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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走了?”孙夫人原本想了自以为不错的主意刁难那李家小娘子,万万想不到李家小娘子却先走了。
任平郡主脸色也极其难看,“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报上来?”她们还是命人找了李小娘子好有小半个时辰,男人堆里不提,至少女人群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如今却是如此个结局。
那丫环自己也很冤枉,“李小娘子走的时候并没有通知人啊。”
其实长安还是命人通知了临川王这个新郎一声的,不过临川王这个结婚进行时中的男人此时极忙,听过就算了,他也知道长安的分量在今天的场合其实有点不够的,长安又隐约透漏出有人在找她麻烦,自然也没什么异议。
而这边,女人群里固然打算了要为难长安,却没那个胆量直接去问临川王——问临川王他的小友在哪儿好让她们找他朋友的麻烦。这样一来,这群女人信息自然有些滞后,最后闹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反正听闻要为难的对象已经跑了,松一口气的人少,憋着气的人更多,而且是越想越憋闷的那种。又有卫雪月这样的嘲讽满级在旁边拉仇恨,这顿喜宴虽然菜色精美,皆是美味佳肴,有不少女眷桌上饭菜却只是微微动了动。要让不知情的见了,保准以为这群人在集体减肥呢。
除了这些郁闷的女客,还有个饿着肚子的人——新婚的陈氏也松了口气。
咋咋听说外面女客打算为难那个李长安,她心里不是不痛快的。长安把国子监的颜面踩在了脚下,闹的动静不可谓不小,她的背景陈家自然也是打听到了——也知道那个李长安和临川王关系匪浅。
陈家人还按捺不住,命家中人去围观了一回长安与人对弈,回来汇报的情况让陈氏更是担心——任凭哪个女人估计都不会希望自己未婚夫有个这样的“好妹妹”。古人早熟,长安的年龄说是半大孩子也成,说是半大少女也成,万一过几年,变成个情妹妹,估计也不出乎众人的意料。
交情深厚就罢了,更糟糕的是这个李长安不仅年纪小小就显出了风华绝代的味道,气度更是不凡,又比成人敏锐聪慧,陈氏女自度自己背景出身在那里,虽然不用担心正室的位置,却要担心数年后这个可能的劲敌。
她更有一重隐忧,今上就是个痴情的,任由董贵妃作孽,闹的如今连个子嗣都没剩下,李怀彦呢?如今就对那平民丫头另眼相看,各种青眼照顾,要是数年那丫头长成,还了得?
因为这担心,陈氏在成亲前一段时间很有些忧虑,原本的喜悦都冲淡不少了,因此开始的时候她听了外面女眷有意给那李长安一个下马威,她倒是有些乐见其成。
“要是那丫头被排挤丢了面子,然后自己离京就好了。”她忍不住对身边陪嫁的嬷嬷感叹道。
嬷嬷却没有那么乐观,“王妃,今儿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啊,万一闹大了,可不好看啊。”
嬷嬷这一说,陈氏也有些紧张了起来。也是,今天可是她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好日子,排挤李家丫头什么时候都行,这群女人干嘛选在自己成亲的日子?这岂不是给自己难堪?
被嬷嬷这一提醒,陈氏的仇恨顿时转移了不少,其实,她猜忌的也没错,准太子妃之位,她也是打败了众多贵女才争了来的,不少贵女和她们的母亲亲友对她可不算善意,巴不得她丢脸呢。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卫雪月。
卫大美人今儿的表现明显就是恐天下不乱,只是卫雪月在这新婚的夫妻俩中更厌恶另一个罢了。其余人固然没有卫雪月这样的胆子和战斗力,但是火上浇油的本事那是丝毫都不少。那一群意欲给长安难堪的女子中,倒有接近十个是由于这个原因。
然而,在陈氏心中李长安也实在是个潜在的劲敌,虽然嬷嬷劝说,她却还有些摇摆不决,“我纵是想法镇压,恐怕也压不住这些人在李家那丫头身上找场子呢,毕竟又不是一个两个,这里面连着十几家呢。”
陈氏这话倒也是实话,便是拥有天下的皇帝都不能随心所欲,何况陈氏连个太子妃都还没有混上。
然而嬷嬷却别有一番担心,犹豫摇摆了一回还是道,“别的倒罢了,我却更担心这群人找不回场子,反而丢面子呢,毕竟整个国子监都被她闹了一场,要不是蔡祭酒出手,差点儿成了笑话啊。”
“她只是在棋艺上有长处罢了。”陈氏虽然这么说着,话里却带了犹豫。“也罢了,总不在这一时,还是顾眼下更重要些。”
陈氏便命人去悄悄的寻怀羽郡主,让她去通知李长安,免得真的闹起来,面上不好看。
