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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向来视钱财如粪土,他本来就不喜欢女婿浑身铜臭气,原本以为女婿不中意,但外孙还可以加以塑造,谁料一向看重的外孙长大成人后还是这样,当即气得跳脚揍人。就这么,爷孙两人关系彻底破裂,至此老爷子见一次盛哲宁就找一次鞭子,渐渐的,盛哲宁也就懒得回宁家了,外婆实在想孙子,也是在外面和盛哲宁见面。
这次盛哲宁和夏浅结婚,盛哲宁原本也没打算叫外公外婆,最后还是老太太知道了这事,劝说孙子一定要叫上他们。老太太说到这叹了口气,缓缓道:“……这结婚是大事,咱们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来呢?如果我们不出席,你们知道的说咱们家这两头牛都是倔脾气,不知道的还说我们仗势欺人呢,你说是不是,亲家母?”
夏妈妈闻言眼睛眯成一条线,对老太太道:“瞧您说的,怎么会呢?今天你们二老能来我们就很开心了。哎,说来说去也都是为了他们小两口,我们家夏浅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冲说话不经脑子,以后外婆你还要多教导她才是呢!”
“不会不会,”外婆笑着又拍了拍夏浅的手,“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懂事得体,落落大方。再说我孙子的眼光,我信得过!”
夏爸爸本来就喝了两杯小酒,听老太太表扬自家女儿,也嘚瑟了,洋洋得意道:“那是!你们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哈哈哈!”
……
圆桌这边,其乐融融。老爸老妈说着夏浅小时候的趣事,老太太则时不时地逗趣两句。而圆桌另一边——则冻已经快掉渣了。盛总大人和其外公各吃各的,你夹菜来我喝酒,你喝酒来我喝汤,反正就是互不搭理。但有一点两人确实默契,那就是都黑着一张包公脸。
可怜夏浅坐在中间,左边身子沐浴在温暖如春的太阳下,右边身体则被酷寒冷风呼呼吹着。抖了抖半冷半热的身子,夏浅心里默默吐槽,再这么待下去,她不发烧才怪!
于是乎,新媳妇夏浅童鞋思忖番,举起酒杯主动出击鸟。夏浅冲老爷子甜笑道:“外公,初次见面,这杯酒我敬你。”
老爷子举杯,淡淡抿了口。
见状,夏浅满意弯眼,很好~酒喝了,就代表至少老爷子不讨厌她这个人。夏浅在心里打了遍腹稿,拿出平时砍价谈判的劲头来,侃侃又道:“因为第一次见外公,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些什么,所以就买了些人参蜂胶之类的营养品,本来想送老人这些铁定没错。可现在看来,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呢!瞧瞧外公您这身体硬朗的,脸色比我们年轻人还好呢!”
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投其所好借此放松对方的警惕是砍价学里的第一课。老年人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关心感兴趣的话题无非就是身体、身体和身体。是以夏浅这么一拍老爷子的马屁,老爷子当即脸色就和缓下来。
第二步,就是打开老爷子的话匣子了。
夏浅见老爷子面上有了笑意,紧忙凑过去头去问,“刚才外婆跟我说,外公你今年已经七十七了?”
老爷子呵呵笑开,用手比了个数字8道:“已经七十八了。”
实然,外婆刚才跟夏浅说的就是七十八岁,可夏浅却故意说错,给老爷子开口纠正的机会,这样一来二往,两人就闲聊开了。
夏浅道:“外公,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满七十了,头上也没几根白头发,你平时都是怎么锻炼的,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学着呀。”
老爷子咧嘴:“人老了,能怎么锻炼?不外乎打打太极、爬爬山。”
“原来这样。”夏浅颔首,极其自然地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盛哲宁,“嗳,咱们周末也去爬山吧?我听说牧马山上新开了一个马场,咱们去骑马好了!唔,不过唯一麻烦的是还得请教练教骑马。”
听了这话老爷子哈哈笑开,难掩骄傲之情道:“他会骑马。想当年,他骑马还是我教的。”
宾果!猜、对、了!
其实打第一眼起,夏浅就猜到宁老爷子是个练家子了,这么大岁数还步态轻盈,精神矍铄不说,最难得是浑身一丝赘肉都没有。再加上刚才外婆说“老爷子一见外孙就要找鞭子”,夏浅就在猜,既然老爷子爱锻炼,家里又有鞭子,会不会是骑马爱好者?
嗯,算她运气好,还真让她蒙对了!更惊喜的是,原来盛总大人的骑术就是老爷子教的!夏浅紧忙顺着这个话题往下道:“真的吗?那他刚学的时候有没有摔过跤?”
回忆起从前,老爷子满是感慨:“摔跤倒没有,不过有次遇到只马突然发起疯来,把他吓得哟……我把他从马背上抱下来时脸都吓白了。”
闻言,一直都不愿加入聊天队伍的盛总大人终于忍不住了,斜眼道:“哪儿那么夸张?我只是被颠得有些反胃而已。”
老爷子呵呵两声,凑到夏浅跟前悄悄揭短道:“下来没一会儿就哭啦,发誓说再也不拔马毛了。”
夏浅噗的一下,差点把酒喷出来,“敢情说了半天,是因为盛总大人你手贱去扯别人马毛,所以马才发狂的呀?”
盛总大人终于绷不住了,“我当时只有八岁!你们八岁骑马试试?”
“十岁的时候不也吓哭过吗?”老爷子继续卖外孙,“你还记得吧?那次你迷路了……”
如此一来二往,爷孙俩还当真慢慢聊开了。虽然两人依旧是你一句我一语地斗嘴,但这边的氛围总算融洽许多,连另一边的外婆也频频侧目。夏浅悄悄冲外婆比了个ok的姿势,以示让其宽心。外婆见状,看夏浅的目光又慈爱上三分。
眼见这顿饭终于热闹起来,包间的门突然咔擦一声响,有人推门进来了。夏浅原本以为是服务员上菜,也没在意,谁料正拿筷子夹菜就听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道:“外公、外婆!”
夏浅筷子一滑,菜掉在了碗边。她抬头一看,当即呵呵,门口站着的不是宁萌两口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