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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说话,萧墨便依从了,他抬手优雅的朝着身后轻轻挥了挥,只见他的身后走出一人来,幽暗的灯光之下,容臻看清楚,这人正是妙音,只不过此时的妙音却再不同往常的妙音,显得木愣而呆板,站在萧墨身边望着她,双眼空洞无神,一点神彩都没有,容臻看得心疼至极,飞快的朝着萧墨冷叫起来。
“萧墨,快点给妙音解了血偶人的禁止,马上给她解开,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妙音吃了很多苦,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她呢。”
对面马上的萧墨,眸光幽幽,若是细看,不难看出他唇角笑意的苦涩,他望着容臻,不卑不亢的说道:“阿颜,不是我要给她制血偶人,而是她请我把她制成血偶人的。”
他一说,容臻差点没气死,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么的不要脸,什么叫请他把她制成血偶人。
“萧墨,你能再无耻一点吗,妙音怎么会请你把她制成血偶人?”
“如果我说,若是我不把她制成血偶人,她就没命了?你信吗?”
萧墨幽幽的开口,容臻摆明了不相信这人的话,什么叫不制成血偶人就没命了,那妙音被制成了血偶人,也形同没命,何况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萧墨,你说我会相信你吗?”
容臻冷冷的问,萧墨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格外的难受,他抬手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平息下心里的难过之意。
身后的手下飞快的开口提醒自己的主子。
“爷,我们赶紧的动手吧,贤王妃摆明了是拖延,我们若是再不动手,等她们后援人手到的话,我们一定会吃亏的。”
萧墨本来正难受,此时一听身后手下的话,不由得火大的抬手狠拍了手下的脑袋一下:“闭嘴,你以为我会怕她叫来的后援之人,就算她叫人来,我们也不怕。”
容臻望着对面的萧墨,心里有些怪怪的,一时竟说不出哪里怪。
萧墨此人生性聪明,依他的聪明劲,应该不难猜出,她胆敢公然这样上路,肯定有后手,那他还这样,意欲何为,难道他真的不害怕她们。
他一向是谨慎之人,怎么会发生这样大意的事情呢,。
容臻想着,又飞快的抬眸望向对面的萧墨:“萧墨,赶快把妙音给我还回来,否则今晚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我可以帮你问她,至于她去不去,就不是我的事了?”
萧墨说完,掉首望向身侧面无表情的妙音:“妙音,你愿意回贤王妃那边去吗?”
妙音平板无波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冷冷的响起:“属下不愿意离开主子。”
萧墨抬眸望过来:“你看,她不愿意去你那里,不是我不让她去,而是她根本不去。”
容臻听他无赖似的话,不由得冷骂:“你个鄙卑无耻的小人,你把她制成了无血无肉,没有思想的血偶人,她当然不愿意过来,若是你替她解了身上的禁止,她自然会过来的。”
容臻骂声刚完,夜幕之中有一道粗暴冷喝之声穿透夜幕而来:“怎么回事,还不动手?”
一道旋风似的身影狂卷而来,眨眼的功夫便飘到了萧墨的身侧,然后相当不满的朝着萧墨开口:“还不动手,你在做什么。”
他说完陡的朝着身侧的黑衣人下令:“杀掉她们,一个不留。”
萧墨身后的手下飞快的望了来人一眼,然后有人闪身冲了出来,最后越来越多的人闪身冲了出来,直奔容臻等人而来。
容臻本来听到来人的说话声有些熟悉,正想猜猜这来的人是谁,因为此人蒙着脸,所以她看不真切,不过眼看着萧墨的手下全都冲了过来,她也顾不得再想了,手一抬朝着身后下令:“杀,大家记着,拼死博杀,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了,若想活命,便杀掉他们。”
容臻此次带回京城的人,有些是她的人,个个都身手厉害,而有一些乃是贤王府的亲卫,同样的身手很厉害,尤其是一听容臻的话,个个周身带了狠劲,闪身便冲了过去。
夜幕之下,所有人打成了一团,眨眼的功夫,便有人受伤死亡,高手对招,拼的就是心狠手辣。
因为双双武功都很厉害,若不拼心狠手辣,这打斗要纠缠很久,双双都想快点结束这杀戳,所以每个人都使足了全劲,正因为这样,所以往往几招之下,便有人受伤,或者死亡。
容臻身侧的四大长老,有两个人跃身加入了打斗,另外两人,一个护着容臻,还有一个护着寇寇。
秦灏命令手下加入打斗,他自己则留下来保护容臻。
对面萧墨身侧的黑衣人,眼看此番伤亡很大,不想再纠缠下去,他们的人手经过一连番的折腾,已折损很大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的手下都要折腾没了,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这人念头一落,也不和萧墨说话,身形一动,闪身便朝容臻这边扑来。
萧墨的脸色瞬间变了,飞快的开口:“师傅,还是我来吧。”
他紧随这黑衣人飘了过来。
秦灏一看黑衣人和萧墨疾射而来,赶紧的沉声:“我来会会他们。”
四大长老中的慕容流云也飘然而上:“还有我。”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和黑衣人交上了手,慕容流云缠上了黑衣人,而萧墨则和秦灏两个人交上了手。
官道之上,一片血杀之气。
刀光剑影,血肉飞溅。
容臻冷眼望着那和慕容流云交手的黑衣人,忽地觉得是此人十分的熟悉,不禁眯眼盯着这人,慢慢的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贺雷,没想到竟然是你,你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没想到你也是暹朱国的人,你们真是太阴险了。”
萧墨做到了大历的右相,而贺雷竟然做到了开罗的丞相,而这两个人都是暹朱国的人。
对面和慕容流云打斗在一起的人确实是贺雷,贺雷听到容臻的话,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随之哈哈一笑,并没有遮掩,因为眼下京城里,贤王爷已经查到他了,他遮掩不遮掩都这样。
“贤王妃真是好精明的人,不过知道又如何,你终究是要命丧此处的。”
他一言落,手下力道陡的再起,狠狠的杀向慕容流云。
不过慕容流云武功十分的厉害,所以贺雷一时取不了胜,他掉首望向不远处和秦灏打斗在一起的萧墨,分明是没有尽力,贺雷看了不由得火大的冷喝出声:“萧墨,你疯了,你还不立刻杀掉那家伙。你是打算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吗?为了一个女人,你打算毁掉我们近二十年的布置吗?”
此话一起,萧墨一怔,幽深的眼眸中满是挣扎,随之手上动作狠辣起来,招招死招,直往秦灏逼去。
容臻先听了贺雷的话,一愣,不过这时候已容不得她多想,她看到秦灏很危险,不由得脸色变了,身形一动便直朝萧墨扑了过去。
同时她扔下一句:“落瑶,保护好寇寇。”
自己却和秦灏两个人联手对付萧墨,萧墨本来涌上来的狠辣之劲,在看到容臻加入的时候,瞬间软了几分,下手的力道明显的不像之前的凶狠冷残,这样倒给了萧墨和容臻的机会,三个人打斗在一起,一时难分难舍。
这边的情况把那边的贺雷差点气死了,萧墨什么样的能力,他不知道吗?就算秦灏和贤王妃两个人联手,他也未必败,可是这家伙摆明了没有使尽全力,所以才会打得这样难舍难分,一时不见高低。
贺雷一边打一边忍不住怒骂。
“萧墨,你个见色忘国的家伙,你忘了你是暹朱皇族的后人了,你不想复国了吗?我们牺牲了近二十年的功夫,难道就这样毁在你的手里了,一个女人便让你忘了所有的家国仇恨了,你忘了我和你说的,暹朱皇族所有人惨死的事了,你忘了,你自己从小所吃的苦了,你忘了,你曾经发誓要手刃所有的仇人,完成你的复国大计了吗,现在就差一步之遥,可是你三番两次的坏事。”
贺雷越骂越气,差点没有气死。
他当初是怎么教的这家伙,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忘了家国大事呢。
贺雷的话使得容臻错愕,一来,她想不透贺雷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为了一个女人忘了所有的家国仇恨了,还有原来萧墨竟是暹朱皇族的后人。
难怪他一心复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小一定吃了很多苦。
容臻飞快的望向萧墨,却看到萧墨因为贺雷的话,而一瞬间周身拢上了煞气,他似乎一下子被某种仇恨的因子给魔魅住了,他手里的长刀好似染了煞气一般,刀出便带出一道血气,凶残无比的直朝着秦灏挥了过去,一刀而下,秦灏无力抵挡,眨眼间便被萧墨给重创了一下,他惊呼着往后倒退几步,方站定。
容臻看到秦灏脸色十分的难看,前身斜斜的被刀给重重的划破了,鲜血直流,容臻不由得心惊的大叫,朝着秦灏扑了过去:“秦灏,你怎么样?”
