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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歌这才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跟着笑起来。
后面的一个女生她没有继续介绍,只是简单一句,“这一位是我们店的店花,不用我这根不起眼的小草介绍,很快你就能记住她的名字!”
不难听出这其中的窝火味,但凉歌还是礼貌的向孙怡身后的漂亮女孩微笑。
她面无表情,更视而不见,只是叫嚷着说饿,还催促那位叫夏侯的男生,说:“这都五点半了,还不开饭,等下有客人来,是不是要让我们饿着肚子上班?”
叫夏侯的男生非但没反驳,更是一阵羞涩,随后,默不作声的进了厨房。
这一声催促,倒是引起了孙怡的不满,她双手叉腰,一副要收拾人的架势,带怒:“刘明星,别以为你名字后面随了个明星俩字就把自己当明星看,你要是再对夏侯大呼小叫,别怪姐姐晚上继续朝你床上泼冰水!”
说完,她便以拳头示威。
刚还觉得叫孙怡的女孩子热情爽朗,不过暴力的示威一出现,凉歌倒生出几分畏忌来。
员工餐还算不错,凉歌开始还很拘谨,在一位年纪与慕楚克相仿的叔叔的招呼下,她也大方起来,所以吃的饱饱的。
吃完饭,六点整,凉歌被领班安排到楼下去做迎宾,虽然满脑子如装满浆糊般茫惑,但她还是听从安排,去了楼下。
一晚上,她只有两句台词,面对进来的人,她热情的说:欢迎光临。离开的人,她恭敬的说:谢谢光临。
站了四个小时的她,被孙怡叫上了楼,本来以为是让她休息一下,或者喝口水,没想到是叫她上来一起收拾一片狼藉的餐桌。
虽然多有不适应,但凉歌还是干得热火朝天,总觉得一份付出一分收获。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孙怡兴奋的尖叫:“今晚可以下早班咯!”那声音里全是欢乐的味道。
凉歌看了眼墙壁上的钟,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拖完地,凉歌有种筋疲力竭的感觉,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着气。
在锦园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安逸日子过久了,竟然做一点点事就累得气喘吁吁。
下楼梯的时候,孙怡叫住她,一个劲儿夸她,说她能干之类。
凉歌不作声,只是笑。
与她们分路后,凉歌往住所的方向走去,因为这里不是繁华地段,所以路灯早早便熄掉了,偶有的老式灯泡,发出细微且惨淡的光芒,在破旧的灯掣下,更是能力有限的散发着它的能量。
寥寂里,清冷的空气,把这个夜装点得异常寒冷。
她紧了紧外套,手攥住衣襟,放着胆子往租房子的地方走。
回到屋子,凉歌把累瘫的身子往床上一靠,只闭了下眼,眼泪便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毫无征兆,就好比她没有去想莫锦天,他就涌现在脑海里。
为了不让各种伤心的理由跑出来,凉歌擦了擦眼泪,洗完澡,便强迫自己睡下。
好在是九点半上班,不然凉歌一觉醒来准会迟到,在锦园养成了晚起的习惯,突然转变生物钟,她一时之间有些调整不过来,洗漱完,她便在路边买了个面包,胡乱吃下。
到了店里,发现自己来得最早,正好奇间,夏侯进来了,羞涩的喊了声凉歌姐,让凉歌听得满心温暖,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吃过饭了吗?”凉歌礼貌的寒暄一句,准备去拿拖把打扫卫生。
夏侯见状,提醒她,“其实你不用这么积极的,昨晚上你在下面站了四个小时,她们明显是欺负你!”
凉歌怔了怔,见夏侯脸上稍有怒气,她随即淡淡一笑,一脸不介意,“没关系,吃亏是福。”
这是慕楚克交给她的道理,纵然会有些不高兴,但这样安慰,她便觉得轻松好多,再说,多做一点除了累一些,并没有什么损失。
“你还真是单纯!”夏侯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完便转身往厨房里去。
凉歌不由得一笑,觉得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子竟一副大人语气。
不过想想,他们比自己更先适应这个环境,所以懂得也比她多。
不想让夏侯觉得她不听劝,她拿着拖把走到厨房门口,见他正开着水管冲洗地板,担心水渍溅到自己的身上,退了两步,才说:“谢谢你提醒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以为夏侯没有听见,哪知道他抬起头,冲她一笑,回到:“我只是看不惯她们那些欺负人的把戏,你别抱有压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凉歌感激一笑,说了句谢谢后,转头便瞧见孙怡如刀割般的眸子瞪过来。
她一阵突兀之后,又很镇定的对她问了声好,而后,提着洗好的拖把便往厅子里去。
陆陆续续,上班的人到齐了,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凉歌一个人拖完整间餐厅,所以其他人就用抹布抹桌子,清洁卫生做好后,终有可以暂时休息下,她刚坐下去,竟听见孙怡说:“咱们这儿,只有凉歌长得好看些,我看以后做迎宾这事儿就交给她了,你们说,咋样?”
对于她的提议,其余的人均未响应,只有被她称作好姐妹的龙冬冬点头说好。
其余保持中立的人,在孙怡一句归结为沉默就表示赞同下,迎宾的事务就落在了凉歌的身上。
她倒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是淡淡笑笑,暗自安慰自己,说站久了可以为身材塑形什么的。
她以前老爱哭,现在才发现自己没那么爱哭了,还把自己当成乐天派在培养,任何难事面前,她都找了一个轻松说服自己的理由。
唯独关乎与莫锦天之间的事,她虽找了理由,但还是止不住去想他。
虽然明白他身边没有了她,他依然会生活的好好的,但她还是会想,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会不会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突然想到他那句,没有她,他会失眠,会睡不着……一行泪落下,好在面对的是宽阔的马路,不然凉歌这副样子被那些服务员看见,又会遭来一阵议论。
莫氏,总部顶层。
总裁办公室里一片死寂,除了酒精分泌的气味在冷空气里挥发,没有一点声音。
站在门外的白枫几次出手,却还是没敢敲门。
无奈之下,他只好拨通办公室里的专线,电话通了,却始终没人接听。
一番思想斗争过后,他只好硬着头皮敲门,仍旧没有回应。
掏出钥匙,进去,浓重的酒气味熏得白枫呼吸不顺,他用手掩了掩鼻子,看到地上胡乱摆放的酒瓶,眉头一皱,这才看见醉倒在沙发里的莫锦天。
他走过去,喊了一声,“boss。”
沙发上的面色冷得犹似结冰的湖面,即便闭着眼,却总让人有种难以靠近的冷漠。
因为喝了太多酒,莫锦天的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黑晕,一夜之间,生起的胡渣竟让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男人看上去异外邋遢憔悴。
见他没有反应,白枫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boss?”
依旧是稳如泰山般的冷沉。莫锦天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