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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璋一愣,问道:“您是觉得,人在东厂吗?没有。人跟东厂没有一丝关系,陛下也没说一定要问罪,大概只是想让谢阁老吃些苦头。当奴婢的,也不好随便去揣测圣意。您回来了,只需让您知晓有这回事,您的意见如何,咱家是不敢干涉的。”
又是在试探口风。
张周与李璋并列而行,目光看着远处空荡荡的街道,道:“谢阁老好歹也算是对我有知遇之情,我只能坐视不理呢?但我对谢阁老的事,多少也不太知悉,我刚回来,有些话也不好随便乱讲。”
搅浑水。
张周也习惯了在官场上做这种近乎无意义的拉扯。
他似乎也看出来,这次他回京,似乎很多人在等着看他对谢迁的态度,就连之前看起来不问世事的熊绣都跑来提议他去给谢迁求情,也可见谁都知道现在他对谢迁抛出橄榄枝,的确是能救谢迁的命。
但话说回来,皇帝真想要谢迁的老命吗?
李璋道:“也是,也是。您知悉不多,回头自会知晓。”
张周瞄了李璋一眼,听意思,大概是皇帝要把谢迁的案子交给他张周?
难道皇帝不知道他张周在这件事上有多尴尬?
朱祐樘是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皇帝,以张周所料,朱祐樘大概不会跟他提任何有关谢迁的事情,这个皇帝在某些时候,也是能有担当的,那就是帮他张周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
张周回京,随即便与李璋入宫。
消息却是第一时间传到了李东阳耳中,李东阳本想去谢宅拜访,在这种时候,他没有选择避嫌,而是主动迎上去,也是表明文臣高层要跟谢迁共同进退。
见张周的是兵部右侍郎熊绣,而去见李东阳告知消息的人,则是左侍郎熊翀。
“张秉宽随后就入宫去了?”李东阳对张周那模棱两可的态度,并不太关心,他甚至不指望张周替谢迁说话,他只在意张周这次回京的动向。
熊翀道:“听说是,但也没人跟着,东厂的人您是知晓的,那位李公公做事手段……非比寻常。”
李东阳叹道:“说来也是,最近几年,也没谁会跟此人一样,对我臣僚如此生分。”
前有萧敬和李荣两个提督东厂太监,二人都“老实巴交”,身为特务头子却对文臣客客气气,会让文臣产生一种“东厂不过如此”的印象,而李璋也不过是正常了一些,就会被李东阳等人冠以“恶吏”的名头。
“现在已能确信,王伯安和王德华二人领兵,于草原上并无所斩获,眼下只有东西两边各一路人马,尚未有消息,说来……他们都曾是张部堂的嫡系,李阁老也该知晓,那马仪曾有劣迹,也是靠张部堂的回护,才有今日。”
熊翀即便再不想跟张周站在一队,也知道现在张周是他的上司,且是能关乎到他官途的人。
所以即便在李东阳面前,熊翀也没有刻意去说张周的坏话。
而提到马仪的事情,看起来也只是“就事论事”。
李东阳道:“那也正好,张秉宽自以为事事都能如他所料,且不知这上天自有公断,岂能容他次次放肆?这一战就是给他的教训。”
熊翀道:“说是战败,也为时尚早。”
“无功便是过,西北各处劳民伤财,到现在都无进展,难道不是策划者的失职吗?如果你们兵部下不去狠心,那以后兵部有什么事,也别找这些人,碍眼的事,没人愿意做!”
李东阳就是拿出“割席”的架势,让熊翀知道。
你要么代表兵部把张周给消灭,将他杯葛,让皇帝知道你们兵部其实也容不下张周。
要么……以后你们兵部就是朝中六部之外的衙门,休想传统文臣再给你们一丝一毫的协助,你们兵部要是有本事自立,那你尽管不用来求着我,以后有什么事自己解决就行。
熊翀思忖之后,也显得为难道:“这件事,也容回去商议一番。”
“我说什么了?”李东阳甚至带着几分惺惺作态。
“没有。”熊翀急忙道,“李阁老您只是说,在此战中,或有人失职,我等也会回去查查。”
说完,熊翀就要走。
“你等等。”
李东阳随即将熊翀给叫住。
熊翀道:“李阁老有何提点?”
李东阳犹豫之后再道:“实在不行,就把南方的军务给着重提一提,两广的事情,还有江淮、南京、浙江,让陛下做一些转圜,由张秉宽去南方再为南京兵部尚书,也不是不可。南方他布了那么大的局,让他去管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东阳似乎也知道,想试图让皇帝彻底放弃张周,是不合适的。
只有让张周逐渐远离皇帝,当皇帝身边不再仰仗于张周一人时,旁的大臣才有机会重新获得皇帝的信任。
“这……”熊翀显然不想帮李东阳谋划。
“最近,龙虎山的那位张天师,也要到京了,他什么身份什么能耐,你也该清楚。这天下之间,天师只能有一个,道家的事,让他们道家自行去解决,如果一个道士都能长久安守在兵部尚书的位子上,甚至北方遭遇战祸都不加问责,那朝堂岂不成了蛇鼠泛滥之地?若此事成,这兵部……也自然由你……你该知晓我的意思。”
不是白用你,你能帮忙做成这件事,就把兵部尚书的位子给你。
熊翀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提议。
烫手山芋……
我现在当兵部左侍郎,已经是高危职业,让我当兵部尚书?那不等于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真以为官越大越好呢?
“这天也凉了,兵部有什么置办的,在京的官员中有什么缺的,也只管说一声。”李东阳道,“这些人能帮忙的,也都帮着。张秉宽在朝这几年,朝臣噤若寒蝉的,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如果他能去南方留个几年,以后再回来,他正常当他的尚书,我等也早就退了,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算是交恶。你觉得呢?”
熊翀无奈道:“在下明白,在下只是觉得……有些事,实在是力不能及,非要让在下表明态度的话。那在下……还是愿意为李阁老所驱驰的。”
说完,李东阳便打发熊翀走了。
等人走远了,李东阳望着背影,却好似是恶狠狠道:“见风使舵之徒。”(本章完)