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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跌大起’?”红衣眼中一诧,不知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事能让他心情“大跌大起”。
未及她再做多问,他便轻答了一句:“嗯,朝中的事。”
她的话就噎了回去,不好再多嘴什么,拿了个豆沙包,闷头咬了下去。
“谨淑翁主说你只是排了舞交给别人,自己不跳?”他没话找话地问着,她略一点头:“从一开始就知道必定事多,便没有把自己排进去——还好没有,若不然现在已然撑不住了。”
她说得神色恹恹,明显累得厉害了,连目光看上去都很有些恍惚,吃着吃着就连坐姿都顾不得,左手支着头斜倚着,右手执箸夹菜来吃。
想吃那道粉蒸排骨的时候,红衣的眉头皱了起来。
排骨下垫着荷叶,又因有糯米粘着,拎了半天都没拎起来。她又实在懒得多动一下、用左手去压一下那荷叶,就这么单手较劲,手腕扭来扭去,费力地想把荷叶挣脱开。
另一双筷子恰好伸过来,夹住荷叶一扯,那块排骨可算成了她的盘中之物。
红衣咬了一口才蓦回过神,忙看看眼前对坐的席临川,颔首道:“多谢……”
“嗯。”席临川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不多话,不打扰她。心里居然觉得这是近一个多月以来最安稳的时候,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看她在面前吃饭,好像是一种难得的体验一样。
心里不觉哑笑,席临川摇一摇头,也拿起筷子夹菜。原是也想尝尝那道排骨如何,然则刚一抬手,就恰见她又夹了一块起来。
于是再次帮她拽下那片托底的荷叶,他转而去夹了片牛肉来吃——她好像很喜欢那道排骨的样子,就不跟她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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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桌菜还是很合口的,加上此前一连两顿没吃,红衣喂饱自己后感觉十分满足。精神也好了许多,搁下筷子,她再度看向席临川,欠身道:“多谢将军。”
“客气。”他无甚神色,平平淡淡的样子似乎还有点不耐烦的味道。环视四周一圈,问她,“你一会儿可还有事么?”
“没什么事了……”红衣回想一番后道,“已吩咐歌舞姬们各自歇息,我也歇一歇,晚上还有的忙。”
“……哦。”席临川略一点头,哑音一笑,“本是来找谨淑翁主,但她方才有事出门了。”他饮了口茶,“竹韵馆你熟,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寻些事做?不然我要干等到酉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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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思量一番之后,着人把席临川带到竹韵馆的书房小坐,自己就再熬不住,回房小睡去了。
席临川在书房里有点坐不住。
他知道近些日子红衣绿袖皆常忙到很晚,这儿离敦义坊又不近,她们许多时候便不回家了,竹韵馆里给她们备了住处。
今日他刚一来,谨淑翁主就一脸邪笑地告诉他:“红衣住在北边的茉语阁。”
——知道了这个,就实在觉得书房无趣了。
倒不是他动了什么“歪心思”,只是数算起来已有月余没见到过她,又因有请柬的事让他心弦紧绷,这月余就显得格外漫长了些,好像已过了几个春秋似的。
然后,方才那一顿饭的工夫就显得分外的短,话都没有说上几句,他就又看不到她了。
叹了一口气强定心神,席临川在案前坐下,以手支颐,心里直骂自己没出息!
好歹也是活过一次的人了,且两世里明明都活得算是精彩,经过朝堂历过沙场,事事潇洒,如今竟被她这么个……字很丑、人比较傻、反应尤其不灵敏的姑娘,弄得魂不守舍。
黑着一张脸,席临川搁在桌上的手指敲了一下又一下,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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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睡足,申时二刻,红衣去了竹韵馆前厅。
大约再过两刻左右,就该有宾客陆续到了。此时已收拾妥当的前厅安静一片、布场结束的后院也安静一片,和她一起悄无声息地等着,等着一起惊艳长阳。
在连日劳顿中被她所疏忽的激动在这片安寂里,越涌越厉害。
从今至古,这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排一出精彩绝伦的舞蹈,让众人喜欢,最好能传得远些……
传开之后,旁人知不知道这舞是自她而出,都不重要,她自己有一份回忆留下就够了。
这个念头,在她到了这大夏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连想都不敢想。在极度灰暗的情况下,美好的梦想会衬得现实更加灰暗。更没想过居然真的还能实现,而且这么突然。
深吸口气,红衣悄声道了一句“加油”,又恢复成该有的平淡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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