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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似乎是有过这么一回事,泪水盈盈的陆浅息对着我充满怨怼的样子:“小竹,因为你和于向彬是娃娃亲,因为他喜欢我,你就去缠着苏蓝沉不放来报复我吗?”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是佩服陆浅息那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不过处于最难过的时候,的确是看谁都是充满了戒备和不安,这种心情,曾经的我也有过很多次,所以我不会去怪罪。
被怀疑被误解倒是没有什么,这时的一声歉意可以抵消那时所有气恼不满的心情。
“没事,别去介意,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呀。”我轻松地说。
“还有,为了我的心情,才去帮于向彬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哦,那个啊,没什么。”
“小竹,对不起啊,还有,谢谢你……”她诚挚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微笑着冲她点头,相视一笑的时候,我知道很多事情,都巳经这样烟消云散了。
或许,她那份对苏蓝沉的心情,也会这样渐渐释然的吧。
眼前的陆浅息仿佛是卸下心中担子一般地雀跃起来:“那,小竹,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什么?”我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个疑问词语。
“朋友呀,小竹,就是做朋友啊。”
“哦。”我傻傻地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迟钝呢?小竹。不过小竹你的朋友好像一直都很少哦。”
不是朋友很少,而是几乎就没有朋友,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后来这个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了高中,当然这也归结于我个人的淡漠,向来不太喜欢和过多人接触。
其实初中时,也曾碰到过几个聊得投机的女生,比如那个喜欢来向我请教习题的阿红,可后来发生的事件彻底颠覆了我的看法。
那年,一个帅气逼人的男生转到了我们班,女生们自然对他关注有加。我被那几个兴奋的女孩子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让我去向那个帅气的男生告白,我万分不解地问原因,然后阿红笑眯眯地对我说:“因为你和他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的,因为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男生和小竹你一样,都是死了爸爸的人啊。”
被激怒的我举起手来,狠狠地抽了阿红一耳光,一片尖叫拉扯和劝阻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那喧闹之中冷酷地响起:“谁再把这种事情拿出来当玩笑,我绝对会给她好看。”
第二天肿了半边脸的阿红哭着找老师告状,我被罚站在教室门外整整一天,面对着过往同学好奇或嘲笑的眼神,我的眼神已经木然。
是的,现在的我可以理解,那个年龄的孩子不懂生与死的概念,不懂失去挚爱亲人的难过痛苦,可以轻松地就拿出来开玩笑而不去顾忌当事人的心中感受,而被伤害到心灵的毕竟也同样是个孩子,还学不会用更为妥善的手法去对待这种事。
这件打人的事很快传开,不少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听说最后那个男生后来转了学,我也慢慢地习惯了在没有朋友的日子里一个人度过那些寂寞苦闷的学习生活。
从此,我对于友情抱着疏离的态度,这个温暖的词语,我可以相信吗?我可以去拥有吗?
陆浅息,她是娇生惯养的女孩,一点背叛和拒绝就足以使她伤心欲绝。我望着她的笑脸,脑海里的思绪乱七八糟地游走。如今的我,居然再次拥有了“朋友”吗?而我这次得到朋友的方式,真的是太过曲折了不是吗?之后的陆浅息……她能够陪同我走过所有让我难过的时候吗……
就请让我……再相信这么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