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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把手落在身侧,从高继儒怀里退出,两人推着车子走出房间,沈澜抬头盯着点滴瓶,眼睛一眨不眨。
过了会,静谧的房间内再度传出敲门声。
“进来。”
是精品服装店的服务员,提着几个袋子风风火火进来。
服务员手里拿着账单,高继儒龙飞凤舞签字后递还给他,接过袋子放到沈澜床头。
高继儒找出放着男装的袋子,他旁若无人般伸出修长手指去解袖扣,三颗扣子后露出精壮胸膛,沈澜轻咳声,指指洗手间,“待会说不定会有护士进来。”
他嘴角轻挑了下,丝毫不介意的样子,手指再度往下滑,眼里却陡然闪过抹无言的悲怆,正在进行的动作也随之顿住,高继儒收回手,拿起袋子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沈澜听到脚步窸窣声转过头,看到洗手间的门被掩起。
高继儒出来时显然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衬衣穿在身上前襟扣子还未扣上,他用干毛巾抹着头发,“想吃点什么?”
沈澜望向窗外,闹腾到现在眼见天色开始阴沉,“我不饿。”
“真不饿?”
“嗯,一点吃不进去。”
高继儒凑到床前,“我出去买点吃的,顺便把你包拿过来,车钥匙给我。”
“不是在你那吗?”方才强行拽着她上车,还夺了她的钥匙。
高继儒恍然想起,他拿出外套穿上,抓起钱包和手机要往外走,想了想,转身冲沈澜说道,“我待会让人进来看着,你休息会。”
“不用。”沈澜眼睛从点滴瓶上移开。
高继儒已径自出了门。
偌大的病房内,空寂无声。
高继儒去外头转了圈回来,走进病房内看到一位护士守在床边,沈澜靠着床头身后垫了个靠枕,眼睛时不时盯向点滴瓶。
高继儒把包给她,手里拎着酒店打包过来的饭菜。“怎么不睡会?”
“我不困。”
护士给她换上点滴液,“这是最后一瓶,大瓶,时间会久一点。”
高继儒把打包盒一个个打开,沈澜闻着味道直皱眉,“我现在还不饿,就想睡会。”
挂了点滴人反而无力。
高继儒弯腰手臂撑在沈澜身侧,见她脸色疲惫却还强撑着,“睡一觉,起来再吃。”
沈澜执拗地摇头,眼睛时不时瞅向点滴瓶。
“放心吧,我守在这帮你看好。”高继儒看出她的担忧,他在床沿坐定,沈澜侧着小脸,浓密的羽睫在眼廓处打出一排暗影,眸底有暗藏的伤痛闪过,“我挂点滴从来不敢睡着。”
高继儒笑着揶揄道,“是怕睁开眼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沈澜无力跟他开玩笑,她收回视线,目光仿佛蒙了一层记忆的尘埃,高继儒嘴角的笑逐渐敛起,他看到沈澜低了头,却又很快开口,“我第一次打点滴的时候是五岁,也不算懂事的年纪,我……”她嘴里顿了顿,对着高继儒还是沿用之前的称呼,“我妈带我去小诊所,他们都要上班,也没人陪着,我妈说挂水很危险让我一定要盯着瓶子,看到快没了就要喊医生,不然会死掉。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死掉就意味着永远见不到爸爸妈妈,我躺在诊所狭小的床上,眼睛真就盯着不敢眨眼,但后来还是禁不住困意,直到听到护士的喊声,我睁开眼看到瓶子内已经空了,输液管有回血,那种触目惊心的红色把我吓傻了,护士慌忙扯掉针头,我也不记得疼了,看到围过来的人群指指点点目光充满同情,我哭都哭不出来。”
那段记忆太深刻,像烙印一般刻在心里无法抹去。
“所以你一定要自己看着吗?”高继儒居高睨望沈澜拢在灯光内的脸,她之前待的地方仿佛是一个同他完全隔绝的世界,高继儒还能记得每回他生病,不是医生来家里就是住着医院的头等病房,恨不得外面还有保安站着。
“对,”沈澜点头,“因为命是我自己的,我不放心把它交在别人手里。”
其实从小到大,沈澜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这样的经历,才造就了她现在这么倔强执拗的性格。
她揉着眼睛,明显是倦意十足,高继儒脱掉鞋子掀开被子钻进去,沈澜一惊,上半身挺直,高继儒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发笑,他把靠垫放到自己身后,手臂伸过去搂住沈澜,让她枕在怀里,“我帮你看着,我保证不会睡着。”
沈澜僵硬地窝着,眼睛时不时还会瞅向点滴瓶,这已经成了种习惯,哪怕有谁告诉她输完液会自行掐断永远出不了意外,她还是会去看着。
期间杨美凤打过电话来,沈澜只说在李艳家里过夜,手臂受伤肯定瞒不住,也只有明天到家再说。
高继儒也充分领教到沈澜的执拗,尽管有他陪着,她还是眼睛圆睁不敢松懈,高继儒打开电视,沈澜眨着双疲倦的眼睛,他替她调了个舒适的姿势,高继儒低头睨着怀里的人,被她脸窝靠的胸口被沉闷和不知什么情愫给填满。
他还不知,那是一种疼惜。
-------题外话-------
电脑彻底坏了,开机了七八次,最后用了我老公的电脑,太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