这么一来,其实陈氏知道长安已经离开的消息倒比别人早上一点儿。然而因为之前的猜测,陈氏对那群在她婚事上闹事的女人也没什么好感。她倒不似卫雪月那般嚣张跋扈——因为老淮西王侧妃和他所生长子在婚宴上闹事,卫大美人直接命人把那群家伙给架了出去。
嚣张度虽然不够,陈氏脑子还是够用的,隔着扇子冷淡的笑道,“既然她们不知道,咱们也不用多管闲事了。”
结果,就让她看了一场笑话。
“如今我对那李长安的印象倒好了那么一点。”陈氏听说某些人憋得青了脸后,忍不住对身边嬷嬷道,“倒也还算个识趣的。”
“也是,此人性格固然张扬,却不是一点分寸没有,顶多是不肯吃亏罢了。”排除立场问题外,嬷嬷其实对长安看法不坏,“当初也是因为她哥哥,她才去挑战国子监的。她确实算不得温良顺和,然而有能力的人有几个没有脾气的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陈氏,其实,要是能收服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为自己所用也不坏啊。她心知肚明,不管是王妃,还是太子妃,还是皇后,独宠什么根本就是做梦。
既然他李怀彦免不了三妻四妾,三宫六院,她自然也要为自己考虑,比如说让那群妾室中倾向自己的多些,多几个臂膀也好稳固她和她儿子将来的地位。
“也许,咱们也可以换种想法呢。”陈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法子其实不坏,“李长安家世不行,父亲去世,只有个哥哥,年纪也不大,看他在国子监受欺负,性格应该也懦弱。她便有本事,也似空中楼阁,咱们不扶持她,一抽板子就掉了的。且如果要是拦不住她的话,倒不如干脆先卖个好给她。”
嬷嬷年纪大些,听了陈氏的话,反而比陈氏更谨慎些,想了想道,“王妃不用急,横竖还有好几年了,至少还有三五年光景,有的时间筹划。”
“也是,嬷嬷说的是,是急切了。”陈氏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这场喜宴里,真是各个人都各怀心事,反而是先离开的长安更自在些。她先去莲花楼吃了他们那里颇有名气的松菇羊腿煲,玫瑰豆沙卷儿,又来了一碟热腾腾的茄子酱肉白面包子。然后回到自己家里收拾了一下,先去国子监去看了一回自己哥哥,一起吃了个饭,说了一下今儿白天的事情。
重宁也赞同她现行离开,固然不怕麻烦,也不用上赶着找麻烦不是?何况,重宁自认更成熟一些,他固然觉得自己妹妹非寻常女孩子能比,却也并不认为在那么一大群意欲难为她的人中全身而退。
“我在这国子监中也呆了不是一日两日了,也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少能量,到底不是咱们这样平民出身的人能轻易招惹的。”重宁虽然也不是很同意自己说的话,却依旧拿来劝自己这个张扬到有些犀利的妹妹,唯恐她真惹到什么不能招惹的人,反害了自己。
见长安没说话,重宁有苦口婆心的道,“上次其实真是有些险了,国子监中学生终究多是正人君子,外面那些人可就未必了。”
长安明白重宁的意思,点点头,“我也晓得,风头太大了也不好,日后我会谨慎些的。”
“那就好。”
“其实,哥哥你放心吧,我明儿就准备去京郊小住,原本就准备拜访真定大师跟着他学些医术的,估计要小半个月才能回来呢。”长安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在京里顶多再呆一个月。”
“回家吗?娘上次就说很想你了,你每回写信都很简单,老是平安,勿念,娘都追问到我这里来了。”重宁带着一点抱怨的道。
长安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重宁唯恐妹妹性格走岔道,日后在世间反而艰难,灌了长安一晚上心灵鸡汤。
只是长安的性格在那里,那是不知道多少艰难困苦,刀光剑影能比的,也不是重宁的心灵鸡汤能改变的了的,便是长安自己,对此也有些无可奈何。
第二日倒是个晴天,长安懒洋洋的在家里睡到了日上三竿,然后用了一顿家里厨子精心烹饪的早餐,方才慢悠悠的朝城郊去了。她在城郊弄了小庄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还挺舒适的,热腾腾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吃了一顿清淡的。
“要去拜访真定大师吗?”翠衣见她吃完了饭,看看时候还早,便问道。
“不急,我之前带来的书你拿来我再看一遍。”有些问题还是要再思考一下,再去问老和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