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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说完便猛咳不停,潮红的面色也显不正常。绿袖当即慌了手脚,足下乱得不知该往何处走,原地踱了几步,几乎要哭出来:“你怎么……怎么会病得这么厉害?公子吩咐了不管你,我……我没办法为你请郎中抓药……”
“我不能这么熬着……”贝齿咬得唇畔沁出一片腥甜,红衣强撑起身,拽过搁在榻边的衣服,颤抖着穿着。
“可是……能怎么办……”绿袖双眸泛红,无措地看着她,看上去甚至比她还无助些。
“他说不许管我,但没说不许我出门,对不对?”她急促地呼吸着,穿好了曲裾,又探手取过腰带系上。整个人混混沌沌,一手搭在矮几上、一手借了绿袖的力才终于站起来,在剧痛中一边咳嗽着一边掉着眼泪,狠狠一忍,才又道,“我自己去医馆。我……不能这么等死。”
明明浑身无力得发轻,脚下又走得并不算慢。自知身子有多虚弱,目下已是全凭意念坚持着,连扶着她的绿袖看得都胆战心惊,她却当真就这样坚持着一路穿过亭台楼阁、走到了大门处,没怎么再咳,更是一滴眼泪都没再掉。
在她们到门边和小厮打招呼前,紧阖的府门便已打开了。
二人俱一怔,抬头看过去,红衣心下感慨间唇角难忍一弧冷笑:“真是‘祸不单行’……”
刚跨入府门的人也是一怔。
短暂的意外之后,席临川的面色沉了下去,一步步地走近了,凝视着她问:“干什么去?”
红衣垂眸,沙哑的嗓音答了三个字:“去医馆。”
耳闻一声蔑笑,下一句话,明显不是对她说的了:“没你的事,回房去。”
“公子……”绿袖滞住,手上未松红衣,大着胆子乞求道,“红衣伤重病重,公子您……您给她条生路。”
“我没说不给她生路。”席临川的目光在绿袖面上一划,又回到红衣面上,“要去医馆就自己去,旁人不必陪着。”
就算再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红衣结合上下文也听得明白此处的“不必”就是“不许”。愈发分明地觉出席临川是有意刁难,还是生生把想问个清楚的心思挡了回去——现在去看病才是要紧的,与他争执费心费力,再者若惹恼了他,他当真不让她出门了可怎么办?
挣开绿袖的手,红衣看一看她,艰难地抿出一抹微笑,颔首道:“没事,我自己去。”
而后不再理会绿袖,更不去看席临川,伸手扶了一边的墙壁,一步步地继续往府门口走。
席临川淡看着她脚步挪得艰难,足下滞了一会儿,气息微缓,复又继续向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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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了席府以来,红衣还没出过府门。根本不知医馆在何处,问了坊中武侯才得以寻到。
为她看病的郎中一见她的伤势与面色便吓了一跳,更因她一个女子独自前来而面显诧异。好在医治得仍尽心,让医女为她的伤口上了药,又开了内服的方子。留她在医馆中坐了许久,待得第一剂药煎好服下了,她才付了钱离开。
身上舒服了许多,头依旧昏昏沉沉。红衣浑浑噩噩地走着,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席府的方向去……
不知不觉,却已出了坊门。
又走了许久,才隐隐觉出不对。抬头看一看已渐暗的天色,心知多半是迷了路了,脚下踌躇片刻,又转身往回走。
一路往南,沿着街边走了好一阵子,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抬头看了一看,眼前的坊门上写着“延禧坊”。
还好找回来了。
稍松了口气,红衣提步进了坊门,认路认得费劲,四下张望着,倒很快有了意外发现。
——身后数丈外,始终有几个男子鬼鬼祟祟地跟着。她若停下来,他们便假装看旁边卖货的摊子。她停了这么多次,他们一直都在。
红衣心里便慌了。
这天色昏昏的,一路被人尾随着,怎么想都觉得来者不善。她又是孤身一人,身体还虚得很,若当真出了什么事……
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沉着气拐过下一道弯,趁着那几人还未拐过来,红衣提裙跑进了一条小巷。
不住地向后张望,本就因病而不稳的呼吸变得更加混乱。她惊慌失措地拼了全力跑着,直至从另一端跑出了这条巷子……
膝窝冷不丁地被人一踹,红衣一声惊叫栽了下去。她吸着冷气抬起头,惶恐不安地看着几人一步步围了过来,下意识地缩起身子,犹被一脚狠踹在腰间,陌生的语声尖刻蔑然:“还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