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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芬芬做熟了早饭叫瓜子给二奇送去,正好兄弟俩人吃了一道去地里,日头渐渐升起来,碧空如洗,干净透亮,树叶子上坠着沉甸甸的水珠,好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只一个晚上全部竞相开放,缤纷多彩。
大芝麻跟着爷爷学习认字,大哥儿也拿个笔在那乱描乱画,艾四宝儿被放在小坐椅上,手里捧着个大红桃子磨牙。
刘芬芬做绣活前专注的瞧了一眼四宝的牙,对他这个阿么炫耀道,“小四真是个伶俐娃子,瞧瞧这上牙都长了,还差半个月才一生日呢,西头老赖家的孙子比四宝才小两个月,这会子刚刚回坐着。”
梅画手中被塞了一副鞋垫,正抓狂呢,闻言便大夸特夸道,“可不是,您孙子那是一般人么,把十里八乡的小孩聚到一起比较都未必能挑出一个赶的上的。”
要说刘芬芬对梅画唯一满意的或者是钦佩的一点就是他这肚子,忒能生了,忒争气了,自打嫁过来就没闲着过,年年都不走空,而且生的时候还特轻松,就自己知道的生娃的产夫谁不是鬼门关走一遭,这可好,打大孙子开始,一个比一个利落,家里连接生婆的银钱都剩下了,往往人还没到了,肚子就瘪了。
而且这四个孙子,谁见谁竖大拇指,养的好,皮实,轻易不得病,模样精神,一个个跟肉团子似的,富态,还早慧,懂事,都不用往远处比,就村子里同龄的娃子站到一起,他的孙子们个个都是佼佼者。
刘芬芬灼灼的目光凝视着梅画的鼓起的小肚子,十分纳罕地问,“你说你这肚子是咋长的?”
梅画向来敏感,肚子反射性的一缩,立刻打哈哈,“我哪知道,我还没您活的大呢,这种深奥的问题可猜不透。”
刘芬芬诡异的一笑,弯身凑到他跟前,探秘似的问,“你跟二奇那事是不是很多?”
梅画一激灵,白润的脸爆红,磕磕巴巴温怒道,“您说什么呢?真是的,这么大岁数了问这话也不害臊。”
刘芬芬直起身子,对他说的有些不敬重的话不置一词,而是佯装正经的戏虐他,
“你甭以为我不晓得,还瞒着掩着的,二奇今年还不到二十,身强力壮,长的又高大威猛,那事儿上需求定然少不了。”
说到这儿又上下打量眼前品貌非凡的丽人,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言之凿凿道,
“你又是个模样的出挑的,身段儿线条哪个不是上品,年纪轻轻的小夫夫俩,晚上躺在一张床上睡,他要忍的住才怪呢!”
饶是梅画性情爽利,也忍不住将这种私密事儿青天白日间挂在嘴头上说,可又逃不开那双洞察一切的锐目,只好退一步双手遮面,难为情死了,气羞道,
“您这是挑翡翠呢,还上上品,千万别套我话,反正您是过来人,其中滋味体会最透彻了。”
“甭给我扯东扯西的。”刘芬芬嘴一抽,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转移话题,伸手拧他一下,警告他道,
“你俩发混腻歪的时候留出一分神,别什么都不顾的只知道自己痛快,娃子还未成胎,弱着呢,冲撞了可不是好说的,但凡因着那事惊了胎,脸皮干脆撕下来甭要了!”
“……”梅画无语,简直天雷滚滚,干脆脑袋搁在膝盖上,臊红的脸冲着门外,头顶冒烟地喊道,
“您去管教您侄子去,可是赖不着我!”大声嚷嚷完猛然记起来二叔还在屋里呢,顿时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说是叫他做鞋垫,可没通几针那人就甩手说眼睛疼没力气,刘芬芬早门清儿他并不擅长这个,应塞给他也是想磨磨他性子,可真瞧见了那曲流拐弯不成趟儿的走线和剪的乱七八糟坑坑洼洼的毛边,就算前面有心理准备,还是压不住火气,破开嗓门生生骂了人一头午,坐不住,屁-股长钉子也就罢了,还糟践东西,这怎么穿?能穿的出去么?
梅画前倨后恭做小伏低了一上午,好容易挨到吃饭时耳根能清净一些,今天他也不爱表现了,至始至终都是闷头苦吃,生怕说起哪个话题又勾的人骂上一顿。
“哦对了,夫君,赶明儿路好走了我得出去一趟,还得叫上美子跟春芽,就让领子赶车吧。”刘芬芬跟当家的请示。
艾寒流知道他的事,就点了头,“提前跟美子说,大小子抱到二奇那儿一起看。”
刘芬芬兴奋的答应着,就听旁边一直未出声的人万分好奇中夹杂着浓浓的怨气问道,
“去哪啊?好玩的地方不带我,干活倒是落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