秦灏挣脱扎着摇头,安抚容臻:“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说完又见那萧墨持刀而来,刀气划出凌厉的长虹,直朝着容臻的后背而来,秦灏大惊,赶紧的伸手去推容臻,眼看着推开了容臻,那刀便朝着他面门而来,容臻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的欺身而上,拦在了秦灏的面前,那柄疯魔了的长刀直奔容臻的头顶而来。
四周不少人脸色变了,尖叫起来:“不要啊。”
长刀已到容臻的面前,堪堪的定在了她的脑门上方。
不远处的贺雷看萧墨在最后的关头竟然停住了,不由得吼叫起来:“萧墨,砍下去,砍下去,只要杀了这个女人,开罗定然是我们的了,我们就完成复国大业了。”
可惜萧墨并没有动,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刀下的那张脸,往昔明媚如秋水的她,巧笑嫣然的在他的耳边轻语。
阿牛哥,你快看,天上好多的星星,真漂亮,你看那颗最亮最好看的就是我,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默默的看着你的。
阿颜,我就算死也不会伤你的。
萧墨的长刀陡的往后抽去,不想他手脚刚一动,暗夜之中,有人如龙卷风一般的狂奔而来,随着这道狂风而来的还有雷霆震喝之声:“萧墨,你找死,竟然胆敢伤臻儿。”
最后的关头,容凛领着手下的亲卫赶到了,当然他比他的手下先来一步,正好看到萧墨一刀朝着容臻劈来,这一举动,直吓得他差点没有昏死过去,他拼足了全力手卷长剑而来,长剑袭卷了强大的劲风,如咆哮的惊龙一般的直奔萧墨而来,而萧墨正好收回长刀,待到反应过来,举刀便上,可惜却无法在这短时间内尽全力,所以眼看着他便要被重创。
不远处和慕容流云打斗成一团的贺雷,脸色难看的大叫起来:“墨儿。”
他拼足了全力的冲了过来,抢在了萧墨之前,替他挡了容凛的一剑,长剑贯穿他的身子,瞬间血流如注。
萧墨呆住了,他没想到贺雷会替他挡这一剑。
而容凛看一剑没有杀中萧墨,抬手又是一掌朝着萧墨劈去,贺雷身子陡的往后一退,用力的一推受了伤的萧墨:“你快走,不要再打了。”
萧墨终于醒神,身形陡的一动,飞快的伸手抱住了贺雷,然后朝着后面下命令:“撤。”
容凛带来的人马已到,容凛飞快的下令:“杀,杀了他们。”
多杀一个是一个,若不杀他们,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算计他们的。
贤王府的亲卫,直奔萧墨带来的手下,抢攻而上,眨眼的功夫,便杀掉了很多人,萧墨抱着贺雷,最后看一眼容臻,心只觉得很疼很疼,说不出是心疼贺雷,还是更心疼自己,抑或是心疼阿颜。他抱着贺雷转身便走。
身后数名手下闪身跟上他的身影,有很多人却被贤王府的亲卫给包围了,最后全都被斩杀了。
这一战,萧墨等人可谓元气大伤。
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人,可是走的时候不但死了很多人,连带的贺雷也受了重创,就是他自己也受了伤。
萧墨抱着贺雷,一路狂奔,直奔出二三十里方停住,他听到怀里的贺雷挣扎着开口:“墨儿,放我下来。”
萧墨赶紧的放他下来,看他脸色惨白,胸口的血潺潺的不停的往外流,他赶紧的掏止血药,意欲替贺雷止雪。
他的眼里蒙上了雾气,他一直以为他们这些人中,谁也没有真情,谁都是冷漠无情的,可是他没想到师傅,他竟然为了救他,而宁愿一死。
“师傅。”
“墨儿,”贺雷神智已有些不清,他伸出手挣扎着摸索,萧墨赶紧的伸手握着他的手:“我在这儿,师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不值得你救。”
“墨儿,听师傅说,”贺雷挣扎着喘息着说道,萧墨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抱着他哭起来。
“对不起,师傅,我该死。”
“墨儿,师傅不怪你,只是我没想到你是如此长情的人,你和你娘是一样的人,她也是这样长情的人,墨儿你别自责,其实师傅知道你不想伤害那贤王妃,她大婚那日你去抢亲,师傅就知道了,你不是为了抢亲,不是为了破坏她的婚礼,你是为了引开她们,因为你知道我让人在大婚的厅堂上放了火雷石,你只是为了救他们而已。”
“师傅心疼你啊,墨儿,你做了这么多,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还恨着你,所以师傅杀她,是因为她让你伤心了。”
贺雷说到这儿,忽地身子挺了起来,萧墨紧紧的抱住他,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他一犯错,师傅便狠狠的惩罚他,把他关在了黑屋子里,不过他在半夜醒来的时候总会发现黑屋子角落里点起了一盏灯,还放了几个馒头,他甚至于看到他被罚时,师傅曾经偷偷的流过泪,可当他问师傅的时候,师傅却说,那是有沙子进眼里了。
师傅其实一直是爱他的,而他却认为他是冷血无情的人。
“对不起,师傅,我该死,我对不起你。”
贺雷抬手摸着萧墨的脸:“墨儿,别自责,师傅要和你说一件事。”
“师傅你说。”
“既然不忍心伤害她,那你就收手吧,从此后隐姓埋名的去生活啊,不要管什么家国仇恨了。”
他说完眼神迷蒙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笑起来:“其实你娘当时和我说了,她说只想让你当一个快快乐乐的人,不想你为了报仇而不快乐,是我们忘了她说的话。”
贺雷说到这儿,明显的已经不行了,他拼命的喘着气:“嫣儿,对不起。”
容凛眼看着他要死,忽地想到一件事,他做这么多,其实是为了真正的引出最后面的一个人,他和师傅的后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统筹全局的人,他若隐在背后,臻儿以及皇帝都会有危险的。
“师傅,那个人是谁,他是谁,那个在我们背后布局的人是谁?”
贺雷本来闭上眼睛,听到萧墨的话,又拼命的睁开眼睛,喘息着说道:“他是安,安一一,安生,他也喜,喜欢你一一。”
最后贺雷没有说完便闭上眼睛死了,萧墨却已知道那背后真正布局的人,是安生,也就是宫中的安太监,一直以来在皇帝身边侍候皇帝的太监。
他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么一个人,没想到他却是他们暹朱国真正谋局的人。
“来人,”
一名手下闪身出现,萧墨顺手撕了自己身上的袍摆,然后写了四个字:“小心皇上,安生是坏人。”
“把这个送到贤王的手里。”
“是,”手下闪身便走,这里萧墨抱住怀里的贺雷,想到师傅为他所做的一切,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不由得伤心的哭起来,然后亲手扒了一个墓坑,把自个的师傅给葬了。
这边容凛紧抱着容臻,一下子都不松开,想到先前的一幕,他吓都吓死了,他抱着容臻一遍遍的说道:“臻儿,以后我们不分开,坚决的不分开,若是再来这样的一次,我就要被吓死了。”
容臻窝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快,她知道她是吓着他了,逐轻声说道:“我不是没事吗,别担心。”
“你得保证,保证以后我们绝不分开,不管去哪里,或者做什么事,我们都在一起。”
容臻听了他的话,想到先前的一幕,其实别说是他,就是她自个儿也吓死了,所以她点头:“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容凛听了她的保证,才放下心来,不过依旧紧抱着她不放开。
不过容臻想到秦灏受伤的事情,不由得着急的推开了容凛,拉着他的手,往秦灏身前走去:“秦灏受伤了,我们看看他怎么样?”
若是往日,容凛肯定要吃味,但是这一回,他倒是什么都没有说,拉着容臻一同走过去,查看秦灏的情况。
秦灏身边,寇寇正替他治伤,不过他已经昏过去了。
寇寇已经给他服了止血的药,又给他敷了药包扎了起来。
看到容臻过来,寇寇起身,神情严肃的说道:“他伤得很重,短时间内怕是恢复不过来。”
“那就带他回贤王府好好的养伤。”
容臻沉声开口,容凛扫视了一圈后,留了一部分下来打扫战扬,把这里收拾干净,自己带着容臻等人一路回京去了。
这一回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想想也知道背后的人不会这么傻,明知道贤王带了这么多的亲卫,还来找死,不过路上的时候,容臻把先前贺雷所说的话告诉了容臻。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明明萧墨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为什么贺雷却说他为了女色忘了国仇家恨,还有之前我在商央村,一直有人暗中给我送信,若非那送信的人,只怕我在商央村便要遭殃了,你说那送信的会是萧墨吗?”
