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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想从林建业这里获得一个答案，她哑着嗓子艰涩地开口，“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林建军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小和会这么直白地问这个问题，他扫过那张小脸上的抓痕，忽然哈地笑了一声，“这是叶美心抓的吧，她倒也舍得，你可是她绑住苏文博的王牌啊。”
小和的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餐厅人很少，坐在她身后不远的左赫清清楚楚地听到林建业的话，不由地攥紧了双手。
“所以……”
小和眼里升腾起一团水汽，眼前那个她期盼了很多年的“父亲”也变得模糊起来，“所以你从来不肯抱我，从来不会看我的成绩单，也从来不会因为我在小院里多留一刻钟……”
林建业看着鼻青脸肿还不停流泪的小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对于这个孩子他怨恨过，利用过，嫌恶过。如果不是阿婆拦在中间，他大概会把她当成一个发泄的出气筒，试想没有哪个男人会大方到替别人养孩子还没有一点怨气？
所以他一直没有觉得自己理亏，但现下看到这孩子狼狈脆弱的模样，他忽然间有了一丝愧疚。
“你还在襁褓的时候，我抱着你找过叶美心。当时我就在想，只要你妈妈肯回头，我这辈子就一定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疼，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可最终，叶美心也没有回来，你知道她当时怎么说的吗？她说，林建业，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以为一个孩子就能绑住我吗？这孩子你要就带回去，不要直接扔垃圾桶里，记得远扔一点，不要脏了我这块地方……”
“她那会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是苏文博的种，要是当时知道，就算抢她也会把你抢过去的。”
林建业说着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你妈就是这种女人，从来对自己的需求欲望都是明明白白的，对她没有用的东西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丢掉，就像丢垃圾一样。直到你阿婆去世，她才巴巴地跑过来。不过你不要以为她是良心发现，那是因为她知道你的身世了，知道你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了，你就是她在苏家耀武扬威的金牌啊。”
林建业就像剥洋葱一样把最真实的真相给露了出来，刺痛的却是小和的神经，他对叶美心有多爱就有多痛，对小和这个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一个失败男人的存在，他除了厌恶就是厌恶！
小和的心已经痛麻木了，她机械地张着口，声音都仿佛不是自己的，“那阿婆为什么……”
阿婆在知道她身世的情况下还对她那么好，阿婆不是该对自己这个野孩子深恶痛绝的吗？
“她老人家就是太心善了，明明是一个外人的野……”
林建业到底没有把“野|种”两个字说全，他不耐烦地敲敲桌面，“你问完了吧，我还要工作，没有时间和你坐着聊天。”
小和呆呆地一动不动，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林建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拉开椅子就要走。
他猛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忙停下脚步朝小和重重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江夏县的那座院子什么时候还给我？都不是姓林的还占着我家的院子成什么样子，而且现在你已经认祖归宗了，苏家的千金小姐，不在乎这么一个破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