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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上楼。”李嫂一走,莫锦天冷冷丢下一句后便转身上了楼。
原来他并非饿了,只是找个借口支开李嫂。
凉歌木然站在原地,醒愣后,莫锦天已经不再视线内。
尽管一颗心被惊惧压制,她还是听命上了楼。
卧室里,男人背对她而立,只见他脱掉外套,随意往沙发上一甩,动作自如且优雅。
他侧头瞟了她一眼,往沙发上一座,面部深沉,不言不发。
凉歌以为他会在没人的情况下对她破口大骂,或者冷言讥讽她一番,却没想到是一室安静。
约莫十分钟后,沙发上的男人才沉沉开口,“慕凉歌,演技不错啊?”
他带点称赞的讥讽,让凉歌的心猛地一紧,脸色煞白。
“对不起……”凉歌嗫嚅一声,心口仿似塞了一团棉花,想要解释什么,却发没有任何理由去澄清与韩少伟之间的一切。
但歉疚的三字,她已经自行定了罪。
莫锦天站起来,冷然的眸子凝视她,不屑一声,“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
他走向她,语气冰凉,但呼吸却散发着浓厚的热意。
凉歌始终低埋着头,任凭跟前人身体里那股强大的气场将她掩埋。
她的沉默激起了莫锦天的愤怒,他伸手,扣住她尖尖的下巴,用玩味的眼神打量,似笑非笑的说:“如果不是我亲眼瞧见,我依旧蒙在鼓里,以为你简单纯粹,没想到背地里如此虚假!”
他手头一用力,便掐的凉歌骨架作痛。
她蹙了蹙眉,眼眸里雾气萦绕,却没有用眼泪表示屈服。
且不说他是自己的“丈夫”,单凭是苏玲媛表哥这一身份,他便可以对凉歌大肆责备。
所以凉歌始终噤声不言语,默默忍受着他言语里的讽意。
“你之所以对玲媛这么好,是为了他,对不对?”她瘦削的脸庞煞白一片,在莫锦天看来,那是心虚的反应,心头隐动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手头,不顾她是否能承受得住那份疼痛,手中力度无以复加。
整个下巴被莫锦天死死捏着,凉歌的脸也因此而疼得扭曲。
她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否认:“我没有!”她眼神里充满排斥,厌憎被误解。
听她声音微弱,他松掉手,怒气沉沉的脸颊,随时都有种要爆发的可能。
“慕凉歌,不管你是不是还爱着他,你都应该有点羞耻心!”他沉了沉,转眼盯着她,“因为你现在是我莫锦天的女人!”
他语气霸道,强硬,根本没有半点爱意掺杂,所以凉歌单纯的以为,那是他一向霸道的表现。
莫锦天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或许是出于那份被欺骗的情绪,又或许,是对她的那份在意。
她眉心微蹙,脸上的不安仍旧存留,对他那句话没有多大反应,或许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此时听到怒叱的言语,才会得以好受。
她明白,只有难受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找罪受。
“知道了。”也许是沉默太久的缘故,凉歌一张嘴,发现声音哑哑的。
莫锦天没在意,只是看着她嘲弄一句:“韩少伟说得没错,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轻易要了你,我承认我在对你没有任何爱意的情况下要了你,可你已是有夫之妇,还和前男友搂搂抱抱,也不见得对我有多上心吧?”
想到那些话,莫锦天终是忍不住问了出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很想知道他在她心底的位置,是不是如他分析的一样。
凉歌脸色苍白,回看着他,眼神里添置一抹痛,语言好似成了最苍白的表达,她始终沉默,不去为自己声辩。
她心底滋蔓着内疚,却在他咄咄逼人的话语下,那些内疚转换成无声的疼痛,像藤条,狠狠的抽打着那颗被爱情伤透的心。
她已经极力在和过去告别,已经很努力在忘记那个人,即使偶尔忍不住回想,她也是在心里静静小思一会,并不会有任何眷恋,或者要挽回的心。
韩少伟的再次出现已经打乱了她整颗心跳跃的节奏,还有那些挽留之类的话,让她整个人迷迷糊糊,连思辨的能力都失去了。
“所以,我们扯平了,不是吗?”因为太疲惫,她有气无力的回了句。
她本想好好和他说,却用了反问的语调,味道全变了,所以在他听来,多多少少有几分挑衅之意。
“既然你一脸不在意,我不介意重现不欢而爱的画面。”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际,低冷道。
凉歌背脊一颤,当然听得懂那言语里的意思。
她从他怀中挣脱,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莫锦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张帅气凛凛的面庞痞气深重,还有那威胁的话语,将凉歌心底的丝丝内疚彻底拔除,剩下的,除了对眼前男人的愤怒,还有对自身处境的隐隐担忧。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多多少少了解莫锦天说一不二的性格,她整个人处在惊怕中,一张煞白的脸上满是惊恐。
“欺人太甚?”莫锦天忍不住冷笑一声,朝她走近,不顾她脸上的排斥之意,一步一步紧逼。
凉歌下意识后退,直到仓皇的脚步退到门庭上,她才不得已止住了脚步,正准备出手拧门把的手被莫锦天擭住,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被死死握住,在力度较量中,她不得不向强壮的莫锦天妥协,双手呈投降姿势高高举起。
她越是不听话,他手头的力度越大,凉歌下意识想到脚,刚抬脚,莫锦天整个人便与她紧紧贴在一起,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紧贴的姿势,让凉歌心中的危险气息越加浓密,不禁想到他刚刚那句话,她整个人如游走在悬崖边上,满心的担惊害怕。
“你知道吗?我现在有无数个理由占有你。”他声音极其轻柔,似蛊惑一般,竟让凉歌一阵恍惚。
他话落,已经拿出了行动证明。
一个湿漉漉的吻落在耳际后,凉歌才猛然清醒,她排斥的扭动,却被禁锢得更紧,现在的她极像被扣押在行刑架子等待惩罚降临。
手脚不得动弹,就连呼吸都没有散发的空间,她的反抗好似徒劳,她闭上眼,眉心皱紧,任凭那吻在脸颊落下,辗转。
当发现被控制的人没有半点抗拒意思时,他无趣的松开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冷声冷气道:“我莫锦天还没有饥渴到对一个毫无反应的女人感兴趣!”
他一把推开她,狠狠丢下一句:“慕凉歌,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取悦我!”
他说的话好像是赌气,又很是笃定。
凉歌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即便脚下铺着地毯,她依旧感受到身体里的疼意。
隐忍的眼泪终于在响亮的关门声后不住地旋落。
凉歌背靠着墙壁,双手抱着双腿,将脸埋在双腿间,所有的难过一并宣泄在默默留下的泪水当中。
“锦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正上楼的李嫂与莫锦天撞个正着,见他手提公文包,忍不住惊问:“这么晚了,锦少爷要出去吗?”
莫锦天脸色十分难看,答非所问:“我没回来之前,不许少夫人出锦园!”
他说得每句话都好似被怒气包裹,所以吓得李嫂连连点头称是。
目送莫锦天出了锦园后,李嫂慌忙跑上楼,敲响卧室的门,紧接着说:“少夫人,锦少爷晚饭都没吃就出去了,您们是不是吵架了?”
凉歌听到门外的声音,停止了哭泣,得知莫锦天离开锦园,她整颗心突然堵得慌,心底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