容臻实在理不顺其中的关系,萧墨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不但抢她的亲,还领着人来闹她们的婚房,更是把妙音制成了血偶人,这样坏事做尽的人,怎么何能为了她忘了国仇家恨呢。
容凛脸色冷冷的握拳,只要一想到之前萧墨差点杀了小臻儿,他就怒火狂炽:“你不要相信那老家伙的胡言乱语,他分明是别有用心的,说不定他到死还在算计着我们。”
容臻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说不定贺雷这是算计她呢。
马车里两个人正说话,外面忽地有人策马生奔过来,弦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王爷,有人送了信过来。”
容臻立刻挑了眉,不会又是那个人吧,是谁,是别人还是真的是萧墨,若是萧墨,他究竟想干什么?
容凛已经把信接了过来,飞快的打开,一打开他的脸色便变了,飞快的把手里的血字递到容臻的手上。
容臻的脸色也变了,心早提起来了,飞快的望向容凛:“快,加快速度回京,我们直接进宫,不能让皇上出事,千万不要让皇上出事。”
容凛看容臻着急,立刻心疼的抱着她坐自己腿上,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你别着急,皇上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安生还没有发现我们知道了他,所以他此刻还在宫中呢,我们立刻进宫去抓住他,不会有事的。”
容臻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之前她就觉得心里很不安,可也不知道哪里不安,现在她知道了,是因为离儿,一定是离儿在宫中出事了。
“他出事了,一定是安生抓走了他。”
容臻叫起来,容凛看她担心,朝外面命令:“加快速度回京,回京后直接进宫。”
“是,王爷。”
弦月立刻去下命令,命令前面的人火速进京。
马车里,容凛则不停的安抚容臻,容臻总算冷静一些了,也知道自己过于急促了,还没有确定离儿出事,她心急做什么。
容凛容臻等人进京后,兵分几路,亲卫全都回贤王府,秦灏也被人送进了贤王府去休养,寇寇则回赵府去了。
弦月领着人回商央村,因为眼下还不能对外宣布商央村的人全是坏人的说法,所以他们还要伪装成百姓的样子潜伏在商央村,待到背后的人真正的除掉了,才好诏告天下这种事。
不过弦月想起商央村里还关押着一人:“王妃,那慕容灵仙怎么办?”
容臻现在满心担心,一听到弦月提到慕容灵仙这个贱女人,早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的挥手下命令:“杀了。”
“是,”弦月领命,闪身便走。
这里容凛容臻则率领数名手下一路直奔宫中而去,不过他们还没有进宫,便被后面的人追上了,这人乃是贤王府里的花姐,除了花姐外,还有两名宫中的太监。
容臻一看到这些家伙,心一沉,飞快的喝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两名太监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花姐则飞快的禀报:“回王妃的话,宫里的皇上不见了,眼下宫中乱了套,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太监来找王爷,可是王爷不在家,先前奴才看亲卫们回府,才知道王爷和王妃入宫了,所以奴才们才追了过来。”
花姐说得又快又急,容凛和容臻两个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尤其是容臻,直接的身子一软,差点昏过去,今夜事太多,她本就被折腾得够呛,没想到最后还出了这样的大事。
“进宫。”
容臻咬牙,容凛命令外面的手下一路进宫,待到众人进宫,容臻立刻下令,把朝中的大臣全都召进宫中议事。
等到众臣入宫后,才知道皇上不见了,这下不但是容臻和容凛着急了,朝臣也着急起来了。
皇上虽然年幼,可不难看出日后是个有为之君,若是皇上出事,开罗怎么办?
其中一些大臣甚至于想着,皇上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会不会是贤王爷动了皇上的主意,贤王爷想当皇帝。
个个小心的偷瞄容凛,容凛自然知道这些大臣的意思,只怕这皇上若是不出现,他这黑锅是背定了。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眼下首先要找到皇上,找到皇上的下落才是紧要的。
容臻命令了人唤了十一郎出来,十一郎自从入宫后,和小皇帝玩得特别的好,可是这一找才发现,连十一郎竟然也不见了,看来这安太监知道十一郎若是留下,一定会尽快找到小皇帝,所以他连带的把十一郎也绑走了。
“这个该死的混帐东西,若是抓住他,定不轻饶了他。”
大殿下首的昭勇将军飞快的开口:“贤王妃,眼下怎么办?”
“等。”
现在搜查恐怕都没有用,安生这样一个老奸巨滑的家伙,绝不会抓了皇帝还留在京城里,现在他一定带着皇上和十一郎离开了京城,潜伏在城外,所以他们就算搜城,也绝不会搜到的,反倒是他们若是搜城,定然会惊动城里的百姓,眼下闵京的百姓已成惊弓之鸟了,实在不宜再生出波折来。
“另外,对外宣称,皇上生病了,不能早朝,早朝暂停几日,这几日朝中的大事便交由张御吏,内阁学士章廷等人处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立刻禀报给本王妃。”
容臻命令一下,下首所有人恭恭敬敬的领旨,眼下朝中少了杜大学士,少了贺丞相,现在显得十分的和谐,没有了强大的破坏分子,朝中的大臣,没人敢在这时候再撞在贤王妃这个枪口上。
容臻扫了大殿下首的众臣一眼,缓缓说道:“贺丞相乃是暹朱国的人,这一阵以来,所出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指使人干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还安插了党余在朝堂上,本王妃奉劝你们安份些,别再想惹事生非,若是再被本王妃查出来有人惹事,这一次本王妃不但灭他满门,还要灭九族,你们就等着做你们家族中的罪人吧。”
容臻狠戾的声音,幽冷的瞳眸,寒光四射的冷芒,令得大殿内,人人不安,个个小心谨慎的开口:“臣等定然安份守已。”
“那就好,下去吧,各个大臣按部就班,不要慌乱,皇上虽然被人抓了,但是我相信这人抓了皇上一定会有举动,所以你们只管安心做你们的事情,不要让城里的百姓知道端睨就成。”
“是,贤王妃。”
宫中皇上失踪,因容臻的决策,致使外面的百姓并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正因为没人发现这件事,所以大家依旧安稳过日子。
同时容臻正室下了告示,商央村的人并不是感染了瘟疫,而是中了一种叫月葵花的毒,月葵花毒,楠星木可解,所以大家稍安勿燥。
随着这个消息的宣布,闵京城内的人,更加的安定了,大街小巷恢复了以往的热闹,而在这片热闹之中,容臻却备受人称赞,因为商央村的事件,城里不少人都说容臻乃是开罗的救世圣女,所以个个对她很恭敬。
贤王府里,容臻却一刻也安宁不下来,因为离儿离踪已经三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们派出去搜查安太监下落的人,依旧没有得到一点的消息,不过倒可以确定一件事,安太监并不在城中。
三天后的傍晚,容臻终于接到了一封信。
“若不想小皇帝死,你们两个人今晚子时一刻赶往鬼谷口,记着不准带一个手下,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带一个人过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的杀了小皇帝,当然你们也可以借此机会让我除掉小皇帝,好自己登基做皇帝,呵呵。”
鬼谷口是一处十分险要陡峭的山峰,离得闵京城大约有近二百里,现在他们出发赶往鬼谷口,子时差不多可赶到了,可关键是不能带一兵一卒,这是个麻烦事,单凭他们两个人想救回离儿和十一郎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来这安太监手里有很多的手下,二来小皇帝在他们的手上,那鬼谷口本就陡峭险要,安太监一定会在这处险要之地,埋下重重伏兵,他们两个人进山救人,几乎不可能。
正厅里,容臻火大不已,门外容凛正好走地来,一看容臻脸色不好,便知道定然是出什么事了,赶紧的走过来:“臻儿,怎么了?”
