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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个就带了食材?早有预谋?
重宁从他第一句出口就感觉到不对劲,待他一口气说完,一双圆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道,“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把我带这儿来有什么目的?”这会儿更是庆幸用软筋粉药倒了人,不然还不知局面可怕成什么样。
二人对峙,空气里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氛围,重宁巡视着四周想找着把称手的武器,就听着贺颢之淡着声音道,“……这里是我家。”
“嗯?”这个小木屋,不该是国公府么?重宁愣了愣,随后是明显不信的神色。
贺颢之没看重宁,反而有些怀念地扫视着屋子里的角角落落,低声开口道,“这木屋是我爹搭的,我六岁那年我娘生了很严重的病,爹把我和我娘安置在这儿养病,直到我娘离世。”
重宁想到之前有听过的传闻,贺颢之的父亲是国公府长子,按理该继承家业,却总是变故频生,后来就又了娶的那位夫人是扫把星的传闻,克老人克孩子越传越烈,后来病死也不知是不是有那传闻的缘故在。
“今儿其实是我生辰,以往娘在的时候,总会给我下一碗长寿面,等爹带着菜来,再做上满满一桌子的菜肴,一家三口吃饭。”贺颢之幽幽道。
重宁看着那张小饭桌,随之浮现出当时的画面,与现在的萧瑟比较,忽然觉得贺颢之也是可怜,或许把自己从四喜楼掳过来,只是想找个厨娘,过个生辰罢。于是闷不吭声地去了左边的屋子给他找了衣裳出来,任他慢悠悠的换衣服,自己去了外头取食材,去了厨房。
光是把厨房洗刷干净就费了不少光景,重宁算是动作快的,听着那边时不时响起的询问声,忍不住有撂下走人的冲动。贺颢之带来的食材可一点不含糊,都快凑一桌满汉全席了,重宁听他催的,索性放弃了和鱼的搏斗。
杏鲍菇、青椒、笋片,还有嫩滑的里脊肉,统统切成方块丁,起油锅,笋丁焯水后和青椒一起入油锅煸炒,待青椒飘出香味,下杏鲍菇丁,大火翻炒,盛起。往锅里再放入少许油,放大蒜头和干辣椒爆香,再倒入之前炒过的料,下肉丁,继续大火翻炒,调入盐、糖等少许,最后调入薄薄的野菜浆水勾芡,使菜色更亮泽,剪入葱花,起锅,小碟子盛上,颜色喜人,便是锦绣四喜丁。
想到那人爱吃鸡,果不其然看到食盒里还有只去了毛的鸡死不瞑目地半坐着,拎了出来,鸡肉去除内脏和过多的油脂,抹干水分。沙姜洗干净,拍扁剁碎备用,在锅里放入一小勺盐,两大勺生抽,用木棍削尖洗净的一头在鸡肉上戳洞,方便入味,加入剁碎的沙姜搅拌,随后加入一点水,上锅蒸。
约莫一刻多的功夫后,用筷子试了试,筷子穿过鸡肉,就可以装盘了,筷子轻轻一挑,鸡肉便能和骨架分离,一丝丝的,最后将锅里的混入鸡油的肉汁淋到盘中少许,撒上葱花即成。
余下的鸡汤,重宁给做了一碗长寿面,既有鸡汤的鲜美,伴着劲道的面条,一端上桌,贺颢之就下了筷子夹着面条呼噜了起来,只是手上没什么力道,老是抓不紧筷子,自然也就尝不了几口面,可把贺颢之可急得。
重宁自己盛了一碗,吹凉了慢慢吃着,就听着旁边的动静小了,再一看,贺颢之眨巴着眼盯着自己看,那眼神直把重宁看得自己是个罪人般,无奈搁下了碗,只得喂他吃点儿。
后者又恢复了欢快模样,吃得开心,反倒是主动做这事儿的重宁觉得有丝不好意思,这般亲密举动,她和萧大哥都不曾有过,算了,只当照顾大龄婴孩了。
待两碗面条下肚,重宁就不再喂了,给了他勺子,让他自给自足,贺颢之也不得寸进尺,动作缓慢地吃着,一时无话。
饭毕,重宁收拾桌子,贺颢之因着药效过不去,仍是摊在椅子上,闭着眼的只一脸满足。感觉有黑影在晃动,贺颢之睁开了一丝缝隙,颇为闲适地看着重宁忙活着,与过往温馨的那一幕幕重叠,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有种抑制不住的情绪呼之欲出,却又被硬生生压制住。
重宁闻声回头,却看到贺颢之极快地别开了脸,摆出了大爷相道,“我困了,扶我去里头睡觉。”
重宁一顿,对他方才那一瞬的颓然心有所感,于是难得地顺了他的意思扶着他往左边的屋子走去。
“喂,你不是在可怜我罢?”搭在重宁肩膀上的贺颢之有些不习惯,略有些别扭道。
重宁没吭声。
贺颢之敛了眸子,随后勾了唇角,贴近她耳畔道,“果然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呐,我说什么都信,这儿是我以前贪玩叫我爹罚面壁思过的地儿,我带你来不过也是想让你的萧大哥急一急,唉,谁让他老是躲着不见我呢。”
重宁被他陡然转换的语调惊着,片刻的愕然后,想到这人又把自己耍的团团转,一把将人摔到了床榻上,气急道,“你这人怎么……”
贺颢之邪气地挑了挑眉,似乎很乐意见她这副模样,重宁不愿再看那人一眼,气冲冲地出了屋子,自然也就没看到在她转身离开的刹那,贺颢之黯下来的眸子,映着女子纤细的身影,沉默良久。
半晌一声叹息没入风中,几不可闻。“萧长珩,为什么你每次都比我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