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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走进厨房,我们家,应有尽有。
我的监护人,给了我一个殷实富足的生活,物质的,和精神的。
将精神那部分先收起来,我开始摆弄物质这部分。
过年嘛,也给自己好好准备一下,图个新年新气象。
一大桌的饭菜是不用了,但四凉四热,不算多吧,吃不了的,放明年,正所谓“年年有余。”
我一个人,二天就能吃完。
这样的天,只要不开空调,二天放不坏,大年初一用微波炉热一热,吃掉,是不是,感觉不错呢?
有人说了,生活是一面镜子,你对着她笑,她就对你笑。
我没事一个人不用对着镜子傻笑,不过,也没必要对着镜子哭吧。
就这样自自然然的,不是很好吗?顾影自怜,我很可怜吗?
“都来米……当地当……”
电话又响了。
今儿竟然有人想起我来?稀罕事,我看看去!
电话拿起来,又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和刚才那个不认识还不是一对,接不接?或者,接吧。
电话骚扰听过,电话杀人,没听过,我没这么弱吧。
接……手指按下去……
“可人,是我,爸爸。”
北风那个吹,北雪那个飘,北雪那个飘飘呀,年来到。
爹出门去躲帐,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
大婶给了玉交子面,我盼我的爹爹回家过年……
哦,今儿是二十九,三十还得明天。
我,盼的也不是爹爹,而是我的监护人。
我的监护人,不是我爹爹,是一个与我毫无干系的人,毫无干系,毫无……
“可人,和爸爸一块过年吧。刚好将那件事情告诉你,还有些别的事儿。过完年十八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告诉你,也能懂了。”
北风呼呼吹,爸爸的声音漏风,听得有点儿困难。
我很奇怪,爸爸到底有什么大事非要现在告诉我?就算他被弄进去了,临刑前告诉我也来得及呀。
或许,我该见见他。
毕竟,他是我爸爸。
我爸爸,我怎么可以怕呢?
“可儿,是爸爸不好,拖累你了。”
我久未回答,爸爸用北风一样苍凉的声音叹息。
那份薄薄的无奈,犹如阳光,让人无所遁迹。
我,还是无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吗?我,还是有些顾虑。
我知道爸爸在逃,我也知道,犹如在找他……
轰!脑子被雷劈中,我呆了!虽然,这个世界总不停的有人在追着其他的人;但刚才电话里殷亦桀在找人,爸爸在躲,这个……
靠在殷亦桀的门口,两眼发呆,我,有些晕。
不过,殷亦桀是爸爸的朋友,是爸爸的朋友,还找什么?这事儿,不合逻辑。
恩,我觉得是这样。
虽然,我很怀疑凭殷亦桀高高在上的身份,何以会和家父成为朋友,不过,兴许家父是fbi线人之类的角色,整的邋遢也点,那也说不准啊。
不知道,只是一瞬间,我身子有些微的颤抖,牙齿打架。
“出来吧,爸爸知道你住着哪。爸爸过来接你,好不好?”
我的爸爸,不停的重复着“爸爸”这个称呼,话说的非常诚恳。
因为,他是我的爸爸呀。
不过,这一声声的爸爸,似乎该由我来叫比较合适,也更有感染力。
我说:
“爸爸,好容易逃走,就别回来碰钉子了。什么话,你电话里说吧。”
我,其实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可是,越是别人如此认定非不可的事儿,我就越难受,好像我是人家棋子似的。
虽然每天都要做许多人的棋子,可我也想挣扎一下。
而我的爸爸,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特权,他,很多时候,不过称呼和别人不同而已。
挂了电话,我继续做饭。
在爸爸和吃饭之间,我选择先吃饱饱。
这就是人生!
将近三点的时候,玉立来了。
玉立,是介于舒服和宋大学中间的角色,比舒服更像客人,比宋大学更主人,这感觉,让人抓不祝
不过,我也不用抓住什么,因为,我们都不过过路,来来往往,pepole-come,pepole-go……
最终,什么,都不留下。
“小可人,做什么呢?”
玉立站在餐厅里,好奇的问。
“没什么,小叔要不要尝尝?”
鸡鸭鱼肉,青菜萝卜扁豆老人头,八个菜,没什么可介绍的。
玉立摇摇头,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没什么可看的,才道:
“过年了,一会儿换个新衣服,这身旧的就别穿了。”
玉立的话还蛮怪的。
我低头看一眼身上,去年过年穿过的呀,绿色,殷亦桀喜欢我穿绿色,一身绿衣,不挺好吗?再说了,我才看的挂历,今儿立春,春节逢春,可以不多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