“你看。”
容臻把信递到了容凛的手上,容凛打开来看过之后,不由得气恨难平的怒骂:“这该死的混帐。”
“怎么办?我们去是送死,不去的话,离儿一定会出事,我不希望他出事。”
容臻的话一落,门外一道声音接了她的口:“臻姐姐我来给你送药了,说不定这些药能助你一臂之力。”
寇寇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拿着好几种药盒,她扬了扬手里的药盒,沉声说道:“这里乃是几种融于风中的毒药,我特地赶制出来的,你们可以事先服下解药,然后把这些毒药融于风中,看到没有,这是几种毒药,就算对方戴了防毒面罩或者吃了什么解毒的药丸,但总有一款他们解不了,这样一来,你们不就有很大的胜算吗,另外,你们可以安排手下,待你们上山后,他们再悄悄的上山,那些人总不会把整个山谷都布满人吧,总有空隙可以上山的。”
容臻的眼睛亮了一下,没错,他们二个人可以事先上山,然后让其他人埋伏在山下,但是等到他们上山后,这些人才悄悄的找机会上山,不要一下子上山,而是慢慢的上山。
他们身边有不少厉害的人,即便安太监身边有厉害的手下,也未必就能防守住整座山。
“谢谢寇寇。”
容臻高兴的向寇寇道谢,然后伸手接过寇寇手里的毒药:“今晚我们前往鬼谷口走一趟。”
“好,”容凛沉稳的点头,伸手握着容臻的手说道:“我去好好的布置一下,然后安排尾随我们上山的人,这些人武功一定要十分的厉害,不要让人发现,还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寇寇则伸手拉着容臻的手:“臻姐姐我教你怎么使用这些毒药。”
容臻点头,和寇寇去学如何下毒。
夜深沉,轻雾弥漫整个鬼谷口,夜风吹拂着山谷,呼呼之声好似鬼哭狼嚎一般,若是胆小的人,只怕要被吓住了,不过容臻和容凛二人不是胆小之人,一路上山,直奔山顶之上而去。
不过待到他们二人上了山顶,并没有发现山顶上方有人。
容臻因为担心容离,所以沉声叫了起来:“人呢,不是让我们过来吗,快把皇上交出来?”
容臻话一落,幽幽的笑声在山谷中荡了开来,满山遍野都是笑声,可见这人是用内力晕开了这笑声,好让他们辩不清方位。
不过容臻看他露这一手,便知道这人定然是那隐藏得最深的太监总管安生,从先帝时期便跟在皇上的身边,后来又跟着新皇身边,没想到这人却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不但瞒过了先帝,还瞒过了太后。
“安太监,你既然叫我们过来,装神弄鬼的做什么,赶快给我出来。”
容臻冷喝,她的话刚落,山林间,有十几道身影窜过,眨眼间便停靠在容凛和容臻对面的岩石上,那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安太监,可惜这会儿的他,和往常完全不一样,显得十分的狰狞和扭曲。
他的声音尖细刺耳,让人听了十分的不舒服。
“嘿嘿,没想到你们夫妇二人竟然真的来救小皇帝,你以为你们能从我的手里把小皇帝救走吗?”
他说完狂笑起来,他一笑,身后的数名手下也大笑起来。
安太监笑完后,陡的停住笑声,凶狠的望着容臻和容凛两个人:“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立刻自尽,救小皇帝一命,二我当你们的面杀掉小皇帝,不过你们以为你们上了山,还有办法全身而退吗?”
容凛和容臻相视一眼后,飞快的开口:“你总得让我们看看皇上好不好,只有看过皇上好不好,我们才好决定。”
安太监也不和他们废话,手一挥身后有手下拉了一个人出来,身子不高,身上穿着明黄的锦绣龙袍,而且嘴里被塞了东西,一看到容臻和容凛二人出现,他便开始挣扎起来。
容臻一看,不由得心急起来:“离儿,你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救你的。”
安太监冷笑着望向他们:“把人带下去。”
容臻叫起来:“等一下,我们怎么知道这皇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让人拿掉他嘴里的白布。”
安太监冷冷的望了容臻一眼:“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带下去。”
那手下飞快的把容离带到后面去,安太监瞳眸嗜沉的望着对面的容凛和容臻,阴沉无比的说道:“你们两个人说吧,是自杀救皇帝,还是让我杀了他,然后再杀你们,你们应该知道,若是你们自杀,我肯定不会杀小皇帝的。”
只要这两个人死了,他完全可以借小皇帝的手,挟天子以令诸候,然后等到时机成熟,行复国之事,可是这两个家伙活着,根本没办法实施。
容凛和容臻二人冷笑一声,沉声说道:“若是我们一个不选,就想从你的手上抢到人呢。”
安太监脸色一变,忽地尖锐的冷叫起来:“那你们真是做梦了,我现在就杀掉他。”
他五指一握便去掐那小皇帝,容臻的脸色变了,飞快的叫起来:“住手。”
“你们这是打算自杀救他吗?”安太监阴测测的望着容臻和容凛,手指并没有拿开,而是阴冷的等着。
容凛和容臻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容臻沉声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死。”
“两个人跳进这鬼谷口,我就不相信你们的命这么大,跳进这鬼谷口还能不死。”
“你一一。”
容臻冷眼望着对面的安太监,盘算着从他的手上救人有几分胜算,可是看到安太监的手指便在离儿的脖子下面,只要他稍一用力,离儿只怕就活不了。
容臻望向容凛,两个人正盘算着,是出手救人,还是跳下鬼谷口,不管哪一种于他们来说都是不利的。
两个人一时僵持住了,正在这时,暗夜的鬼谷口斜峰之上,一道长箭穿透丛林直射了进来,容凛手指一凝,真气凝于指尖,然后一抬手内力凝固住了那凌厉的长箭,他手一伸取了那枝长箭,长箭之上竟然有一封信。
容凛神色一动,飞快的取下了信,便看到信中写着,小皇帝是假的。
这下容凛脸上的神色变了,容臻脸色也变了,陡的朝着对面的安太监冷喝出声:“你竟然胆敢用一个假皇帝骗我们,找死。”
两个人两道身影如狂风一般的袭卷了过去,安太监的脸色陡的变了,飞快的朝着暗夜之中大骂:“萧墨,你个该死的混帐,你害死了你师傅还不死心,还想害死我是不是。”
他说完身形陡的急退,然后沉声下令:“杀,杀了他们。”
数道身影闪身而上,眨眼间包围了容凛和容臻,可惜,此时容凛之前安排上山的人,已经到了,四大长老当先一步冲了过来,直奔那些杀手而去。
其余的王府亲卫也赶到了,个个如猛虎下山似的直扑向这些可恶的家伙。
山林中瞬间杀成一团,可是很快,安太监带来的手下,便不行了,东倒西歪身子发软,然后气绝身亡。
安太监望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倒地而亡,不由得惊骇,尖锐的叫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身后一名手下飞快的上前禀报:“公公,他们中毒了。”
安太监的脸扭曲得可怕,咬牙切齿的尖叫起来:“怎么会中毒,不是个个事先服下了解毒丸吗,怎么还会中毒。”
“很可能对方所下的毒太厉害了,所以我们的人才会中毒。”
“快撤。”
安太监心里在滴血,本来他们的人挺多的,但是经过一连番的失手,现在他手里的人手已经死伤了很多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手里的人全都要折损了,这是他和贺雷培养了多少年才培养出来的这么多人手,没想到现在竟然死伤大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墨,这个该死的混蛋。
“我要杀了他。”
安太监闪身便走,几个飞纵身形消失不见了。
数名手下赶紧的眼着他的身影撤出去,而其他能逃的就逃走了,不能逃的被杀或者中毒死了。
这一次容臻和容凛二人又大获全胜了。
不过虽然大获取全胜,可是却没有救下皇帝,甚至于不知道皇上在什么地方,容臻越想心里越难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句话也没有说。
容凛伸手抱着她:“你别担心,安太监不会轻易杀容离的,他还指着用容离来达成他的目的呢,若是他杀了容离,他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因为我也是皇上的儿子,他一定知道,若是我登上皇位,就压根没他们什么事,所以他们一定把所有的宝押在容离的身上,所以他不是那么轻易死的。”
容臻知道容凛说的是个理,可是心里还是很担心,一个字也不有说,容凛抱着她,沉声下命令:“走,回京。”
他就不相信抓不住那个变态的太监,一定会抓住他的。
不过今日他们能这么快的大获全胜,多亏了射箭的人,这个人很可能是萧墨,这一点容臻也想到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现在容臻已经想到了,萧墨一直以来都是在帮她,当日抢亲,他是为了引开他们,以防他们被火石雷所伤,后来在商央村,也是他连番的送信给她,才使得她全身而退,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是因为爱她吗?可是他既然在意她,为什么又要把妙音制成血偶人呢,对于这件事,容臻十分的痛恨。
不过萧墨一再地救她们是真的,这让她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僻静的山林间,轻雾弥漫着几间竹屋,竹屋里有人正静静的卧在床上,眼睛微微的敛着,白衣黑发,那一张俊朗温润的脸融在昏黄的灯光里,就像一幅山水画一般的美好。
屋外忽地响起急切的脚步声,竹屋床上的人动都没动,来人直接的一脚踹开了竹屋的门,然后直冲到竹床前,一抬手便狠狠的掐上了床上人的脖子,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掐他脖子的人,并没有动一下,依旧优雅的开口:“想杀我吗?那就动手吧。”
安太监望着自己手掌之下的这张脸,心中既恨又痛,手下力道怎么也放不下去,最后狠狠的一收手,大发雷霆之火。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毁掉了我们近二十年的布置,你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牺牲掉多少人,才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眼看着就差一步之遥了,只要我们杀了那两个人,掌控了小皇帝,很快我们就可以搅乱开罗,然后你就可以完成复国大业了,到时候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九五之尊,你为什么要亲手毁掉这些,难道真的就为了一个女人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牺牲的,她并不爱你,若是爱你倒也罢了。”
安太监说完扬手狠狠的捶向房里一张竹桌,竹桌应声而碎。
他掉头狠狠的盯着床上的人。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牺牲掉了你的复国大业,就毁掉了近二十年的计划,就把这大好的河山双手送给她了,你可真是大方啊。”
萧墨眉眼慢慢的拢上微笑,他眸光温柔,声音温润,淡淡的开口:“我只是累了,太累了,不想为了所谓的复国大业而去杀人了,我只想安静的度完余生。”
“呵呵,安静的度完你的余生,见鬼的余生,说什么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因为这是她的万里江山,所以你选择了收手,若是换了一个人,你会这样干吗,我赌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吧。”
萧墨抬眸望着安太监:“是的,如果换了一个人来守这江山,我定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可是终究是遇到了她,所以我只能选择收手,因为她就是我的劫,我忘不了自己说过的诺言。”
阿颜,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既然保护不了她一辈子,那至少成全她的一片万里河山不是吗?
