进入,我有些诧异,他笑道:“你失血过多,还有的养,不要操之过急了,想要孩子,机会还多呢。”
我无地自容道:“能不能别提这事了!”
他揉着我新长出来的头发茬,摩擦了一会儿道:“你很喜欢孩子?”
我摇头:“没有。”心里却有一点点心虚,小孩子其实真的很可爱,我养了萧芜好几年,从一个小小的肉球长得能说会笑,经常有萌得让人心肝儿颤的瞬间,教你愿意为他贡献一切自己的所有。萧芜小小身体变得冰冷僵硬的情景,如今还经常让我心中剧痛,呼吸停顿。当年我和章令元、宁寅他们玩得好,一大部分也是有些移情,才失去萧芜没多久,对小娃娃没什么抵抗力。但是萧恪如今这种状况,肯定对父子这种关系有些芥蒂,不会有什么心情再养孩子,之前他也明确说过不想要孩子,我总是以他的意见为主的,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萧恪扳过我的脸审视我:“口是心非。”
我拍开他的手,想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是觉得……大概我是真的有些不祥,你妈妈其实没说错,我没什么亲人缘,强求不来,万一到时候再来一次……那天在电梯里看到你垂着头一点声息都没有,我当时只想着,若是我又把你克到了,那我真不该再活……”
萧恪忽然堵住我的嘴制止我,脸上神色严峻:“那些胡言乱语的话你信来做什么?”
我垂了睫毛,想掩饰眼中的湿意,我一直不敢正视这个问题,就是这世上兴许真的有天煞孤星这一说,不然如何解释和我挨上边的人都会倒霉?萧恪冷哼了声,垂下头极尽温柔的吻着我,手上开始加快抚摸我,渐渐我神智迷乱起来,不再纠缠那些问题。
过了半个月,他连公司都没去,一直在家给我煲各种补血养身的汤和食物,又盯着我吃很多奇怪的营养品,而且非常严格地管着我早睡早起,适当运动,最变态的是要求我禁欲,连洗澡都跟着我,怕我走私,我简直无语,被这样当猪一样的养着,我很快恢复了活蹦乱跳。去医院复检时又做了一次全面的体检,体检报告出来后,他把我带去了一家私人医院,要给我取精。
我吃了一惊,他淡淡垂着睫毛看我道:“你要孩子,我就给你,哪怕你是什么不好的命,我来给你破,我会证明,你可以有血脉相连的家人,还会生活得幸福美满。”我看着他郑重得犹如许下一辈子诺言的态度,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久久以后才轻轻道:“我真的可以不要孩子的,再说我现在的身体,经过那还童的古怪,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他轻轻拍了我的脸,低声道:“体检报告你很健康,没有问题。”他出去问了下护士程序,拿了器具把我拉到了内间,抱起我来就开始吻我,一边轻轻笑:“我们好好做一次,等我亲自给你取,孩子就是我们爱的结晶了,恩?”我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脑中眩晕,手如同藤蔓一样攀援到他身上,发自内心地感觉到自己真是爱死眼前的这个人了。
攀到顶峰的那一刻我哭出来了,心里有着巨大的满足感。他一边有条不紊地盖好盖子,一边温柔地吻着我的泪水,轻轻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只靠后面就出来了。”
我将头埋入他的肩窝,什么都不想再说,萧恪抱着我抚摸了我的背很久才笑着说:“让我再真正养一次林观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