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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凸显?”
艾美瞧他这痴愣愣的样子,想笑却又不能笑,只能憋着快意回答,“还能是哪啊,肚子啊,还有胸部啊。”说完还故意的在他已经凸显的两点上轻轻点了点。
听了头半句梅画立时吸了一口气,活过来了,结果后半句一入耳,梅画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当时升到了三百六,连那敏感的这两日涨鼓鼓的两点被人触碰了都没立刻做出反应。
只觉得心海中下起了名叫凄凉的瓢泼大雨,想必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悲催了,晕头晃脑的穿上衣服,等艾美叠好被子整理好床铺,梅画还没从万电雷击中恢复过来,只是再悲愤填膺也改不了现状,一大早上就得到如此*的通知,梅画想要自暴自弃自生自灭的念头和所需的余力都被听到这个消息时用来全力抗雷,此刻竟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好啦,一大早就蔫蔫的可不行,跟哥去洗洗脸,水都给你温着呢。”艾美托起软泥一样的人往外走,嘴里还说着什么吃点东西回来接着睡,这话早上已经听了三遍了,梅画无精打采的暗暗的哭泣,脚下却随着大姑子的步子往外挪。
就这样瞎活吧,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传来。
梅画坐在小板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心思全在刚才脑海中乍然间显现的那句话上,前前后后的所有的发生在身上的奇闻异事加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屈,眼泪珠子顺着洗脸水一起滑落,起初还不声不响的闷声流泪,到后来已然演变成泪雨滂沱,梅画再也不管不顾的扯开嗓子嚎嚎大哭,他太需要释-放和宣泄了……
毫无征兆的哭天抢地,艾美的心脏骤然震荡一下,切着白菜丝的刀差一点砍断手指,菜刀不晓得是被甩出去的还是扔掉的,惊慌失色步伐几乎错乱的艾美跌踏着飞奔出去,人还没到,心急如焚的声音已经呛出来,
“画画,弟啊,怎么了怎么了,哥在这哥在这哥在这……”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还没到跟前艾美就张开手,还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俯身搂了过来,口中一遍遍柔声安抚,叫魂……
梅画就这样伏在艾美的怀里没有形象的大哭,悲鸣,头发泪水鼻涕乱糟糟的糊了一脸,要不是艾美给他剥开,估计他哭不死也得把自己给憋死!
……
待心中的那股悲壮之情逝去,梅画抽抽噎噎的哭的直打嗝,不知几时,艾美已然坐到了地上,梅画红肿着一双闪晶晶的眼睛坐在艾美的腿上,腰间被一直有力的手臂紧搂着。
待人平缓了些,嗝也小了,艾美需要解开困惑,所以措辞十分谨慎的轻声问,
“画画,可是二奇惹了你?别伤心,家里有哥在,一会儿保准叫他给你赔礼道歉。”除了这点艾美真想不出别的缘由。
梅画对方才自己失心疯的大嚎大叫深深滴后知后觉大为不妥,此刻自觉十分羞愧丢脸的将面部贴在大姑子胸前,咬牙坚持不吭气,做那缩头乌龟状,奈何大姑子脑路大开,就连如何惩罚二奇的十八般武艺都说了有十通了。
梅画自认为还是男子汉,从心里不会去做那些叫人背黑锅的错事,便趁着大姑子歇口气儿的功夫吞吞吐吐连带着哽咽地说了句瞎话,
“不是二奇,嗝,是我……想……吃方便面了……”
艾美此刻的心思都在梅画身上,只是他言语含含糊糊的,前面听清了,哦,不是二奇的过,肩膀立刻觉得松快了,后面只听清了一个‘面’子,实际上他只晓得一个‘面’,至于方便的意思则理解为是弟夫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只叫自己空闲时给他做面条。
艾美了解弟夫的性子,向来有一说一,从不会对自家人耍心思,所以方才那句不是弟弟惹了他,自己自然相信,只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只不过吃个面,怎的还用这种方式呢?
艾美多多少少了解些怀孕后的夫郞情绪,敏感,焦躁,不踏实,好钻牛角尖,针鼻儿大点的事情也能当做碗一样大的看待,有事没事的看谁都不顺眼,一个话头不对那全都是敌人,而且像弟夫这样举目无亲初来乍到的一定会更加缺乏安全感。
因此,自发的将梅画此刻不寻常的举动归结到自己总结的那些特点里,暗自鼓气,日后一定要多多观察弟夫的表情变化,提前准备应对的措施,可要这么细究的话,那从穿好衣裳开始人就不对劲儿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不同的探究审视的眼神,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现如今又如此脆弱,也许别人一个轻轻的不含它意眼神都有可能令他心绪不宁,惶恐不安,。
是自己大意了呢,艾美心中自我作检讨,惭愧自责。
不管内里究竟如何,反正兄弟俩的关系是更近一层,甭管簇成好事的缘由是哪种。
梅画倔倔的跟在艾美屁股后面一步也不离开,锅里的油冒烟时,被他按到饭桌前坐着,并且指派了任务,拌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