他轻轻的笑,望向安太监:“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劫不是吗?我娘不也是你的劫吗?你为了她,宁愿净身入宫,宁愿替她保护好我,宁愿替她的儿子去完成复国大业。”
安太监有一瞬间的恍神,然后醒过神来,恶狠狠的瞪了萧墨一眼,大踏步的转身便走:“萧墨,我不会让你这样任性妄为的,你想成全她的万里河山,我绝不会答应的,我一定要杀了她,我们的复国大业,谁也阻止不了。”
他的话完,人已走了出去,安太监飞快的命令外面的手下:“你们给盯着他,不准他出去,对了,若是他胆敢硬闯,给我打昏他。”
“是,公公。”
外面有人应,安太监转身望了一眼竹屋,然后抬头望天,嫣儿,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毁掉墨儿的复国大业的,我定要杀了她,我杀她,不仅仅是因为她阻碍了墨儿的复国大业,还因为她伤了墨儿的心,既如此,我就不能留她。
安太监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刚走了几步,有人迎了过来,飞快的开口:“公公,现在怎么办?”
说话的人乃是一个女子,仔细的看,发现这女人竟然是端木漪兰,端木漪兰的脸上满是恨意,她已经得到消息,她的女儿被那个贱人给杀掉了。
她一直不让自个的女儿去找他们,可是她还是偷偷的溜去找他们了,还因此害了自己的一条命,她一定要替女儿报仇,她不会善罢干休的。
“带上小皇帝,我们明儿一早,在京城门外集合,这一次我要拼手一博,我倒要看看这夫妇俩当着全京城人的面,会不会救皇帝,若是他们不救,只怕他们就会成为这天下人的笑柄,若是他们救了,明儿早上就是他们丧命之期。”
“好。”
端木漪兰冷笑,转身自去带小皇帝。
贤王府,容凛和容臻住的房间,容臻一直没有睡,虽然她知道皇上眼下并没有危险,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所以怎么也睡不着。
容凛则抱着她,不停的哄着她睡,看容凛这么幸苦,她便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装睡,不过慢慢的倒也睡着了。
容凛直到她睡着了,才松了一口气,他真害怕她急出病来,现在看她睡了,他才放下心来。
两个人闭上眼睛睡觉,这一觉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天还没有亮,贤王府的大门便被人拍响了,容凛和容臻一听到这拍门声,心咯噔一沉,两个人下意识的翻身坐起来,容臻更是控制不住紧张的问道:“出事了吗,是不是出事了?”
“你别紧张了,不会有事的,哪这么快便会出什么事?”
他完唤了外面的弦夜:“立刻去问问外面谁敲门的。”
“是,王爷。”
弦夜领命而去,不过人没有走出院子,迎面便看到花姐走了进来,花姐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一边走一边急急的说道:“是昭勇将军拍的门,他说,皇上被人绑在城门外的架子上。”
“什么?”弦夜的脸色也难看了,一行人急急的往里走。
房里容凛和容臻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两个人正好走出来,一看花姐和弦夜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怎么了?”
花姐飞快的禀道:“王爷,是昭勇将军,昭勇将军来禀报,说城门外,有人竖起了高高的一个木架子,皇上便被绑在那木架子上,而且木架子下面还架起了柴火,看样子像火烧皇上。”
容凛和容臻二人的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两个人急急的往外走去:“这个该死的混帐东西,竟然胆敢如此大逆不道。”
容臻则紧握着手狠狠的说道:“这一次,定要一网打尽,若是再不除掉他们,还是会有麻烦。”
一行人走出院子,一路往外,很快在大门口看到了昭勇将军。
“王爷,王妃,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皇上绑在城外的架子上,这下只怕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们去会会安生,对了,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南城门,”江英成飞快的说道,容臻命令他:“你立刻从西城门出去,然后调派驻守南城门的兵将,悄悄的过来,围捕他们,这一次一个也不要放过,我要他们统统的死,唯有把这些家伙全都杀了,开罗才能平安,否则后面还会出乱子。”
江英成一听挑高浓眉,满脸的担心:“只怕时间来不及,现在从西城门赶到南城门,再紧急调兵,只怕来不及围捕他们,皇上便要出事了。”
“这个不要你管,我们来处理,你只管去调你的兵马,我们来想办法拖住他们。”
“好。”
江英成转身便走,火速的出西门,前去南城门外的地方调兵。
这里容凛和容臻二人刚出了贤王府的大门,门外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不少的朝中大员急急的赶了过来,一看到容凛和容臻出现,全都惊慌失措的叫起来:“王爷,王妃,不好了,出事了,皇上被他们丧心病狂的绑在了架子上,而且下面还架着火堆,似乎想火烧皇上,这下想遮掩都遮掩不了,只怕百姓全都要知道了,若是让他们知道,肯定又要乱。”
容凛和容臻抬手:“现在顾不上他们了,我们去城墙上看看情况。”
“好。”
所有人都翻身上马,容凛和容臻二人也翻身上马,一路直奔南城门而去。
待到他们上了南城门的城墙,便看到城外不远的地方,竖着一个高大的木架子,木架子上此时绑着一个小小的人儿,这个人正是容离,上一次是假扮的,但是这一次,容臻看得很清楚,这个人正是离儿。
看到离儿被安太监绑在木架子上,容臻心疼得抽气,她真想马上杀了安太监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容臻忍不住心疼的大叫:“离儿,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容离因为一直没有吃饭,所以此时身子很虚弱,而且他很害怕,此时一听到容臻的叫唤,他忽地便不害怕了,努力的挣扎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城墙上,立着的姐姐。
容离努力的摇头,虚弱的开口:“姐姐,我没事,我没事。”
容臻一看容离的状态分明是不太好,心越发的难过,闪身便欲跃出去,身侧的容臻赶紧的拉住她,朝着城外木架后面的一排排的黑衣人大叫:“安太监,你既然搞这么一出,还不出来,你想干什么?”
