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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被小跑堂搀着站起来,软着腿踉跄着走到甘甜甜桌前坐下。
甘甜甜一脸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手放在桌上,手指扒着报纸想将它不动声色地扒拉到桌子底下,结果小跑堂眼疾手快地一掌排在报纸上,跟她大眼瞪小眼。
甘甜甜跟他较了半晌的劲儿,小跑堂委屈地讷讷出声:“姐姐,报纸是我们餐馆定的。”
甘甜甜顿时无奈松手。
“老板娘,你看!”小跑堂抢过报纸,指着头版头条上她英姿飒爽的照片给老板娘,说,“就是这个姐姐!会功夫的!”
“姑娘!”老板娘伸手想要抱住甘甜甜放在桌上的右手,甘甜甜迅速将手撤在桌下。
“姑娘!”老板娘扑了个空,也不计较,用浓重的南方口音,可怜地哀求她道,“姑娘,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大家都是在国外打拼的中国人,不容易哇,能帮就帮帮我好不好?我也不要你做什么,我每个月会将账款现金带回家俩次,你跟着我就行,有人来抢,你帮我打跑他们好不好?”
甘甜甜不动声色,面色不改地喝了口茶。
“小姑娘!”老板娘“哇”一声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一个寡妇带着四岁的儿子,才在摩德纳站住脚跟开了家店,三番五次被人抢,我要活不下去了啊!”
“不是我不帮你,”甘甜甜皱眉道,“你偷税漏税啊,你本身就违法呀。”
“我这店才开没几个月,本身就是赔本的买卖,偷税漏税都是默认的行规啊!”老板娘委屈地抹着眼泪,“等我稳赚了,我就不会再偷了嘛!”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违法了呀。”甘甜甜作为一个停职的执法人员,打心眼儿里不想帮她。
“可是话不能这么说,”老板娘不甘心地辩解,“就算我偷税也不该被抢劫!我偷税违法,他们抢劫也违法!谁说抢劫偷税的人就是对的了?”
“没说人家对,既然人家抢你违法了,你去报警啊?”甘甜甜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跟她多说了,掏了五欧元放在桌子上,起身背着她的背包就想走。
“姑娘!你真的见死不救啊!”老板娘横过一张餐桌,上半身牢牢抱着她手臂,就是不松手,眼泪还悬在眼眶里,可怜兮兮地哼哼唧唧,“救命啊......我这个月钱都被抢一半了,我怎么报税啊......”
小跑堂也跑过来拦在她面前,伸开双臂挡着她的路,用哭腔讷讷地开口:“姐姐......”
“老板娘真的很可怜啊,”小琪姐也嘤嘤嘤嘤地开始哭道,“她是好人啦,她也是真的不赚钱啊......”
甘甜甜眼瞅着连兰叔也猛吸了一口气,打算嘤嘤嘤,头疼地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手捂在额头上,痛不欲生:“帮你这个月,下个月去交税。”
老板娘感激地抬头,泪眼婆娑,鼻涕糊了半张脸:“我发誓!”
小跑堂跳起来,欢呼道:“哦耶!姐姐好棒哇!”
好棒个屁!甘甜甜心里暗骂:这算是get到了新职业嘛?!保镖兼打-手?她嫂子要是知道,面瘫脸都能笑裂。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板娘把她放在桌面上的五欧元塞回在她外衣口袋里,破涕为笑,“你说说,工资要多少?你开个价?”
这怎么要?甘甜甜郁卒地看着她,不要钱还可以说是帮忙,要了钱分分钟变职-业-打手,她抿唇为难地想了想,灵光一闪,脱口问道:“我不要你的钱,你有空闲的员工宿舍嘛?我刚来意大利,没有地方住,你能暂时给我提供个住宿的地方不?等我过两天找到房子就搬走。”
“有啊!有有有!”老板娘喜出望外,一叠声地应了,“小琪他们住的那套房子,正好还剩一个小单间,现在就让小琪带你过去。你屈尊一下哇?”
屈尊?一点儿不屈尊!甘甜甜背包跟着小琪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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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在离饭馆不远的旧式公寓楼,买了一套四室一厅当员工宿舍,小琪、兰叔跟小跑堂阿南一人一间,其他的员工自己有自己的住处。
据小琪说,他们三个跟老板娘是同乡,是被老板娘带出来的。所以比起其他人,他们跟老板娘的关系更加亲近。
小琪还说,在意大利的华人大部分都是浙江-青田人,青田有个村子世世代代就只走一条路,就是送少年出国打工,出国的人每月寄钱回家给老人,谁家的孩子要是不出国打工,反倒是件稀奇的事儿。
南方人骨子里的想法总归是跟北方人不一样的,他们有着经商的天赋跟头脑,也有闯劲儿跟韧性。他们的想法理所当然的都是替别人打工,然后再自己开饭馆开店,目标简单明确。
小琪今年只有21岁,两年前跟着老板娘出来,刚到摩德纳没多久,老板就卷着家产跑了。老板娘带着儿子坚强地自己开始打拼,是个让人敬佩的女人。
只不过,在摩德纳的华人并不是太多,想要互相帮衬,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儿。所以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就瞄准了抢劫华人老板。
小琪边跟甘甜甜絮絮叨叨,边打开了房间门,请她进来。
这套房子的格局很奇怪,没有客厅,四个卧房一字排开,在最右边的拐角处是厨房跟厕所。
改天问问叶纯好了,甘甜甜好奇地想。
小琪将正中间的房间门打开,转头对她炫耀道:“喏,这间就是你的房间啦,家具还算齐全吧。有两张床呢,你可以二四六睡一个,一三五睡一个,周日将两张床拼在一起睡大床。我给你说,这些书柜啊床啊椅子啊桌子啊,哦还有那俩床头柜,全是我跟兰叔某天晚上捡来的。”
甘甜甜正卸着书包准备往桌子上放,闻言诧异地停住了手,不敢置信地反问她:“捡的?哪儿捡的?垃圾堆?”
“是啊,”小琪理所当然道,“我们晚上下班晚,经常看见垃圾堆旁边放着大件的家具。不止你房间里这些,我房间里的梳妆台也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