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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坐车环境中我居然睡着并做了梦,梦里画面华美内容嘈杂让人应接不暇,半梦半醒的时候,我似乎隐约听到了苏蓝沉两人的对话。
“纤季姐,我们,到底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再见面,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们了吗?为什么,又要在回国前发短信让我去接你?”
“那些都是小孩子时的事情了,你觉得还有介意的必要吗?再说了,现在我还是可以把你当成弟弟。”
“不一样了!”苏蓝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已经不一样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说过的话,一旦出现的话,就没有办法再弥补了。”
我难耐地皱了皱眉,好吵,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在争执呢?
“苏蓝沉。”纤季的语气温柔下来,“那个时候是我不对,我不该去怪罪你这个小孩子,那些都是大人的事情,当然现在你也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呢,所以,小孩子是不可以嫉恨那么多事情的,你真的不愿意原谅纤季姐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苏蓝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现在……谈不上什么原谅了吧,纤季姐……那个,你送我的t恤,我还一直留在这里的,就算你当时买给我的时候,是想带我走并且想害死我的……对吧。”
车一个颠簸,我彻底清醒,坐起身来,脑海中迷迷糊糊地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而那两人仿佛是察觉了什么,很默契地闭紧了嘴巴。
大雨依旧不停,那天我被留在苏蓝沉的家里吃饭,纤季本想亲自下厨还是被他阻止了,说什么一路长途飞行过来一定辛苦得很,之后便露出炫耀神情:“纤季姐做的饭好吃得惊人。”
纤季灿烂地笑着说:“是吗?”
两人笑成一团,我不自在地摆摆手说出“不必麻烦”的客套话,最后还是叫的餐厅外卖。
从苏蓝沉的介绍中得知,纤季姐是他的一个朋友,音乐界的新秀,三年前出国进修,近来刚计划回来探亲。只让苏蓝沉来接机,是准备给家人个惊喜。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们两人在我的面前,是强装着快乐和和谐的气氛,而真正的什么东西,被掩盖在外表之下。
饭菜很快就送了过来,麻婆豆腐、红烧鲤鱼、四喜丸子、葱爆羊肉都是正宗的家常菜,苏蓝沉有些过意不去地夹菜给我,我点头道谢,随后看到了对面的纤季,她挑起秀丽的眉头,饶有趣味地看着我:“对了,一直忘了问,猪精……还是什么的,是你的女朋友?”我的名字在她的发音中被变成个奇怪扭曲的意思,我流露出一丝不高兴的神色,眼尖的苏蓝沉立即打着圆场:“是朱婧竹啦,纤季姐在法国这么久不会连发音都不准了吧,她只是我同学而已。”
“同……学……”她慢慢念叨着这个音节,意味深长地盯着我,那笑意盈盈的样子却让我愣了愣。
吃完饭之后,苏蓝沉说还要有东西去送还给邻居,出了门,屋里一下子只剩了我和纤季姐两个人。我环顾屋里,华美的装饰,高级的家具,屋角放置着一架钢琴,说实话,我也从来没有料想到,苏蓝沉家里,居然也是这么有钱。我的目光又转到了屋内的美人身上,她正倚靠在沙发里,打量着她那精致的指甲,红色的闪闪的,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子上敲打着,片刻眯起眼睛,迎上我的目光:“那个,朱婧竹?”
“什么?”
“你和苏蓝沉认识多久了?”
讨厌这种带着质问的语调,美人倒是美人,就是说话真不讨喜,我站起身来,很礼貌地回复说:“有段时间了,不过我看雨也快停了,还是回去吧,要是遇到苏蓝沉的爸爸妈妈回来,不好解释呢。”
说着就想转身往外走,却听到她哈哈大笑的声音,然后,冰冷的话语破空而来:“爸爸?妈妈?哈哈——你和苏蓝沉交往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他根本不承认这些所谓的称呼了吗?”
刹那,我的心如同坠入谷底,冰冷带着清冽的疼痛,那个总是在灿烂微笑的形象在我眼前闪过,得知真相的时刻几乎让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