容凛的话一落,那黑衣人之后,走出两道身影来,一个是安太监,而另外一人却是端木漪兰,端木漪兰一出现,便指着城墙上的容臻大叫起来:“慕容臻,你竟然胆敢杀了我的女儿,今日你就给我女儿偿命,否则我们就烧死这小皇帝。”
此时城内的百姓不少人都知道了城外小皇帝被绑着,脸色不由得变了,整个城都乱糟糟的,不过被官兵给暂时的震压住了。
城门外,安太监哈哈大笑,笑完后,面容扭曲的逼视着城墙之上的容凛和容臻:“你们若是想救皇上,马上下来受死,若是你们不死,死的就是皇上,现在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或者你们巴不得我烧死皇帝,好让贤王爷顺利登基做皇帝。”
安太监的话一落,城墙之上的朝官个个望着容凛和容臻,谁也不敢说话。
容臻直接的朝着安太监怒骂:“你放屁,安阉人,你最好放了皇上,马上放了他。”
“你要想救他,可以,立刻和容凛出来受死,只要你们两个死了,皇上便可以活了,本公公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死了,绝不伤害皇上分毫。”
容凛和容臻二人彼此相望,正思索该如何解这个结,身后响起脚步声,弦夜走了过来,飞快的开口说道:“王爷,王妃,有人要见你们,他说有办法救皇上。”
容凛和容臻一听,立刻掉头跟着弦夜往城墙之下走去,身后的城外,安太监眼见着容凛和容臻二人离开,不由得哈哈大笑的叫起来:“小皇帝你可是看到了,他们是巴不得你死呢,他们不会救你的,他们想你的皇位。”
安太监说完又朝着城里大喊:“你们看啊,这就是你们的好王爷,好王妃,他们这是巴不得皇上死了,好让他们登基当皇帝啊。”
容凛和容臻正好走到楼梯口,听到后面的叫骂声,不由得整张脸都黑了。
两个人正欲转身,却听到另边一边的城墙上,忽地传来冷喝声:“安庵人,你个没种的东西,谁说本王和王妃怕死了,本王和王妃这就来会会你。”
两道身影好似大鹏鸟似的飞了出去,直往城外飘去。
容凛和容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城外容离的哭声响起来:“姐姐,不要,你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容凛和容臻二人心急的转身想往城墙前奔去,却被身后的弦夜给拉住了:“王爷,王妃,你们不要去,不要让安太监发现出去的是假的。”
容凛的脸色瞬间难看,阴沉的望向弦夜:“是谁,是谁假扮了我和王妃。”
“是秦公子,是他让我这样做的,他和他手下的一个女人假扮你和王妃。”
“秦灏?”容臻失声叫起来,脸色一片白,秦灏之前已经受了重伤,现在根本没有好,竟然还要代他们二人出去,她如何承受他这样的重情。
容臻心情沉重的想着,城门外已经响起了安太监的尖叫声:“来人,杀,杀了他们两个。”
可是同时随着安太监的尖叫声落地,忽地一道轰响声响起来,然后是几道的轰响声在外面炸了起来。
城墙之上的朝官个个惊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容凛和容臻冲上了城墙,看到城墙之外,除了秦灏和手下义容成的他们,还有另外一身影仿若水中莲花一般的飘然而现,他一出现,便朝着安太监和他身后的手下扔出了几枚火雷石。
内力爆开了火雷石,一片轰隆声响,炸伤了无数的人,容臻一看,急切的容凛:“快,立刻去救离儿。”
“是。”
容凛和容臻一先一后的飘了出去,贤王府的亲卫也飘了出去。
城外安太监绝望的朝着那仿似业镜莲花的男子尖叫:“萧墨,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毁掉我们所有人。”
“不行,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你疯了。”
安太监闪身直奔秦灏而去,萧墨的身形动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秦灏不是容凛,还以为安太监要伤的是容凛,所以他不能让安太监伤了容凛,因为他是阿颜喜欢的人,所以他必须保护他。
他身形疾射而出,飞扑向安太监,同时内力催动了身上的火雷石,他是打算和安太监同归于尽的。
“安生,我不能复国,是我的错,我愿意陪你一起死,就让这杀戳,到此为止吧。”
火雷石眼看着要炸起来,紧急关头,安太监想也不想的直朝着萧墨冲了过来,一伸手他了萧墨手里的火雷石,他绝望的声音在半空响起:“真是孽啊,一切都是孽。”
火雷石轰隆隆的响起来,安太监被炸得四分五裂,而萧墨并没有能幸免,虽然火雷石被安太监给抢走了,可是因为火雷石的杀伤力太大了,还是重重的震伤了他,连带的也把秦灏给炸昏了过去,秦灏本来就身受重伤了,经此劲气一震,再次的昏迷了过去。
而安太监身侧的端木漪兰一看他们竟然失手了,心头恨意顿起,身形陡的拔高,直往容离的身前扑去,意欲杀掉小皇帝。
小皇帝死了,慕容臻定然伤心,而外面的老百姓不了解今日的内情,只怕还会说他们夫妇二人害死了小皇帝,这样一来,他们就算当上了皇帝,也是一辈子的臭名。
不过端木漪兰,刚跃到容离的身边,身后忽地窜出一道灰白色的身影,这小身影正是十一郎,十一郎之前乘机溜了,一直隐在暗处,此时看有人伤容离,早闪身扑了出来,一爪子狠狠的朝着端木漪兰抓了过去,端木漪兰没防备十一郎忽地跃出来,所以生生的被它给抓伤了脸,她尖叫一声往地上坠去,可是想想又不甘心,再起的忍着痛意往小皇帝扑去,不过这时候,容凛已经飘然而至,一抬手,狠狠的朝着端木漪兰击去,端木漪兰直接的被一掌给打飞了出去,饶是这样,容凛还不死心,身形凌厉的闪身去杀端木漪兰。
这里贤王府的手下和安太监的手下厮杀成一团,不远处尘土飞扬起来,昭勇将军带了兵将赶了过来。
容臻也从城墙之上飘然而下,她本想去救离儿,可是却在经过萧墨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停了下来,她蹲下身伸手扶住萧墨,发现他伤得很重,虽然之前她很恨他,可是现在她知道萧墨一直以来都在保护她,若不是他,只怕她就死了。
“萧墨,你没事吧,来人,快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萧墨努力的抬眸望着她,看着她容颜,轻轻的笑了起来:“阿颜,是你吗?你没事就好了。”
容臻心不由得一疼,不管怎么样,对于一个拼死保护她的男人,她做不到那样的冷漠无情。
“萧墨,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墨摇头:“我身为暹朱国的皇子,没有替暹朱国的人报仇,我该死,只是阿颜,以后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好好的。”
“好。”
萧墨努力的挣扎着开口:“妙音,妙音。”
有人闪身奔了过来,正是妙音,萧墨把妙音的手放在容臻的手里:“不是我要把她制成血偶人的,是因为,因为她当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她想见见你,求我把她制成血偶人,她是我用血制的,我死了她也活不了了,不过她已完成了心愿,没有遗憾了。”
萧墨说完轻轻的笑起来,眸光温柔,他努力的抬手,想摸摸容臻的脸,可是慢慢的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最后手无力的滑落下来,只是他的唇角是满满的笑意,能死在阿颜的怀里,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容臻轻轻的放下他,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萧墨,萧墨。”
眼泪从眼中滚落而下,她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萧墨,你的阿颜,早就死了,你会见到她的,我祝你们两个人开开心心的,来世定会成为世间最幸福的伴侣。”
容臻刚说完,便听到身前有人唤她,她抬首,看到妙音的脸上神色不再呆板,不再死气沉沉,她的眼神很温柔,她望着她,认真的伸手握着容臻手:“公主,不要怪萧公子,不是他的错,当时我快要死了,所以我求他把我制成血偶人,因为我一直想见见你,我想和你说一声,谢谢你替我江家报了仇,谢谢。”
妙音说完身子一软,倒在了萧墨的身边。
容臻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身后,昭勇将军带来的人杀掉了安太监的所有手下,救下了皇上,还把秦灏给送去救治了。
容凛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站在容臻的身后,陪着她望着萧墨,虽然从前他一直吃味,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感念一个男人以死成全他们的事情。
萧墨,一路走好,祝你来生能找一个真心喜爱的女人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一个月后,京城一片安宁,经历过一连串的灾难过后,京城终于安定了下来,皇上下旨诏告天下,说了最近所以如此混乱,乃是因为丞相贺雷,宫中的安太监所引起的,他们都是亡国暹朱国的人,混进了宫中以图复国,不过现在已经除掉了他们,特诏告天下。
百姓看到这告示,终于知道最近一连串惹出来的事情,都是贺丞相和宫中的那个老太监惹出来的,幸好,幸好现在他们死了。
朝堂上,为皇上选拔伴读,以及为公主选伴读的事情,正式的提上了日程。
贤王府内。
容臻扫视了正厅下首的人一眼,有秦灏和蒋云鹤,还有宫中的简玉珩也来了,大家齐聚在一起,恍然若一梦。
从大历到开罗,从曾经的朋友,到经历了种种的磨难过后,依旧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福气。
秦灏,蒋云鹤和简玉珩,现在不再纠结容臻嫁人的事情了,看她过得开心他们很高兴。
不过想较于他们的心思,容凛明显的不太高兴,心情郁结,妈的,这些家伙全都惦记着他媳妇,他能高兴吗,高兴得了吗?
