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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牧草渐渐变得枯黄,在库伦图拉河附近的屯垦农场,马春生抹了把脸上的汗,又低下头继续用锄头翻拢着土地,给人当了一辈子佃农的他真没能想到,政府没有食言,在到达目的地后给他家分了三十亩地,一时间激动不已的庄稼汉子扔掉逃难中的凄惨经历,重新振奋起精神投入开垦地球的大业之中,就是这地荒废了老长时间,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指望长出多少粮食。
好在政府除了给地还白送几匹驮马,否则就凭他跟媳妇两人累死也种不过来。合作社也组织人手满草原的抓捕野马、野驴用来驯化,加上贷款买来的羊群,小日子有变红火的趋势。
把呕了一个夏天的有机肥扬到地上,他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村长说本地不需要精耕细作,可当了这些年的农民,他就没见过不需要撒肥料的地,那生瓜蛋子是伤退士兵,根本不懂庄稼把式。
不远处有一起干活的妻子,地头上儿子满地乱爬的身影让他心里暖烘烘的,可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哨音打破田间宁静,顾不得多想,紧跑几步拿起上面配发的单打一,熟练的拉栓上膛,镇定的喊道:“骑上马带孩子赶紧走,跟着大伙一块儿,千万别走散了。”响箭代表有敌情,作为男劳力,扛枪守卫家园纯属分内之事。
媳妇不多话,这种事情不说经常遇到,但也见识过几次,知道应对手段,只要跑到后面村里大院,等闲几个被打散的马贼根本攻不过去。马春生看他娘俩跑远,啐了一口,娘的,要不是这群天杀的土匪强人,自家过得日子就是天堂了,也便骑上马与接到信号从周围赶去集结地的人群汇合。
“高排副,咋了?”路上碰到民兵排副,他大声咋呼着问道,马上风大,声音小了对方听不见。
“还不清楚,先赶过去再说,你家人都后撤了?”高排副把脸稍微避开强风回道。
“已经后撤。”马春生觉得肚中有股子豪气,放到在河南乡下的日子,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敢骑马扛枪,准备同来犯敌人作斗争。
散落在附近的几十号壮劳力此刻都已聚拢到一起,随即在排长带领下赶往信号发出地,一行人都有马匹代步,速度倒也不慢,很快便到达。此地建有瞭望塔,上面的哨兵正紧张的持枪警戒,看到大队人马来援不禁喜出望外,指着远方喊道:“排长,有马帮,大概二三十人,都有枪,看不清来人具体身份,现在停下不动了。”鲁军虽能自制望远镜,但还没到配发至这种铁路线附近村落民兵的水平。
“虎子,你去跟对方交涉一下。”排长倏地出了口长气,虽然近期周边大股马匪、白俄溃兵、反叛贵族的人给打的七零八落,三两个一伙儿的流窜作案,可看样对方应该是友非敌,要不不可能在瞭望塔哨兵步枪的射程之外停下,马贼的出动更偏向于一击不中即刻远遁,轻易不跟正规军起冲突,也少有对有准备村落强攻的事情发生。
虎子得令骑马去往那边,赶巧对方派出一人前来联络,与之确认了介绍信,明白来人身份后列阵以待的民兵开始向周围散去,但也绝不走远,就在周围布防,本地斗争形势严峻,虽处在外蒙首府周边,可治安一直就没好过,更是发生过匪徒截了客商的介绍信趁机混入村落里应外合将其攻破的恶*件。
马帮来自察哈尔,到外蒙边境给守边将士运送给养返回,一行人身强体壮、彪悍异常,跟他们交谈后方才得知,人都是镖局改行,在警察厅里备过案,有从政府统一购买的枪械,而对其帮忙输送后勤物资的额外奖赏,枪械价格更有很多的折扣—到了民国十年左右,曾经活跃在中华大地上的各种镖局都因适应不了形势变化解散或转行,昔日的武林高手跟剪径小贼在热兵器面前变成了人人平等,各地军头、盗匪的崛起又让治安情况极度恶化,走镖的一身武艺基本没了用武之地。
倒是在外蒙因为人口稀缺,鲁军后勤部门无法完成输送给养的任务,只能将部分不太重要的工作分割出去,交给这些正有力无处使的待失业人员,而对方也不负重托,长年的习武生涯让其意志甚坚,整日里在大草原上风餐露宿都不在话下,若不是因为这些人的江湖气息过于浓重,冯伟军都想将其征召从军了。
“排副,看他们队伍里的几个老毛子,吆,还有娘们。”马春生看着马帮队伍里几个俄国妇女流起了哈喇子。
“管他们干屁,盯好了,别在咱地面上出幺蛾子就行。”民兵排长冷眼瞧着经过人群说道,时刻提高警惕,谨防反动势力破坏,武装部长兼民兵连长的话还萦绕在他的耳旁。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一行人也是打道回府,自有人打马飞奔着赶往村子大院,日头已经偏西,那里的老弱妇孺得赶紧叫出来,要不今天的田间劳作很可能就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