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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过几年医术？”
“四年。”
若说之前欧毅的心里只是淡淡的不喜，那么这一刻，却是真的有些恼了。
将目光从林雅身上移走，淡淡看向对面一脸激动的徐启明，不觉皱眉，心底忽的升起一股烦躁：“天晚了，赶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吧？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军区休息。对了，你们还饿着肚子吧？想吃点儿什么？待会儿让小梁给你们送。”
绝口不提同意让林雅帮欧逸轩诊治的事儿。
徐启明兴奋的脸顿时一僵，尴尬地杵在原地。敏锐地将欧毅在将目光从林雅身上移开时，眼底迅速闪过的一抹羞恼看在眼底，顿时呆愣当场。与此同时，一直守卫在欧毅身边的警卫员梁栋，在听到欧毅的话后眼底明显的嘲讽。徐启明饶是反应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过来。
然而，眼下这种情况，却还不如糊涂得好。
下意识偷瞄了眼身侧，见林雅神色不变淡然而立的模样，一时分不清楚对方究竟有没有生气。
徐启明在这里小心翼翼，生怕林雅一恼之下甩袖走人。根本不容迟疑，忙道：“不急，老欧，逸轩他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欧毅神色暗了暗，沉默半响，声音阴郁：“……还是老样子。”
果然！
徐启明眸色闪了闪，迟疑了一下，身子侧了侧，将林雅整个儿显了出来：“老欧，不如让小雅丫头去给逸轩看看？别看这丫头年纪小，那一手医术绝对是没得说。”
欧毅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次连看都不想再看林雅，直言道：“算了，逸轩的身体咱们都知道，唉，我现在也不期待别的，只希望孩子走前只少遭些罪。”
这话虽没明说，但徐启明和林雅都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里面的拒绝之意？欧逸轩目前的情况的确危急，全身骨骼碎裂，尤其是最为关键的几处关节，骨骼更是碎成了粉墨！体内无数血管爆裂，内脏严重破损，根本就不可能再行医治！
欧毅这番话，除了不相信林雅之外，也是不愿意唯一的孙子在临死前还要再承受一遍折磨。
徐启明心下不由一恼。若非因为自己的关系，小雅丫头岂会千里迢迢跑到京都来看人脸色？在南河市舒服待着不好吗？何必来受这份儿气？
不悦归不悦，但他也理解欧毅此刻的心情。早年丧妻，中年丧子，如今连唯一的孙子也遭了这等横祸，这种事搁在谁身上也承受不了。说起来，老欧其实也算得上毅力惊人了。况且小雅丫头的年龄搁在那儿，看起来的确不太有信服力。不说国医圣手，就算是西医专家，哪个不是历经多年的学习与锤炼？小雅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这样的年纪和阅历，搁谁也不会相信她有一手惊人的医术。
借着眼角的余光再次偷瞄了眼林雅，见她还是一脸淡然平静丝毫看不出情绪的神色，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然而转念一动，还是迎着头皮朝欧毅耐心解释。
“老欧，我年轻的时候受过伤，这几十年一直被暗疾缠身的事儿你没忘吧？”
欧毅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点头：“自然记得。”徐启明年轻时被敌人几枪子儿差点儿打死，后来虽捡回一条命，但还是落下了很严重的暗疾。尤其是紧邻心脏位置的那道弹核残片，还有后脑勺紧邻脑叶部位的钉子，折磨了老家伙几十年，疼痛发作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还真不如干脆死了。
欧毅皱着眉，狐疑地瞅了瞅一脸神秘的徐启明，忽的，脑中似是闪过什么。
是了，最近几年老徐那些恶疾似乎一直没再发做过。难道……
欧毅眼睛倏地一亮，激动地盯着徐启明。
见此，徐启明自然明白对方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忍不住得意笑了起来，目光有意无意地从林雅身上划过，眼中明显的自豪，仿佛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都上涨了不少：“哈哈，没错，我那些暗疾已经痊愈了。”
“痊……愈？！”
“是啊，你知道是谁治的？”
“谁？”
徐启明指了指一旁的林雅，得意道：“就是我的乖孙女！嘿嘿，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震惊很无法接受？老欧，我可告诉你啊，别看小雅丫头年纪小，那一手医术绝对是万里挑一！我看那些国医圣手也比不上！这可不是我吹嘘，你还别不信，当时治病的事儿陈奇那老家伙也在场。事后连那老家伙对丫头也是赞不绝口啊！”
欧毅哑然，声音似突然被掐断。目光终于不自觉重新往林雅望去，不必首见时的轻视，这一次，带着实实在在的认真探视和好奇，眼中掩不住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