可惜正厅里的人个个选择忽视这家伙,容臻笑望向下面的人,眸光关心的落到秦灏的身上:“秦灏,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秦灏笑着摇头:“我没事了,全好了。”
他活动一下筋骨,看上去是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容臻笑着点头,然后望向简玉珩:“简御医,以后皇上就交给你了。”
“好。”
简玉珩应了一声,容凛看他格外的不爽,因为小臻儿当初险险的要嫁给这个男人,若不是出了意外,她就是简玉珩的妻子了,不过最后她依旧成为他的妻子,这说明还是他和她是天定的姻缘。
容臻望向秦灏和蒋云鹤,缓缓的说道:“为皇上选伴读的文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次来了不少的人,有大历的,也有开罗的,相信可以从中选出不少可用的,这一次除了要给皇上选伴读之外,我还打算选一些可用的人进朝堂,朝堂因为一连串的事情,空置了不少的位置。”
容臻说完,秦灏和简云鹤没有说话,一起望着容臻,为什么他们觉得容臻说话有些别有用意呢,两个人眯眼望着她,果然听到她接下来开口。
“表哥,秦灏,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眼下皇上初登基,朝中大臣虽然安份守已,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又有别有用心的人呢,所以我们需要自己人,稳固住朝堂,所以你们两个参加文试,来帮我们吧。”
蒋云鹤和秦灏二人一脸我们就知道,你这么一笑,肯定没好事。
可是两个人望着容臻微笑望着他们的样子,实在开不了口拒绝,最后彼此相望,两个人从对方的眼神同时看到了一个汛息,能时时刻刻的阻阻容凛的心,他们何乐而不为。
两个人相视一笑后,同时的开口:“好。”
容凛的脸却瞬间黑了,这是要他时时刻刻的不痛快吗,该死的东西。
他伸手拽容臻,试图改变容臻的想法,可惜容臻愣是不看他。
容凛郁结的想站起身反抗,爷不同意。
不过他还没有采取行动,门外花姐飞快的奔了进来:“王妃,王妃,蒋家来人了,蒋老爷子带来了一大帮的年轻人过来了。”
容臻一听立刻高兴起来,起身便往个迎了过去,容凛只得陪着她往外迎去。
两个人刚走出了正厅,便看到蒋老国公领着好几个出色的青年人走了过来,他一看到容臻和容凛出来,便高兴的笑道:“臻儿,外祖父带来几个蒋家的人,让他们参加文试,帮你一把。”
容臻立刻点头:“好啊,外祖父快进来,我想你了。”
蒋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十分的开心,拉着容臻的手一路进正厅,厅堂里很快传出了愉快的笑声,整个正厅说不出的热闹。
开罗的京城一下子繁华起来,因着皇帝挑选伴读和公主挑选伴读的事情,所以各家各户都忙忙碌碌的。
尤其是皇上选伴读,五湖四海,很多有才的青年才俊都赶了过来,使得闵京城的客栈酒馆茶楼都住满了人,街头上人头攒动,这是继先帝和太后娘娘去世后,最热闹的时刻。
接下来每天都是文试,然后是殿试,一层一层的筛选下来,一个月后终于选定了皇上的伴读和公主的伴读。
皇上伴读,共有四名,两名来自于曾经大历,一个是前大历左相苏相的儿子苏子然,另外一个是是袁清扬,容臻没想到当日苏子然竟然没死,而且此次他竟然前来参加文试,一路过关斩将的到了殿试,殿试一试,皇上和容臻都很满意,第一个便点了他为皇上的伴读,第二个是袁清扬,另外两个乃是开罗朝中重臣的公子,总之这四人是经过层层筛选,最后选定的皇上伴读。
公主的伴读要简单得多,只要家世好,品性好,对公主忠心就好。
除了皇上伴读,公主伴读之外,此次文试殿试之下,还发现了几名可用之材,皇上下旨安插进了朝堂,蒋云鹤和秦灏二人都入朝为官了,一时间,朝堂满是新气象。
容臻又带人前往衡山,三顾衡山请出了天下最负盛名的清流派的人物徐之晏做了皇上的帝师。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开罗终于走上了一个新的气象,而容臻和容凛经过一连番的忙碌过后,终于安定了很多。
不过贤王府每天都会上演一幕戏。
贤王爷每天都会抱着媳妇的小蛮腰问:“好臻儿,乖臻儿,我们什么时候抛下这些去浪迹天涯,什么时候去游山玩水的?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些碍眼的脸了。”
只不过他天天问,天天没有结果,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幸福着,并纠结着。
五年后。
时光匆匆而过,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事,开罗经过五年的整治,眼下变成了一个繁华茂盛的太平盛世,皇帝已于一个月前掌了权,贤王妃容臻正式撤回了摄国之权,把政务交到了皇上的手中,朝政上的事情,由皇上和内阁的人决策。
五月十五,帝后大婚,举国欢庆。
宫中到处都是红艳的色彩,像红色的云霞一般,人人脸上都是喜庆的笑意。
皇帝在云凤台设宴,朝中的大臣全都揩内眷在云凤台用膳。
容臻和容凛二人也不例外,在云凤台招待朝中的大臣,这一回他们的身边可是跟了一个小尾巴的,三岁的粉粉嫩嫩的可爱小包子,生得一双如笔描的如画眼眸,滴溜溜的盯着宴席上的每个人,时不时的拉一下自个母妃的衣裙。
“母妃,母妃,我想看新娘子。”
容臻掉首望了一眼自个的儿子,微微俯身和他说道:“那是舅舅的新娘子,怎么能给你看呢,舅舅才可以看的。”
小包子不高兴了,虎着脸严肃的说道:“母妃,舅舅是个骗子,上次他还说要给我看新娘子的。”
容臻无语,这天下敢骂皇上是骗子的,大概只有这一只了。
不过小包子的话刚落地,身后便有一道清润略带低沉的声音接了过去:“谁说舅舅是骗子的,看舅舅把谁给带来了。”
容臻和容凛等人回首,便看到年轻的皇帝揩了皇后过来了,两个人全都是一身鲜红的锦衣,那红鲜的色彩衬得两个人如金童玉女一般,地造地设一对。
宴席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个个恭敬的对着帝后行礼:“臣等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乃是帝师徐之晏的孙女,不但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文武双全,最重要的是她和皇帝彼此情投意合,这让容臻最高兴,。
本来离儿这样的年纪还不应该大婚,但是宫中一直以来都没有女主人,实在不行,所以便提早给他们两个人大婚了。
此时的皇帝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一举手一投足,早不是五年前那个青涩的小皇帝了,此刻的他一个眼神便满是不怒而威的威仪,令人心生忌惮,本就生得出色的容貌,再加上珍贵无双的身份,使得云凤台内外,所有看到的女子皆心如小鹿似的乱跳,娇羞不已的望着皇帝,心里各种想入非非。
不过皇帝的心思并不在这些女人身上,他伸手拉着皇后徐氏的手望着容臻身前的小包子:“闹闹,看,舅舅说过让你看新娘子的?”
