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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陈然马虚苔刚刚布置完,这边孙永葆便匆匆假托了一个借口,告别唐雪,直直往岭南笪山霁月山庄赶去。
这孙永葆知道此事急迫,所以并不敢耽搁,十多天就已在岭南地界了,虽从来不曾到过这里,但好在能驾驭那成百上千的鸟雀,听得鸟语,又凭着临行时玲珑所指的方向,不偏不倚,直奔霁月山庄而来。
那山庄,隐藏在崇山峻岭间,若不是特意赶来,谁会相信这里居然藏着范蠡之富?
高庭大院,深宅巨阁,富贵气息与绿竹翠松相掩映,流湍激水映带左右。
孙永葆见此境况,不禁深吸口气,感叹这天底下,无论镜湖还是笪山,都可堪称中原最宜居之处了;将来若是唐雪愿意,来此隐居也未尝不是件爽心怡情之事。
正想时,鸟语啁啾,声韵变了几变,孙永葆警觉,立即隐在丛碧中,摒声凝气,静查究竟。
“那老驼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上咱俩的班。晦气!”一语道。
“你且别说,他到底伤心的很,三五个月前我见他精气神还好的很呢,怎么才几月功夫,体衰成这样,说不行就不行了。”另一语道。
“这瘦精精的,只剩骨架了,嗨,就抬后山,寻片地给埋了吧,毕竟往日里还有情分在,不必往乱坟岗子上跑,此刻就咱俩人,那地方实在瘆人。”一语道。
“听你的,过了那后山塘的桥,就找片松土挖穴埋了。”另一语道。
“他身上的牌子要不要卸下?”一语问。
“不必,并没有听到吩咐。别搜刮旁事,速速干完甩手要紧,毕竟晦气。”另一语急切道。
听那些言语,孙永葆明白,原来那庄中有个老仆西游了,现正有两庄丁为他处理后事呢。
不知那架上直挺挺躺着的会是什么人,可怜身为仆从,就是死了,也不得礼遇,不是把乱坟岗子当作归宿,就是随便将就个坑穴了此一生。
孙永葆如此想着,便格外伤感起来,因为自己一辈子也是仆从身份,虽然瑞文庄主从来对自己都很尊重,只是不知真到了那一刻,又会是什么情形,毕竟那新主母确也是个霸道蛮横之人啊。
只是伤怀归伤怀,正事还必须得做。
等得那两个仆丁完事之后,老孙头悄悄重又翻挖出那穴中人来,从他细瘦的腰间拽下腰牌,揣在自己怀里。
抬眼见死者枯槁面上尽是烟灰之色,仿佛刚刚燃尽的秋叶,把那春夏都化为了虚妄,老孙头心中忍不住凄怆起来,便恭谨为其整衣紧履,以去一去这抔黄土中的凌乱落寞气息。
正动手间,突觉此人腰上有一硬物,从里面摸出时,原来一块半边的玉珏。孙永葆自然久经江湖,知道此物往往乃是情人系心的信物,男人一半,女人一半,借这“伴”字解了男女久不在一处,不能续海枯石烂之憾。
或许眼前这亡命人尚有情人天各一方?
本以为我孙永葆只能孤独一生,却不想老来得妻,花甲之岁与唐雪结成了伉俪,每每想起,自是感念非常。
此人虽老,老而忠情,才更是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