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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忙去摸自己身上,发现自己身上没带糖果,去马车上拿也晚了,她家姑娘身上带的估计是平日哄三爷的糖。孙信想拦,被春景用眼神制止了。
陈大牛讷讷道:“家里小孩儿们调皮,别把姑娘身上弄脏了。”
林黛玉笑笑,掏出帕子帮最小的一个男孩子揩拭脸上的眼泪鼻涕:“我家里有个最小的幺弟,带他久了,就见不得小孩子哭,一哭就慌神了。”又问:“这孩子多大?看着真壮实。”
陈二牛忙回:“是奴才家的小子,三岁了,还没取正经名儿。”家里人都喊他屎球儿,陈二牛虽然不聪明,好歹知道不能把这名儿说出来污了姑娘的耳朵。
孙信忙说:“今儿他有造化见到了姑娘,若姑娘不嫌弃,就给他起一个名字吧。”
那孩子眼巴巴看着林黛玉的荷包一言不发,只比树奴大了一岁,但黑黝黝的很壮实,双颊上被北风吹得皴裂起皮,手上也是。林黛玉拍拍他身上的土,心道若她父亲一朝失势,若上次扬州的事情四爷没有查清楚,她的幺弟过得可能比这孩子还不如。
“什么造不造化的,我年纪小,若你们不介意,我便给他起一个。”陈二牛忙说不介意,林黛玉笑着对那孩子道:“我给你起一个‘守’字,陈守,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弟弟,你可以跟他玩。”她早想给精力过剩的树奴找个同龄的玩伴,只是家奴里没有同龄的,今儿倒碰上了,日后树奴大了也有个知根知底能用的人。
被命名叫做“陈守”的孩子懵懵懂懂,不知自己幸运地被赋予了陪伴主家少爷的使命,只单纯地觉得面前的女子面容白皙漂亮,会给她甜甜的糖吃,便点头了。
“好。”
林黛玉有些惊讶,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怕生,很少会对初识陌生人开口,这孩子倒是个胆子大的。伸出手:“跟你父亲告别。”
陈守的脏兮兮的小手在袄上蹭了又蹭,才小心翼翼放进林黛玉手心,扬唇对陈二牛一笑:“爹,大伯,哥,姐,我走了。”
幼子有了前途,陈二牛铁汉般的心也颇有些感触。曾经世道艰难,他一个九尺汉子难的连自家父母妻儿都差点养不活,现今终于时来运转,做人不能忘本,他一直记得谁把他拉出困境的。
林黛玉拉着陈守的小手再度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阅书馆,赶车的小厮应声,轻车熟路驶着马车朝阅书馆行去。
林黛玉小心摸了摸陈守脸上,问他:“这皴裂虽是小伤,却也会疼的,你父母怎能如此粗心?”
陈守只说不疼,笑呵呵地吃了满口的点心果子,春景一个劲叫他慢点吃。
阅书馆和锦衣阁都是林琼的产业,因此门口挂的匾额上都有个形状奇怪的标记。阅书馆紧挨着一家书铺也是林琼产业,但这书铺显然是附加的,论格局修葺都不如阅书馆漂亮大气。
阅书馆建的也很阔朗大气,三间一样的铺子打通,门口一副俗之又俗的对联,上为“南北东西皆能入内”,下是“男女老少来者不拒”,横批“免费”,这副对联字画清婉秀闰、十分秀美,乃是仿自卫夫人的书法。很明显,阅书馆的主子是个极为不拘世俗礼法的,他直白地表示自己是个女权主义者,不论男女都能入内看书,而且是免费的,不得不让人侧目。
阅书馆内除了第四层据说全是孤本,其他三层都是对外开放而且免费的,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放在书架上,从门口望去那一排排一列列,书架也高,几乎快够到屋顶了,有时找一本书还要踩着梯子找——林琼要的就是这感觉。只要不损坏书籍,不论是读书人还是贩夫走卒,都能在这里看书。
最吸引人的是,这里的书极为全面而且丰富,从读书人最为推崇的儒家至理到法家、道家、墨家、阴阳家、纵横家等,还有一直被批判为旁门左道的奇技淫巧之术、西洋那边的书还特意开辟了整整一层楼放置。并且林琼还差人源源不断地搜集书来填满这里,甚至门口贴了一道集书告示,空书架不断被填满,用来看书的桌椅空间在不断地缩小。
棕褐色的书架、随意挂在墙上的名家字画、充斥在鼻间的墨香气,都让人对这里充满了敬畏,连高声说话都不敢了。
这座阅书馆建的十分及时,一开春便开张了,给今年进京赶考的举子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也让阅书馆在短短两三个月内便名扬京内,而神秘的馆主博得了极大的美名。
林黛玉拉着陈守下了马车,吩咐小厮们在门外等待,便走入阅书馆内,立刻里头氛围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