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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大声的哭过了。
是在房门背后听到了师父对师兄说,自己的病再也治不好时,还是看到绿宜拽着师兄的衣角,时而撒娇,时而低语的笑颜?抑或是查遍了医书,确定自己确实活不过20岁的苍凉?
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她很少大声的哭,大声的笑。用绿宜的话来说,就是她长着一个16岁姑娘的身板,却拥有一颗60岁老妪般的内心。
她一直觉得,喜或悲,只要看淡看轻,它们就会慢慢没了痕迹。她没想到,酣畅淋漓的哭一场,竟然这般容易,这般畅快。
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晕成了一朵又一朵暗色的花。又滴进了高镜澄原本冰冷的心,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躲在他衣袖的鱼白‘蹭’的一声蹦了出来,落在阿素身上却轻盈无比。
它扭动着,用白色的身子蹭着阿素的手,试图引起阿素的注意。
阿素浑然不觉,它又不死心,又往后跳了一步,两只爪子自然屈下,伸出舌头一下下舔着阿素额头上的伤口。
冰冰凉凉的感觉从额头蔓延到了心上,也将阿素暂时从悲伤的世界抽离。
一抬头,阿素就能看到鱼白璀璨至极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担忧,以及心疼。
还来不及反应,耳边便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得罪了。”
说完这三个字,高镜澄往前一步,一手搭在了阿素的颈上,一手放在了阿素的腰上,略略使劲。就把阿素抱了起来。
阿素感觉身子一轻,惊呼声还没呼出口,抬眼就看到了无限逼近的,高镜澄的俊颜。
距离这样近,两人鼻息可闻。
阿素轻轻侧开头,却牵动了伤口,她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她忍着痛。顾不得害羞。忙问。
“你……”
阿素本想问他怎么会出现在风赤,又出现在郡县府的厨房的,话还没说完。高镜澄收紧了手,打断了她。
“你失血过多,先别说话。别这样仰着头,仰久了头会晕。你稍微靠在我怀里。会好受许多的。有什么要问我的话,等我帮你处理了伤口再说。”
略略停顿。阿素还没动作,她就听到极轻的一声低笑:“你竟然这样轻,我都感觉鱼白都要比你重!”
鱼白好像听懂了主人的话,不满的‘嗷’了一句。
接着。它扭身将头埋进主人与阿素怀里空出的缝隙里,一副‘主人又说我坏话,当面诽谤我’的委屈样。
阿素仍朝外微仰着头。像没听到高镜澄的话似的。
高镜澄没废话,好心帮了阿素一把。
阿素的头便不受控制。准确无误扎进了高镜澄的怀里。
“……”
高镜澄的一双手都搂得很紧,阿素就是想保持刚才那个动作也不能了。
只是,鼻尖都是高镜澄的气息。她从未跟男人这么近距离挨着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很不安分的在高镜澄怀里动来动去。
“……听话,别动了。”
话刚落音,阿素就像被点了穴似的,再也不敢动了。
感觉到阿素的僵硬,高镜澄低头看了近在眼前的、被血糊住的眼睛,他心底无端闪过一丝心疼。
“我是老虎吗?让你这么局促。若是觉得累,就窝着睡会儿。”
哪里可能睡得着!阿素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乖乖靠在他怀里,再也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