小包子闹闹,终于笑了起来,开心的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皇上。
“舅舅,你的新娘子真漂亮,真好看。”
容离笑了起来,眸光由闹闹的身上慢慢的落到了容臻的身上,他望着容臻的眼神一如多年前,那样的敬重,那样的喜欢,即便时光过去再久,姐姐永远是他最亲最爱的姐姐。
“姐姐,我带皇后来给姐姐敬一杯酒。”
他这样做是告诉皇后,长姐如母,姐姐于他的意义形同母亲。
皇后徐氏冰雪聪明,一听便知道了,立刻端了酒杯陪皇上一起敬了容臻一杯。
“谢姐姐,一直以来照顾皇上。”
容臻和皇上皇后干了一杯后,伸手轻轻的拍拍皇后的手,温声说道:“以后照顾皇上的事情,便交给你了,姐姐我祝你们白头到老,相亲相爱一辈子。”
“谢姐姐。”
徐氏真心道谢,容臻又望向容离,认真的说道:“皇上,以后一定要爱重皇后,爱她就像爱姐姐一样,唯有你们幸福了,姐姐的心思才没有白费。”
只有两个人幸福了,这一生才会真正的幸福。
容离点头:“我会记住姐姐的话的。”
容臻温柔的轻笑:“好了,今晚是你和皇后的大婚夜,快带皇后回宫里去吧。”
“好。”
皇帝和皇后又和众臣干了一杯酒后,两个人出云凤台,准备回宫,小包子闹闹在后面大叫:“舅舅,舅舅。”
容离回首望过来,闹闹认真的说道:“替我亲亲新娘子。”
哗的一声,云凤台内外,所有朝臣都笑了起来,新娘子徐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容离却不容置疑的扶着她,亲了下去,这世间他最不会拒绝的就是闹闹了,大抵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皇帝亲完了皇后抱着回宫去了。
云凤台里再次的热闹了起来,容凛凑到容臻的耳边,第一千次的问道:“小臻儿,乖臻儿,我们什么时候去浪迹天涯,什么时候去游山玩水?”
“今夜。”
容臻轻声说,容凛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凑到容臻的耳朵边和她咬耳朵。
“你确定,今夜我们离京。”
容臻点了点头,容凛一下子笑了起来,眉眼飞扬,周身充满了愉悦,整个人看上去,仿若世外嫡仙。
他激动的俯身凑到容臻的身边,低低的耳语:“小臻儿,就这么说定了,今夜我们悄悄的离京,再也不理会这京中的一切了。”
容臻点头,凑到他耳边同样小声的嘀咕道:“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为离儿操心,从今往后,我心里只有你和闹闹,我只操心你们两个人。”
容臻话落,容凛越发的高兴,想乘机偷亲一口自已的媳妇,以表示自己的激动之情,可是一只小脑袋从他们中间钻进来,一脸严肃的盯着容凛。
“爹爹,你又和娘亲玩亲亲了,要玩大家一起玩,不准偷玩。”
容凛一脸的黑线条,真想一巴掌把儿子打飞出去。
不过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爽朗的声音响起来:“闹闹?”
闹闹飞快的掉头,便看到了秦灏,不由得开心的叫起来:“秦叔叔,这个是谁啊?”
容臻和容凛二人也注意到秦灏身侧的一个女子,身材高挑,眉眼明媚,她巧笑嫣然的望着容臻容凛一家三口。
秦灏飞快的一拉这女子,望向容凛和容臻说道:“这是我喜欢的女子柳月,今日我带她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看看的。”
容臻有些错愕,不过心里却一下子高兴起来,秦灏的婚事一直是她最挂心的,五年了,他一直单身一人,这让她放心不下,真的想让他找一个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
可是每次她给他介绍女人都被他给拒绝了,没想到他自个儿找到了喜欢的女子。
容臻笑了起来,打量着柳月,柳月看到她望,立刻温柔的轻笑着开口:“见过贤王妃。”
这姑娘看着不错,容臻越发的高兴了。
“秦灏,恭喜你了,虽然迟了一些,不过终究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祝福你和柳月,祝你们开心,若是哪天成亲,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一声。”
秦灏立刻爽快的答应了:“自然的,我们大婚的时候,不请别人也是要请你们的,你就等着收我的请贴吧。”
“好,”容臻高兴的笑了,一侧的容凛则眯眼望了秦灏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闹闹小朋友欢喜的开口:“秦叔叔,你也要娶新娘子了吗?像舅舅一样吗?那你成亲后,会疼闹闹吗?”
秦灏伸手捏了捏闹闹软绵绵的小脸,爽朗的说道:“不管秦叔叔娶谁,最喜欢的那一个一定是闹闹。”
闹闹立刻高兴了,叮咛秦灏:“那你记得到时候,新娘子一定要给闹闹看啊。”
“好,”秦灏说完望同容臻,沉稳的说道:“臻儿,我和柳月是来和你告别的,眼下开罗的朝局已定,天下太平了,我想去江湖逛逛,你知道的,我一向是不受束缚的人,这五年来,可是憋死我了。”
秦灏洒脱的说道,容臻轻笑,眸光温柔,这样温柔的眼光,一直落到秦灏的心底,埋得那样深。
“好,那你记得要小心些,若是在哪里落脚了,要记得给我写信。”
“行,”秦灏说完伸手拉着柳月,急急的离开了,身后的容臻没说什么,闹闹却有些伤感了:“秦叔叔为什么要走啊,闹闹会想他的。”
容凛一听这话,立马不爽,望着儿子:“或者你也可以跟你秦叔叔走。”
这样他和臻儿两个可以过自个的二人世界。
不过闹闹抬头望着自家的爹爹,严肃的说道:“不要想和娘亲偷偷玩亲亲,我要和你亲得一样多,少一下都不行。”
这下容凛脸黑了,一巴掌便往儿子的脑袋上招呼了过去,闹闹小身子一溜,跑了,去找别人玩了。
容臻抬眸望向云凤台内的人,眸光一一的滑过,落到了简玉珩和蒋云鹤的身上,幸好,幸好这两个人都娶了妻子了,要不然她心里的内疚更深了,好在现在大家都有归宿了,她也就放心了。
容臻眸光往回收,看到赵子风正追在一个人身后,那个人是她的表妹蒋青岚,虽然五年来她没有嫁给赵子风,但两个人比从前好多了,相信他们最终会在一起的,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很圆满,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和容凛离开了。
寂静的官道上,两匹骏马哒哒而行,不过很快停住了。
前面的是秦灏,秦灏一拉马僵,望着身侧的柳月,爽朗的向柳月道谢:“柳月,谢谢你今晚帮我的忙。”
柳月幽幽的望着他,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该是爱着那女人到骨子里了,一丝儿的内疚都不想让她有,所以他才会找她假扮是他喜欢的人,就为了不让她心里有一点不舒服。
柳月真心心疼这样的他。
“秦灏,其实我可以陪你一起游山玩水的。”
她愿意陪他一起,一起慢慢的忘记他心中的那个她。
可惜秦灏却摇头,笑意越发的灿烂:“谢谢你,柳月,我从来没想过忘记她,真的,她活在我心里一辈子,我不想骗你,这对你不公平,你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他说完策马狂奔,一路疾驶着离开,身后的柳月心中黯然的伤了一下心,然后轻笑着摇头,这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的爱是那样的浓烈,爱就是一辈子。
柳月转身离开,前面秦灏的马奔出去不远,身后有马蹄声响起来,他以为是柳月追了过来,略停了一些速度,想与柳月说清楚,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可是他一掉首,看到的却是自个的妹妹,宫中的灵犀公主。
十三岁的容心菱生得可爱美丽,娇巧动人,她笑望向秦灏:“哥哥,我陪你一起去浪迹天涯,你愿意吗?”
“你不当你的公主了。”
“哈哈,我当够了公主,我想去混一个侠女当当,走吧。”
容心菱策马狂奔而去,身后的秦灏紧追上去,容心菱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放不下臻姐姐呢,你看简御医和蒋大人,他们都放下了臻姐姐,各自娶妻了呢。”
秦灏飞扬的声音响在夜幕之中:“你以为他们不爱你臻姐姐了吗,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爱她罢了,只是不想让她心生内疚,只是想让她活得开心罢了,那样一个耀眼炽热的女子,穷其一生也不会忘了的。”
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融入黑暗之中。
秦灏和容心菱走后不久,官道上又驶来了数匹骏马,一路急速的狂奔,前面的马车上传来温柔的说话声。
“臻儿,我们终于离开了,老天,我盼这一天盼得太久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容凛把脸凑到了容臻的面前:“来,捏捏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都要望眼欲穿了,总算等到了臻儿的话,与他一起离开京城,过他们自己想过的日子。
容臻好笑的伸手掐了容凛的脸颊一下,容凛立马呼疼:“果然是真的,这真是太好了,臻儿,我们第一步去哪儿?”
“天山,我爹来信了,让我回天山待一阵子,他说我娘怀孕了,他要带她出去散心,所以让我回天山先管一阵子事。”
“好,这下没人打扰我们了。”
容凛欢喜的俯身便亲上了容臻的唇,不想还没有仔细的品尝,便听到马车一侧,儿子梦呓的声音响起来:“不准偷亲,不准偷亲。”
容凛气得翻白眼,容臻忍不住笑起来,容凛看着她眉眼如花的样子,伸手紧紧的搂着她,俯身又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的,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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