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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总掌民,您掌军,如何?”徐树铮说完便端坐在椅子上,表面虽风轻云淡,可焦急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思,当下段祺瑞夹带里的人物走的走散的散,安福系各政要处于通缉状态—虽然这年头的通缉令就是个笑话,可政府碍于面子肯定也会做做样子,前几日就有两个倒霉催的安福俱乐部成员被抓住投入大牢,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剩余人马见状是有多远跑多远。
亏着鲁系地盘直奉插不上手,走投无路的这些前国会议员们大多跑到上海、济南、青岛、南京等地窝着,躲灾的同时也都四处跑路子,看能不能在此谋个一官半职,但不知缘何,除了不多的几个中层技术官僚被人家收拢,一干政党人物却多吃了闭门羹,要知道他们既然能被徐树铮看到眼里,手底下必然有几把刷子,多有留学国外归来者,学识上自要超过鲁军那些土不土、洋不洋的培训班出身的官员。
“各位打的好算盘啊。”王子安想片刻悠悠的来了一句,转头却又说道:“我出了大头,段总理还想着五五分成,说不过去吧?不是我小看你们的所谓精英人才,就凭这千把人不到的官僚团体但不可能支撑起一个国家的运作,就别说国家了,能完全掌控好三五个省也是不可能,而且在我看来,你们跟直系的治政手段都是一个套路,已经不适合社会的发展,早晚都得被淘汰。”
“愿闻其详。”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徐树铮也知道凭借现下己方势力不会拿到太多的权利,但事情都是谈出来的,不试一下如何知道成不成呢。
“大的方面我就不去说他,您两家这政府顶天换几个人,都是换汤不换药,咱拿细枝末节来说,基层政府就一直没有建立过,还靠着乡绅主导,而他们的出身、利益取舍方面注定跟工农阶层的发展背道而驰,如今的数千年未有之变局,民族主义不断觉醒的情况下,单靠力量不足、软弱不可靠的单一阶层来支撑是不成的,必须把全社会力量充分进行调动,才有可能从现下的泥潭中脱身而出…”
“……”
“从财政方面入手,北洋自打接过政权以来,度支完全依靠国外银行团的贷款,此乃饮鸩止渴,长此以往肯定不行,但我看不到现行体质下中央有能解决的办法,也看不到你们为此而努力,别说各省督军私自截留税款,不给京师解送,你们既然赋予督军这么大的权限,就得有被反咬的觉悟,我当下掌控地盘也不少,可为何没有一处敢截留?”
“再者说,督军能截留哪方面的税款?不外乎盐税、厘金、农业税,其中农业税占绝对的大头,可那点儿钱能够干嘛,养兵都养不起的,莫说鲁军下辖各地取消了厘金政策,故而由此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如何增加政府收入,也就是发展经济。”
“我一直有大力扶植本土工商业的做法,掌权多年从未有过懈怠,就是因为工业可以为我提供巨量财富,特别是由政府主导的项目,你们以前在一省能收多少税款,五百万?一千万?最多一千五百万到头,还是说鲁苏浙这等富省;我那儿有几个大的垄断企业,单是它们就能给比下去,反观咱们的北洋政府,对工商业的看法以自生自灭为主,近段时间我的人在上海、天津等地进行救市、发放贷款,以对抗到来的经济寒潮,可你们在干嘛?”
“就算政府看到了不足,进行某些改善,但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员上下其手又将事情坏掉,远了不说,就去年的北五省大旱,你们手里有西原借款打底敢拨出上千万款子救灾,说起来已经很是不错,可最后到灾民手中有几何?我做过调查,多了有两成半,少的甚至才半成,都到哪儿去了?钱到部里,先留下三成,发到各省,又得去掉两三成,各县再抽点,到最后的直接经手人,也就是基层的骨干力量—皂隶与乡绅,这种人更不用我说吧。”
徐树铮此刻已是满脸通红,心中愤恨不已,连发放救济这种事情人都能给摸得一清二楚,足见自家保密工作早成了筛子,不过他对此事也有些不以为然,北洋上下,就没有不在其间捞点的,若非如此怎么养家,你以为是人都跟鲁军一样,就听王子安继续说道:“想来官员*的事情你的人应该比我要清楚,可应对手法如何?还秉承着水至清无鱼的思想得过且过,其实我也知道,安福系曾经有人提出过要整改,可结果呢,这是从上到下的集体堕落,你们中间压根没人有此魄力打破,上梁不正下梁歪嘛,要不怎么发展成这烂样。”
“再看看我这儿,从在山上当土匪开始我就禁止了喝兵血的行为,在沂防营中为此我砍了多少人的人头?的确,有很多受不得清规戒律的所谓人才离开或拒绝接受派遣前来,初期还闹了个官员不足的麻烦,但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大浪淘沙之下那群蛀虫远走他处,留下的才能称得上精英,也因此吸引了甚多一心为国为民者投靠,两者孰强孰弱你能分得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