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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里挨着艾岭,坏笑地瞧着脸色发红发窘的人,大手拍拍他的肩膀,嬉笑道,
“这都要娶夫郞了还这么腼腆,这洞房的时候可怎么好?”
他一说这话,桌上的男人都大笑起来,豪爽的笑声好不快意,青牛还拍了两下桌子,身子左右,估计多喝了两杯上了头,他乐的最欢。
而艾美和常华则都红了脸,害臊的笑骂他混说,嘴上没把门的,也不分场合,梅画只顾着吃了,虽然也听到了,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白话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连荤段子都算不上,自然没有什么可扭捏羞涩的。
嘻嘻哈哈的热闹一顿,收拾桌子时碗盘早就溜干净了,米饭还剩下一大碗,艾美装到小筐里盖上巾布,明早起来给弟夫做个他喜欢的酱油炒饭吃。
天色暗青,还未全黑,天空中的星星不如往日繁多,艾美走前儿点了一把艾草在两屋子的窗台跟底下全部燃了燃,就防黑蚊子,那家伙个头大,不好抓,逮着个缝隙就能钻进屋,叮上一口好几天都下不去。
弟弟累了一天,家里这些琐碎的活艾美可以亲身做的就决不让弟弟沾手,再说累也累不到哪去,顶多再有一个半月就可以喘口气了;里外帮着拾到干净,艾美带上一小碗草莓给张兰兰便跟自己的男人一起回家去了。
“画画,你洗澡么?”艾奇洗过自己的衣裳进来问人。
屋里点着烛火,梅画翘着脚丫子倚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垂眸沉思,秀气的眉毛没有欢笑的时候张扬飞舞,此刻十分内敛,嘴角时不时的抿一下,眉头微动,好像遇到了解不开的困惑,艾奇自觉的放缓了脚步声,然后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
艾奇不敢打扰小夫郞,瞧他不苟言笑的样子一定在思索什么大事,所以艾奇就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
其实梅画没想别的,还是那个冷面方子,这会儿是夏季,正是得用推广之际,错过了时候可就要不上价钱了,想到这,梅画一抬头问艾奇,
“明天地里都有什么活?”
艾奇看着人一怔,忙说,“没别的了,就是除草抓虫。”
梅画点点头,然后对他说,“二奇你去叫大哥和哥夫,让他们再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啊?”艾奇茫然,不明地问,“有啥事啊?我咋不知道。”语气竟然有些失落。
梅画这一时刻回归了本性,身上的气息不再如青少年一般冲动无知肆意妄为,声音透着几分理性,他没有无视艾奇的情绪变化,好似安抚人一样,柔声说,
“是我想把那个面条机的画纸卖了,前两天我只是有这个意思,后来认真一想,刚刚才确定。”
“你……你要卖了?”话音一落,随即哑然,不知为什么艾奇这一刻竟然觉得自己十分没用,又好像突然间小夫郞升到了几千尺的高空,他抬头仰望都见不到人的影子,无形中拉开了万丈深渊般的距离,
梅画不知艾奇脑中的胡思乱想,只催着人去走一趟。
艾奇强打精神点了头,步伐虚浮的往外走,似乎身子只剩一个骨架,一阵清风就能刮跑。
梅画拧着眉看着艾奇躬身出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不是又脑补些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吧。
艾美刚到家换过衣裳,还没坐下呢,就见自己弟弟失魂落魄的进来了,由于这些日子艾美着实被惊吓了好几次,所以他心脏的抗打击能力俨然变的不是一般坚强了,这不,弟弟一来,他还有闲情开玩笑打趣他呢,
“二奇?又咋啦?让小画训你了?还是又吵架了?你说你俩也真是的,怎的一没人的时候就呛叽呛叽呢?完了每问你你还死不开口,等见到人的时候呢你俩又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跟着白着急,你说说你说说,没有你俩这么气人的啊。”
艾奇耸拉着脑袋不言语声,等艾奇又问了一遍才灰心丧气的明缘由。
“哦,这事画画确实对我说过,行了,你甭这个那个的,男人应该胸怀大度,目光长远,与其以后生那闲气,不如当机立断的卖了它,这么做只能对我们有利,旁的我也不多说,你就想想花样子的事儿的吧,一个道理,成了,小画一人在家不行,你先走,我跟你哥夫后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