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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予深站在一边和顾笑妃谈天,等着小家伙自己发现他,小孩子词汇量还不够丰富,吵架的内容无非就是“笨蛋、你才是笨蛋、我不是笨蛋、你这个大笨蛋”反反复复,互相指责对方是大笨蛋。
“我记得阳阳和小睿不是和好了吗?昨天还一起坐秋千椅。”薛予深头疼地揉揉额角,之前因为文艺演出的事,小家伙们明明已经冰释前嫌,两人还腻歪在一起吃零食玩耍,一眨眼怎么又杠上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尤其是阳阳和小睿的性格都很开朗。”顾笑妃解释道,“不过小孩子之间不会有真正的仇恨,哪怕现在吵得面红耳赤,转个身马上就会忘记,又能手牵手一起玩耍了。”
薛予深想想很有道理,薛祁阳和何茗乐同龄,余景睿也一样,可是薛祁阳和何茗乐之间从来不会吵架,比起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余景睿,何茗乐显得文静内向多了,薛祁阳想跟他吵都吵不起来。
“你这个又不会开花,哥哥说不能经常浇水,会死掉的。”余景睿拿手指拨了拨薛祁阳的那盆玉珠莲,结果竟然被拨了下来,好奇地拿起玉珠莲,在薛祁阳面前晃了晃,“烂掉了烂掉了。”
薛祁阳盯着余景睿手中乱晃的玉珠莲,眨巴眨巴眼睛,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夺过余景睿手中的玉珠莲,放回花盆里,这还不解气,又拔起玻璃瓶里的富贵竹丢到地上,用力踩几脚。
“阳阳?”薛予深正和顾笑妃聊着天,突然听到哭声,惊得赶紧奔过来抱起薛祁阳。
“爸爸,小睿大坏蛋!”薛祁阳哭得一抽一抽,小手指着余景睿,“花花烂掉了……”
薛予深温柔地擦拭着薛祁阳的眼泪,将小孩放到地上,拿过写着“薛祁阳”名字的小盆栽,泥土湿得能倒出水来,拨了拨玉珠莲,玉珠莲的根部果然已经腐烂了,又看了看余景睿手中的富贵竹。
薛予深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薛祁阳的小脑袋:“阳阳乖,不哭,爸爸回去重新给你种过一盆好不好?阳阳不是喜欢花花吗?爸爸就给你种一盆,和小睿一样可以放在水里,还会开花的好不好?”
顾笑妃走上前来,将余景睿手中的富贵竹插回玻璃瓶里,摸摸余景睿的头,对着薛予深说道:“小孩子都不懂得怎么培养鲜花,一个不注意就给花浇了很多水,薛先生可以考虑给阳阳准备水培花卉。”
薛予深注视着余景睿的富贵竹,他和楚均默都没想到水培花卉,余景睿这样调皮捣蛋的孩子,小盆栽给他根本没用,还不如给他几根简简单单的富贵竹,只要插在装着水的花瓶里就好了。
薛予深告别顾笑妃后,拿着薛祁阳那盆玉珠莲,抱着停止哭泣的薛祁阳离开幼儿园,将薛祁阳放到后座的儿童座椅上,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余光瞥见顾笑妃牵着余景睿走了出来,站在广场上。
此时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顾笑妃和余景睿面前,从车上下来一名穿着学生制服的高大男生,男生长得相当帅气,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冷漠,看到躲在顾笑妃身后的余景睿,微微皱了皱眉。
薛予深收回视线,打开车门坐上了车,透过后视镜看到顾笑妃正跟男生说着什么,男生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不悦,眼神锐利地看了一眼余景睿,随后竟然将视线转向了他这边。
薛予深大致猜到了顾笑妃的说辞,笑笑不置可否,今天的事也不是余景睿的错,若不是余景睿调皮,他和薛祁阳就不会发现玉珠莲的根部已经腐烂,这个小家伙,跟他说不要浇水,最后还是浇死了。
回到楚均默的住所,楚均默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身旁跟着一丝不苟的管家。
看到他的车子开进来,管家立刻迎了过来,态度恭敬:“薛少爷,小少爷!”
薛予深朝管家点了下头,推开车门下车。
楚均默将薛祁阳抱了出来,示意管家命人将车开去车库,管家立刻会意,朝着等候在一边的年轻男子使了个眼色,年轻男子沉默不语地坐上车,绕过长长的林荫道,往车库方向驶去。
“哭过?”楚均默抱着薛祁阳,瞧见薛祁阳通红的双眼,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问问你宝贝儿子干了什么好事?”薛予深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掐掐薛祁阳的小脸,无奈地解释道,“再三告诫他不要给玉珠莲浇水,花盆里还是每天浇得能倒出水来,这不才一个多星期就腐烂了。”
“丢了,吃过晚饭给他换一盆。”楚均默毫不在意地说道。
“迟早被你宠坏。”薛予深瞥了一眼楚均默,将袋子递给管家。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这么宠你。”楚均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靠近薛予深的耳边吐了口气,看到薛予深瞬间红了的耳垂,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戏谑,腾出一手搂住薛予深的腰,“走吧!”
一丝不苟严肃精明的管家老脸一红,眼观鼻,鼻观心,等人离开后,立马逃之夭夭。
楚老夫人听说薛祁阳因为一盆玉珠莲哭得十分委屈,心疼得不得了,抱着薛祁阳直呼心肝宝贝,一吃完晚饭就带着薛祁阳去了花园,精挑细选给薛祁阳准备了一盆蓝色水培风信子,小家伙眉开眼笑。
薛祁阳有楚老夫人带着,楚均默便开车带着薛予深出去兜兜风、逛逛街、过二人世界。
回来时薛祁阳已经睡了,没有小家伙打搅,两人自然又是一番激情缠绵,直到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薛予深才直觉这么快就习惯了这种事,不过男人嘛,面对心爱之人本就经不起一点点挑逗。
第二天送薛祁阳去幼儿园时,顾笑妃递给薛予深一盆水培凤梨花,说是余景睿的哥哥余景行为薛祁阳准备的,薛予深一愣,笑着接过凤梨花,让顾笑妃代他向余景行道谢,这毕竟不是余景睿的错。
薛祁阳一下子得到两盆花,迫不及待地在花盆上贴上名字,开开心心地摆上架子。
“开不开心?”薛予深摸摸小孩的脑袋。
“开心!”小孩高高扬起下巴,得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